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番外二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捧场赏光!”项晚红光满面,穿着大红的喜袍穿梭在席间敬酒。

“来来来!再来一盏!”平日里一起摸爬滚打的弟兄,超大力拍了拍项晚的后背,“你也太牛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

“哈哈哈哈!回头教教兄弟们啊!”起哄的人不断,这一杯杯酒喝起来也就越来越不知道个约束了。

“项晚。”长宁含笑晃了晃酒樽示意,项晚忙饮尽盏中酒,与军队里的弟兄客气几句,转身朝公主王妃走了过来。

“公主,王妃。”项晚的目光已经有些迷糊了,可礼数还是周到的,摇摇晃晃跪下,握着拳请礼,“公主王妃对臣的提携,臣没齿难忘,此生定会照顾好阿音,不辜负您二人的一番关切。”

“阿音她跟了我八年了,是除了我娘子以外,最亲近的人。这么多年了,我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你,要时时刻刻记好了,她是公主的妹妹,你别以为你撬走了就算完,你可给我小心着点!”长宁惋惜,越说心里越不痛快,就好像自家好不容易长大的白菜被猪拱了一般。

遥生含笑在桌下握住了长宁的指尖,这个人,就是太小心眼了些,像针尖一样,“习音她性子温,不像云芝那般大大咧咧,你要耐心些。她不怎么爱开口,可能有时候也甚少照顾自己,以后有你在了,要多护着她些。”

“诶!公主和王妃的嘱托,臣都记着,放心吧!阿音嫁了臣,是委屈了她的,以后臣慢慢补偿,一定不敢怠慢了阿音。”项晚的话十分诚恳。

“怎么还叫阿音呐!不知道改口?”长宁又在鸡蛋里边挑骨头了。

“是,以后阿音就是我娘子了。”项晚幸福的神情已经掩饰不住地漏了出来。

惹得长宁越发不痛快了,鼓了鼓腮帮子半天说不上话,捏着遥生的手毛毛躁躁地乱捏,“我可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惹得我们习音伤心落泪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长宁瞪着眼睛厉害了起来。

眼看着,那人又要不着边际,遥生含笑

握住长宁的腕子拉到了身侧。

“好了好了,你差不多就开溜吧,今天可是你成婚夜,一辈子也就这一回,别让习音等久了。这里有长宁和我待客也够了,快去吧。”遥生握着长宁的手十指紧扣,目光是化不开的温暖。

项晚果然喜不自胜,举起手中的酒盏敬了二位主宾,又郑重叩首行了重礼才退下。

“你醋劲怎么那么大,你喜欢习音?”遥生含笑望着项晚退下,幽幽开了口。

“噗!咳咳咳咳…”长宁拍了拍胸脯,险些被这口酒呛得失了体面。

“不是的!”长宁羞恼擦了擦桌上的酒渍,“习音是你送到我这里的,我自然要护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和习音,我可能早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了。”

遥生恍惚了一下,笑容中些许没落神伤。

“我其实有点羡慕她们两个。”长宁挪了挪身子,与遥生肩并肩挨在一起。

“羡慕什么?”

“她们好顺利啊,请媒也顺,说婚也顺,下聘都是我们二人给凑的,现在洞房花烛夜,也不会有人打扰的。”长宁望着殿中众人觥筹交错,被那气氛感染的也抿着唇,柔柔感叹一声。

“我娶娘子时,怎就那么难?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我的成婚夜可是被那几个皇子搅得一塌糊涂。”长宁心里小小的别扭。

目光盯着遥生那枚伤痕累累,已经不算熠熠闪耀的婚戒,习惯性地抠了一抠。

“不然你今晚也补偿给我罢,我也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成婚夜。”长宁攥紧了遥生的手掌。

遥生跟着笑了起来,“长宁,你幼不幼稚?咱们两个都算老夫老妻了,你还变着法的揩油?”

“这怎么能算揩油呢?”长宁又挺起了胸膛抗议。

“揩…揩油?”长宁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啊?!坏了!”

“怎么了?”长宁总是一惊一乍的,遥生都已经习惯了。

“哎呀!你说说我,我把娘子没收的那本书藏着给习音压箱底来着。”长宁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遥生望着长宁说不出话,一想起那画上的内容,自己的脸

先烧了起来。

毕竟自己初为人妇时,母亲也是送了成婚礼的,很难形容那种尴尬的感觉。可如果没有启蒙的话,遥生想了想项晚,又想了想习音,可能习音会更早一些开窍吧?

“可是,我没藏进箱子里!下午偷摸去的时候,正赶上云芝撞进来收拾屋子!我好像把书塞去囍被里了!”长宁心虚看了看遥生的脸色。

遥生在震惊中失神闭上了眼睛,想想若是换做自己新婚,看到那个本书…

“你从来都不干人事。”遥生无奈,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去闯人家婚房吧?希望明天礼成了之后,项晚不要计较长宁就好了。这么一说,遥生倒是想起了许多往事,那些曾经她疑惑过,却无从问起的事情。

“这么说来,我才隐约想起,新婚时,你可是对某事熟练得很。”遥生挽过长宁的酒樽抿了一小口。

“哪…哪有啊……”长宁心虚,当下目光闪闪烁烁,一看便知道没有照实说。

“嗯——”遥生的目光敏锐,刺的长宁心虚得不行。虚汗直冒,她总不能告诉娘子,她曾经独自生活的那个世界,可是开化到有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料”吧?

“天…天色不早了…”长宁心虚地挣扎起身,“我和娘子也该早些歇息了,由着那些年轻人闹腾吧,我们…”长宁挠了挠后脑勺。

遥生冷着性子撇头起身,也不管长宁伸过来的爪子,独自提着裙摆离了席。

“回…回去跟你说嘛…”长宁不好意思瞅了瞅娘子,“我的好娘子,你醋劲可比我的大的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出了喜堂,堂子外张灯结彩,没几步就有大红的双喜灯笼照亮。回后院的路上恰巧经过布置一新的高堂,下午仪式上的许多礼具还没来得及收起。

长宁歪头瞧了瞧架在门槛上的马鞍,疑惑不解,“娘子,这里为什么会放一个马鞍呢?”

“这门槛呀,这代表着迈过生活里的沟沟坎坎,那马鞍呢,就意味着今后的日子平平安安。”遥生笑着解释给长宁听。

“那我们成婚,怎么没迈过?”长宁嘟了嘟嘴。

“我们成婚…”遥生敛

着眉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遗憾,“那个时候,家里不愿意我嫁,群臣也不看好你娶,所以很多都省略掉了。我记得当时,先帝好像也不喜欢我。”

“难怪我们过得那样辛苦呢,原来是没跨一跨的缘故。”长宁叹息一声。

“就是讨个吉利而已,你以前不是最不相信这些?”遥生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