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惊见黄河龙(第3/7页)

里面是空的!这个发现鼓舞了我和柳老头儿,我们俩对视了一下,一起发力推这个石棺。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看起来庞然巨大,似乎有千斤重的大石棺竟然被我俩轻松地给推开了,似乎下面装上了轮子。

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石棺下面的确有两道滑槽一样的轨道,而且就在那个玄武巨龟对应的位置,地面上有七条深浅不一的凸凹石穴,原来竟然是一把密码锁。

我靠,太神奇了,千年前的古人竟然会使用密码锁,如果不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按下七块龟甲,那么处于石棺基座底层位置的七条石柱就不会升起,石棺就会被牢牢地锁在这个地面上,而我们也压根推不动石棺,也就看不到石棺下面的这两扇绘制着睚眦头像的石门。

石门啊,老头儿和我都激动万分,虽然现在我们不知道这扇石门会通向何处,但是最起码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我们可能找到了通往传说中地宫的甬道。

尽管老头儿和我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是当我们提起这两扇石门的时候,从里面升起的陈腐之气还是差点把我俩给熏倒,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里面的秽气似乎很快就消散在了外面的空气里,一个幽幽然的黑洞口就出现在我们俩眼前。

我把方便手电和加长的手电一起打亮,照进了黑门里,这是一条斜下的阶梯,宽窄仅容一个人通过,阶梯呈四十五度走势往下斜。用尿液重新濡湿了一块破布,牢牢地扎在鼻子前面,抢在老头儿前面往下走,因为洞口太窄,根本横不下加长手电,只好把长筒手电熄灭,手里抓着那支微型的迷你手电往下走,另一只手里牢牢地抓紧了那支“凶”刃“辟邪”。谁知道在走了约有十米左右以后,前面的路突然被堵死了,就在我准备回头之际,后面却紧紧地逼上来一个东西直冲我的脑后,一阵剧痛之后,好像有个人跟了上来,不对,老头儿并没有跟下来,这是谁?

我反手一挥,辟邪夹杂着一股阴风直奔后面而去,手腕猛地一紧,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小臂,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响起在耳边:“小浑蛋,是我!”是老柳头的声音,我这才把心放到了肚里,用手电照过去,老头儿手里拿了一块铁牌,铁牌上的末端是一串锁链,老头儿幽幽然地说:“你刚进来我才想起来,忘了给你这个了!”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手里拿的锁链铁牌,可是,老头儿从下墓到至今都没有拿给我看啊,怎么现在突然给我一个这样的锁链?我有点警觉地往后退,老头儿脸色苍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这是锁魂链啊,我们发丘掘墓的都要用锁魂链把自己的魂魄锁住,以防丢在墓里回不来。”

还有这么一说?我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一串锁链,又用手里的小手电照他的脸,面对灯光的直射,老头儿眼神却一闪也不闪,还是面带微笑,直愣愣地盯着我,嘴角僵化一般向上翘着。

我又把手电照向那串锁链,心里“咯噔”一下,这锁链尽头那里不是一个铁牌,而是一个白花花的人头骷髅,锁链的样式也跟我们刚才看到的壁画上面一模一样。老头儿嘴里还在喃喃地自语:“你们挖坟掘墓啊,我们在这里守啊!”说着这些话就把锁链往我腰间扣。完全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我躲开了他往我身上套锁链的动作,老头儿一下扑了个空,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木呆呆地转过身来,嘴里嘟囔着:“你们挖坟掘墓,我们守!”然后又一个猛扑,这下动作更离谱了。老头儿的动作僵直,身形呆板,被我闪空之后差点撞到墙上,就在这身形交错之间,我赫然看到,老头儿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瞳仁,不好,着道了!

我深吸了口气,平端着匕首在胸前,闭上眼睛,心想来吧,要是老头儿,一定不会舍命扑上来,要是妖孽,撞死活该。就在这时,感觉鼻子下面人中的部位一阵尖厉的疼痛,直透骨髓,仿佛全身都被针扎了一般,我猛地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双绿荧荧的眼睛不转眼地盯着我,就在我一惊之际,刚想抬手摸自己的贴身匕首,却发现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双臂似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那双绿荧荧的眼珠还是不错眼地盯着我,就像黑夜里的一双狼眼。就在莫名惊诧之际,就听见一阵洪钟大吕似的响声在我的耳朵里阵阵回荡:“小子,你怎么了?”直到我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和耳边的声音,才明白不是声音过于巨大,而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不大会儿的工夫,一部分的肌体逐渐恢复了自主支配意识,一抬头才察觉到后脑上一阵剧痛,脑袋里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

我一定是被这个两眼绿光的家伙敲了闷棍,紧接着回忆起来柳老头儿向我推销锁魂链的场景,难道是老柳头下的毒手?他有什么阴谋不成?

半晌之后,我的四肢开始能够活动了,这才摸到后脑上有一个圆形的大包,那个包似乎呈一个诡异的椭圆状,而且包上还凸凹有致。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又一阵远远的声音传过来:“小子,你怎么了?咋半天不吭声啊?”声音是从刚才进来的洞口处发出来的。我猛地一激灵,不对啊,老柳头还在洞口,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老头儿在我身边来着。

如果说老头儿刚刚偷袭了我之后就马上闪回了十几米开外的洞口,那这老头儿的步伐未免也太快了点,可要是说老头儿压根就没跟过来,那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我又一次寻觅刚才看到的绿色荧光眼珠,可奇怪的是,压根找不到那两只眼珠的影子。

手在地上四处摸索着,终于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微型手电,推开手电,灯光在划过半周之后,在我的左侧笼罩住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罗衫的人,蹲坐在我的身旁,倚着旁边的砖壁,一副很疲累的样子。我下意识地以为是老柳头,伸手搬过他的肩膀,转过来的一张脸差点没把我的魂吓丢,那是一张黑色干瘪的枯尸脸,两个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珠,只剩两只黑洞,一张嘴巴里含着一根玉管,乱如蓬丝的头发黑白杂间,枯草一样的发辫悬挂在他的干尸脑袋后。尸体能干成这样明显是经过迅速脱水形成的。

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着一具枯尸,尤其是我在我和他正面距离小于五十厘米的时候“他”竟然开口说话了:“你在看啥呢?我刚才喊你半天你咋没声呢?”

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脑袋直接嗡了一下,紧接着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妈妈啊,救命!”事实证明,我当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是多么的丢人,以至于后来老钟他们一帮人只要想臊我,就捏着嗓子喊:“啊,妈妈啊,救命!”然后我就会想一头碰死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