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2/3页)

“美香?那家伙脑子不好使啦,直到高一还在做辣妹,差一点出勤率就不够了,不过上了二年级后收敛了很多。”

“社团活动说到底就是借个地方喝下午茶罢了,学习?和她沾不上边啦。”

“她最近倒是一直嚷着说要好好学习,因为外校的男友打算考东大,她也想一起去,但是东大又不是临门抱佛脚就能考上的。难道说她以为自己是真人‘垫底辣妹’吗?”

“不过美香最近都有好好上课做笔记,也不怎么逃课了……出勤率好像也上去了一些。总之是比之前要好了嘛,我们也不会说什么打击她的话。”

“她好像太急躁了点,希望成绩立刻就出结果,所以千方百计找别人弄到了只在优等生圈子里发放的御守。不过单纯的迷信罢了,又不能真的帮她提升成绩,我认为太心急了。”

“她不是说,月考的成绩出来之后就去喝男友约会吗?所以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话到这里,说话的人也不由得停下了。

我对那个贯穿全部剧情的男朋友十分好奇,问道:“你们见过她的男友吗?”

大家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照片有见过吗?”

“没有,美香藏得很严实,要不是听到过她和男友打电话,我们还以为是她虚构出来的人呢。”

我合上本子,对她们说:“谢谢你们的配合。”临走前看到女孩子们改短过后的校服裙子和露在外的大腿,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天气冷,要注意保暖哦。”

一轮问话过后,我对美香的形象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目前已知美香有一个神秘的校外男友,成绩优异,目指东大,而美香似乎对他格外迷恋,甚至开始认真做自己最讨厌的学业,只为了以后和男友不分开。

她还不惜一切手段搞到了只在优等生中流通的,据说非常灵验的学业御守。

而美香和男友约定的圣诞节约会似乎和月考的成绩有关?难道说是没到一定的分数约会就会泡汤?

我在本子上记了下,心想:现在的情侣谈恋爱也太上进了吧?

但只是因为成绩不好,没法约会就一气之下坠楼自杀……也太……

不,我又摇了摇头。

看似荒谬,但未必没有可能。

将事情往糟糕的方向想,万一是美香的男友做了什么手脚呢?更别提有的男生会故意贬低女方,让她们觉得自己是事事不成的失败者,进而操控她们的精神,恶劣一点的甚至会给出死亡暗示。

比如“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的话,我就不需要你了,你不如去死吧”之类的——

想到这里,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还没见过美香的男朋友这个重要证人之前,不应该用恶意去揣测他的想法。

一切还是等有了更多线索再来判断吧,仅凭自己的想象就污蔑他人可不是正确的行为。

和高木还有佐藤他们汇合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们没吃午饭,于是就近找了位置坐下,在包间内我们简单交换了情报。

“宫本美香是由外婆独自抚养长大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了母亲。在四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入室抢劫被犯人残忍的捅了十几刀当场毙命,而美香则是被藏在柜子里,目睹了全过程。后来一直和外婆相依为命,去年外婆也过世了,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没有其他亲戚吗?”

“没有。”

高木将资料递给我,上面记录了被害者的资料。

宫本美香是个留着黑色长直发的女孩,长相清纯动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是辣妹。

而我则是说了关于她男友的事情,说完后我问道:“我们能找到被害人的男友吗?如果能找到,工作推进起来会更快吧。”

我没有提到自己关于pua的猜想,我担心我先入为主的观念会影响断案工作,没想到干练的佐藤警官似乎是有和我差不多的想法。

“这个男朋友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搞不好真的有问题。”她说,“去年不就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吗?同居的男友其实是牛郎,为了让女方对自己死心塌地,不停的对其人格进行贬低,然后让女方去做陪酒女来养他,再榨干了对方的价值之后转而投向其他目标,结果被已经离不开他的女方暴怒之下在车站刺死。”

说完,她评价道:“场面可是相当的血腥,而且被人偷拍后还放到了推特上最后被疯传。”

“我知道,是重大新闻呢。”我说,“说起来,前不久不也发生了类似的案子吗?”

比如为了供养自己喜欢的牛郎干脆辞掉了白天的工作去做陪酒女,最后还染上了病,而牛郎也彻底抛弃了她,心灰意冷后跳楼自杀了。

“啊——真是的,希望那个男学生是无辜的,不然事情可就大条了。”佐藤警官一手握拳敲击桌子结束了话题,正好此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呈了上来,她一边摸筷子一边说:“恋爱这东西,不应该是平等的吗?”

我也饿了,所以没想太多。只点了点头说:“道理大家都明白,实际做起来却很难。”

我夹起一块炸鸡,说:“恋爱中一直是被对方付出的那个角色,久而久之会不会变得认为这是利索当然的事情呢?一旦享受到了被人追捧的甜头之后,就会变得吝啬自己的付出了。”

高木说:“恋爱还真是门学问啊……”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情杀。”

“唔,这倒是不好反驳——”

下午他们要回一趟局里,我也说自己正好要去保险公司提车子。我还是很在意被害人那个神秘男友,于是跟他们交换了联络方式之后,希望有消息也能告知我,佐藤警官爽快的答应了。

我开车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他那边杂音很大,好像是在风很吵闹的位置,但我戴着耳机,所以只能忍受噪音。

“终里。”他喊着我的名字,“你现在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在工作啊。”前面的红绿灯要切换了,我赶紧抬头,心不在焉的听着五条悟的话,我问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你到家了吗?”

“没有。”我透过车窗看着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等待着换灯。

“车已经修好了?”

“嗯,我正在开车。”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些琐碎的小事,难道是工作做完了正闲着在吗?因为注意力分散,我没法很好的领会他现在的感情,只能他说什么我就跟着应两句。我甚至有种荒诞的念头——五条悟似乎在确认什么。

“工作方面怎么样?”

如果他在我面前,我大约能想象出他满载笑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