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两更合一。】 ……

“呜噜——呜噜——”

“哈——”

徐枝月握着小巧酒瓶的手垂下。

酸酸甜甜的梅子酒顺着喉咙一路流进胃里, 回酝出淡涩的酒香。

连晓淑送的这箱酒还挺好喝,就是味道不像酒,跟梅子汁似的。

“呜噜——”徐枝月仰头又灌了一口, 很快,空了一个瓶子。

她倚着墙坐在地板上, 腿边已经横着两个空酒瓶了。

上午和岑烨的见面,他抛出的交易条件非常诱人。

徐枝月很心动,也很纠结。

有其他行程在身的岑烨让徐枝月回去慢慢考虑, 最迟今晚十二点给他答复。

向岑格非的对手递消息,做二十来天的间.谍,就能换取往后的宽裕而自由的生活。

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一笔交易。

可是……

徐枝月抬手捶了捶有些发沉的脑袋,里头像塞了麻似的一团糟乱。

可是……她真的要出卖岑格非吗?

如果岑烨这个小人, 因为她给的消息而得逞了, 他一定不会让岑格非好过。

如果岑烨没得逞,以岑格非的手段, 不止处理岑烨, 也……一定不会让她这个间.谍好过。

她究竟要怎么做啊?徐枝月烦躁地撬开第四个梅子酒的瓶盖, 这么俗套的商战剧情为什么会让她碰到?她现在本应该是个无关的路人啊!

“草……”徐枝月一口气喝完整瓶酒,丢掉瓶子,猛地站起来。

岑烨他算什么玩意儿?书里着墨没比她多几个字的人, 有可能斗得过原著中的终极反派吗?

打了个踉跄,徐枝月扶着墙站稳。

发烫的额头抵在手背上,她缓了一会儿,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她要去……去把岑烨找他这事告诉岑反派, 对……她才不要掺合进他们这些人的斗争里面!

夜色已经深了,勇叔收拾完餐具早回家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徐枝月和岑格非两个人。

走廊墙壁上,悬着的极简式圆弧灯静谧地放出柔和的光。

砰砰砰——

自以为清醒的徐枝月, 用力地砸响二楼东侧尽头房间的门。

“开……开门!岑……”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醉眼朦胧的徐枝月没察觉,伸手去敲,惯性之下,整个人往前倾。

岑格非不避不让,任由她歪倒在自己身上。

嗅到一阵偏甜的,不算难闻也绝对称不上好闻的味道,他略蹙起眉,“喝酒了?”

“没……没有……”徐枝月软绵绵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勉强地直起身,“算什么……酒啊,充其量就……就是饮料。”

岑格非目光沉沉地落在她酡红的娇靥,“找我有什么事?”

“有事啊……当然有事啊,”徐枝月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今天那个岑烨……找我……”

岑格非淡绯的唇抿起,等徐枝月往下说。

事实上,在岑烨和她见面的第一时间,他便得到了消息。就连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也掌握得一清二楚。

岑格非想听徐枝月在他面前怎么说。

“岑烨找我……要利……利诱我,”徐枝月眨了眨比平常更潋滟的杏眼,“他说……我当他的……间谍……他就给我钱……帮我得到自由……”

岑格非低头,语调沉缓,“你怎么回答?”

“我怎么回答……我啊……”有温热的鼻息拂在脸上,徐枝月觉得有些痒,抬手想挠,却被一只劲瘦的大手攥裹住。

“啊……”一股力道将徐枝月整个人抵在墙上,手折向上扣在头侧。

“嗯?”岑格非的拇指轻轻抚摸掌控着的柔滑手腕内侧,“怎么回答?”

窗外冬季的夜风凛冽呼啸。

卧室中,空气里的燥热分子成倍地裂变增加。

“我不……回答……没回答……”徐枝月感觉嘴唇有些干,下意识伸出软红的舌尖舔了下,“为什么要……要出卖你……我才不要……和他……和他交易呢。”

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答案。

岑格非扣住她手腕的掌心,泛出些微的麻楚,迅速蔓延至胸口。

他微微直起身子,舌头舔了下后牙,仿佛有点小时候吃了黏糖后牙齿发软的感觉,连带着四肢散了些力道。

不算缺失记忆的那两年,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完全地站在过他这边。

血液在四肢百骸沸腾,指尖在颤抖。

岑格非仰起头,望向没什么内容的天花板,勉力地将呼吸变回平缓。

觉察到手腕上的桎梏松了,徐枝月歪着头挣开,踉跄着要从男人和墙壁之间出来。

“啊……”再次被抓住,被更紧密地压住。

他的手指格外炙热,触在她的脸颊,烫得她一个哆嗦。

“你干……干嘛呀……”梅子酒的后劲实在大,徐枝月此时已经醉得厉害,嗓音和身子又软又绵。

像一汪咕哝咕哝冒泡的春水。

岑格非听到自己心脏急遽跳动的声音:

“吃掉她——吃掉——吃——”

她不清醒又怎么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几年前不是也对她做过吗?

只不过那时只开了个头……但现在——

岑格非俯身,咬了一口她颈间的小红痣,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坚定而强势地堵住她的喊呼。

舌尖尝到几丝甜酸的梅子味,像在啜一壶醉人的酒。

为什么要啃她?岑反派……为什么要啃她?

徐枝月晕乎乎地,只觉得又热又不舒服,哼唧着要推开他。

她这点力气和他的比,简直是蚍蜉撼树。

身上一凉,横倒在深灰的大床上时,徐枝月这个醉鬼的脑袋瓜还没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她好像……是来向他告发岑烨的计划吧……为什么他要用手……掐她的腰?

“啊!”突如其来的撕裂感,痛得徐枝月喊出声,迷蒙的眼睛瞬间涌出生理性的泪水。

“痛……你在……干什么……起开啊呜呜呜……”

目光触及她艳红的眼角,滚落的泪珠。

好一阵子没发作的心脏疼又汹涌袭来,岑格非的胸口仿佛被锤子砸了似的。

所以现在这怪毛病是变了,一看到她落泪就会疼么。

岑格非讥嘲地扯了下唇角,佩服自己在这进退两难的当口,还有心思推测总结。

“别哭了……”岑格非忍得下颌角都发疼,“我尽量轻一点。”

……

灰铅多日的天空难得放晴,剔透湛蓝,像稻榭湖清澈的水。

二十六层的落地窗,往外,可以俯瞰到花梨市商区晨景的一角。

天价的楼盘林立在周围,各色的车辆在规整的道路上逐渐汇成流。无形的金钱泡沫在各个角落翻滚,此起彼伏升空,像无穷无尽的欲.望。

“岑总,早上好。”助理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六家门店今年度的人力资源开发方案昨晚已经发到您的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