79、渣四,一场约

顾寅交代给小王的事,小王办得很用心,办完之后立刻给顾寅传去了消息

瑞士的每一个客户都在瑞士,包括文崩。

而且瑞士客户们的航行已经定下来了,明天的航班,由瑞士直飞南江,是一场长途飞行。

看着消息,顾寅有点不解。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推断错了,和谢奚还有朴桐仁同时有关联的人不是渣攻四号?

可顾寅有很强烈的直觉:跟他们有关联的人就是渣攻四号,那晚白车里的人都应该是渣攻四号!

顾寅又给小王打去电话,让小王更加具体的核实。

小王不明觉厉,心说顾总也太看重这个项目了。打了鸡血,充分发挥人际关系,然后小王告诉顾寅:文崩真的在瑞士,且为了这次南江瑞士学者团的交流,他提前了瑞士那边的学术探讨,跟几个学者闭忙活,废寝忘食到几乎没有社交。

闭关、没有社交。

顾寅抓住了这几个字眼。

嘴角一抽,顾寅忍不住想…这个变态别是,本人已经来了南江,在瑞士那边搞诸如替身和伪证之类的东西,伪造不在场证明吧?

不能小看狗血文里会发生的任何狗血的情节。顾寅不敢大意,选择相信直觉。

所以顾寅要赶紧地把北江那块地的开发落实,然后和小白兔待在一起,想想办法和小白兔达成共识,把渣攻四号的剧情解决掉。

家都没回了,顾寅离开南北山别墅后直接就出发往北江去。路上,顾寅干了两件事。

一,他给谢奚打了通电话,说明自己要去北江待两天办事,办那块地的事。

二,他让小王安排公司轮休的保安,去到家里单元下面巡逻,注意可疑的人。

到了北江,休息一晚上,顾寅第二日出发去了那块地。

梅老爷子答应了在这块空地上建博物馆,其余的就很好办了,顾寅行动力极强,很快就会让人办妥招标的事,届时工程开发建设,这块地就没渣攻四号什么事了。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顾寅要从那块地离开,独自回到地下停车场。

在荒寂的地下停车场,顾寅看到了另一辆车,就停在他的车旁边。

且车门外站着一个人。

顾寅:“……”

这个人有一头栗色微卷的发,生了一张俊美的脸孔,鼻梁高挺,五官非常立体,还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俊美以外多了份斯文。

他还穿着一身长长的浅色风衣,英伦气很足,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但他绝不会是什么彬彬有礼的绅士。

因为他是渣攻四号,文崩。

对于这个迷影重重的渣攻四号,顾寅为他想过了好几种出场方式,还真没想到他正式登场的第一幕,是在这么个荒寂的地下停车场。

不过渣攻四号在这里登场,是为了这块地,还是为了自己?

见到顾寅回来了,文崩唇角翘起,喊出顾寅的名字:“顾寅。”

看来多半是为了自己。

还挺主动。

顾寅冲文崩微微点了头:“文崩先生。”

文崩怎么说也和公司有业务上的关系,顾寅要是表现得不认识他才奇怪,所以顾寅干脆大大方方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顾寅也只打算让文崩以为他只当他是个在公司上有业务关系的客户,其余的,顾寅都等着让文崩先来推动。

顾寅本来就被动了,这会儿见了面,干脆被动到底,反而是一种主动。

于是微微睁大眼睛,顾寅不确定的问:“文先生,你不是该在瑞士吗?”

主动第一步,配合渣攻四号的突然出现,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惊讶。

文崩把顾寅的惊讶收进眼底,浅色的瞳孔里是不明的光。

他说:“是的,我此刻正在瑞士飞南江的航班上。”

顾寅:果然搞了替身云云。

渣攻四号心思缜密,小心翼翼,各种准备都做得很好…做到这份上,绝比不准备干什么好事。

还好,顾寅提早预料到了。

顾寅:“文先生说话真有意思。”

文崩:“你不相信?”

文崩的声音很轻,但是能让人听得很清楚的那种轻,细语温声,不紧不慢,像他的外表看上去那样,有一种让人舒服的书卷气。

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位谦谦有礼的君子。

可对于顾寅来说,文崩越是谦和绅士,就越让顾寅想到原书中他的种种行径,也就越让顾寅明白这个人心理扭曲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是一个隐藏的很好的十分危险的变态。

掀唇一笑,顾寅淡淡说:“没想到你喜欢开玩笑,你不是站在我面前吗,怎么还能在飞机上?”

看着顾寅笑起来,文崩浅淡的瞳色变亮几分,不答反问:“我要是不在飞机上,怎么来让你和我赴一场约?”

顾寅笑着,目色却凛锐起来。

渣攻四号人等在这里,话说到这份上,目的显而易见了:他想让自己跟他一起走。

顾寅把谢奚保护起来,是怕渣攻四号找谢奚。倒没想到,渣攻四号先找他的麻烦。

不过先找他而不是谢奚,这是好事。

顾寅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赴你的约?”

文崩:“因为我对你很好奇。”

顾寅听到后笑出了声:“对我好奇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因为好奇就想约我,你怕不是要取个号排个队?”

顾寅表现出来的这份泰然风趣让文崩瞳孔里的光变得更亮。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不是邀请你,只是通知你。”盯着顾寅的脸,文崩依然用轻柔的口吻说:“你把谢奚拿去用了这么长时间,我就算脾气再好,也该跟你谈谈了。”

可就是这样的口吻,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觉得无比刺耳。

尤其,他把谢奚当成什么?

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顾寅的视线和文崩的胶着在一起。

地下车库光线并不很明亮,四目相对,隔着挺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顾寅也能看到文崩眸中瞳孔愈发得亮。

因为瞳色很浅,目光又太过耀亮,就好比玻璃上盖了水帘。但水帘不是无害的水,而是腐蚀性极强的危险的冰凉黏湿的水。

顾寅:“……”

被认真专注地盯着看,顾寅错觉腿上爬上一条冷血的水蛇。这条蛇吐着腥稠潮湿的蛇信,饶有兴趣地看准了刚刚选中的猎物似的…嘶嘶嘶…

那晚白车里的人果然就是他。

‘金玉其外,恶寒其中。’

顾寅不动声色压下不太舒服的情绪。

文崩可不知道顾寅在怎么想他,他就用这样的眼神尽情尽兴地打量着顾寅,说:“还有朴桐仁,我还以为他是想代替我照顾谢奚,没想到他是想照顾你。”

“意外的惊喜,我很高兴。是你让他有了这份意外,我才能收获这份惊喜。你身上一定有什么魔力,我很好奇,想打开看看。”拉开车门,文崩看着顾寅:“来,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