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年夜饭结束, 众人散去。

陆老爷子回了陆家老宅,陆知行和陆离江同样,还带走了付晚晴跟青岩。

忙了一天, 付晚空跟青城也休息了。

喧嚣过后,青越只抓了手机跟车钥匙, 便出了门。

年三十的夜, 还是热闹, 入眼便是万家灯火。

空中时有烟花绽放,鞭炮声也陆续出现。

青越正准备去地下车库取车, 一侧眸愣住了

青家院门外, 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那, 身高体长的某人虚靠在车上, 微微垂着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只烟。

夜幕下, 猩红的烟头与空中的烟花交相辉映起来。

也不知道冷不冷,大冬天的,他却只穿了件黑色大衣, 还敞着,内里只余一件规整的白衬衫。

在青越看过去的一瞬, 那人似有所察, 抬头, 精准地回望过来。

迎着月光,隔着夜色, 他对青越微微一笑。

低沉内敛。

如烟花在夜空炸开, 极短, 却耀眼。

青越拢了拢大衣, 将车钥匙揣进口袋, 赶紧迎了过去。

在他出门的短短时间,傅时骞已经将烟暗灭在垃圾桶,立在车前耐心等待。

“傅时骞,你TM有病,大过年的跑我家来干嘛?!”青越只觉脑仁疼,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傅时骞就往车里塞。

傅时骞只望着青越笑,顺从地配合他坐上了驾驶室。

青越很快坐上副驾驶,好看的眉头还蹙着,嘴里叨叨不停。

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弟弟他们刚走,你站这,要是被他们看见,我怎么解释?!”青越关上门,也不看傅时骞,气咻咻地抱怨。

傅时骞没回答,依旧只盯着他看,好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旁边的目光太炙热,青越那点不愉快被融化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缓和了语气,淡淡地瞥了眼傅时骞,问得心虚。

哪怕两人亲密接触过好几次,每一次青越看到傅时骞,还是会微微心动。

原因无他,这人完美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而他是个颜控。

傅时骞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连凌冽的线条都叫他垂涎,更别提衬衫西裤下的身材。

虽然他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性取向男。

而且这人太会装,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总给人他这辈子只钟情于你的错觉。

“给你电话那会。”傅时骞启动车子,语气很淡。

莫名给人一种深沉又深情的感觉。

青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汇成的河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傅时骞说给他电话那会,不是第二个电话,是年夜饭还未开始时的第一个,距离现在至少有三个小时了。

又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时骞真是个深情又体贴的伴侣,足够耐心、做事极致,还很会说情话。

可惜,他们不是伴侣,只是相互需要的炮/友。

傅时骞刚回国,一人住一栋别墅。

跟青家的热闹喧嚣不同,他这边不止没人,连灯都是灭的,无端让人觉得落寞又空寂。

青越有些于心不忍,趁傅时骞开门开灯的间隙,问:“怎么不回去过年。”

指米国。

傅时骞前二十多年都在米国,前段时间才回国,有将产业转回国内的打算。

青越其实对傅时骞不太了解,知道的信息也只是商业上的。

毕竟他们曾一起争抢过项目。

傅时骞换好拖鞋,又拿了一双一样的放在青越脚下。

没有随意一丢,也不止弯腰放下。

是整个人彻底蹲在了青越面前,以低他一等的身姿,摆好了拖鞋。

那架势,青越都怀疑如果他不赶紧换上,傅时骞会亲自动手帮他。

“我自己来。”青越不太自然地催促傅时骞起来。

傅时骞却没动,仰头迎视他闪躲的目光,沉沉发音:“我想跟你在一起。”

青越微怔,定睛看了傅时骞一眼

那人目光沉沉,他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缩小的倒影。

清晰、单一。

好似他的眼里只有他。

不止一次,青越有傅时骞对他情深根种的错觉。

实在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给他过于在意的感受,让他不误会都难。

但青越脑子清楚,不会自作多情。

毕竟他跟傅时骞除了床/上关系,也只剩下竞争关系。

“让让。”青越垂下眼睫,将复杂心思隐藏,熟门熟路去了二楼,直奔浴室。

成年人的世界,不存在少年人的害羞与含蓄,什么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青越刚脱完衣服,站在淋浴下,浴室门就“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他赶紧用手遮住关键部位,一脸震惊地骂:“我艹,我说傅总,您稍微等等行吗?!”

傅时骞不听他的,关上门,摘掉腕表,扯开领带,脱掉拖鞋,穿着衬衫长裤就进了淋浴间。

青越简直无语。

人都进来了,他还能怎么遮挡?

反正他也没有哪里是没被傅时骞看过的,最后自暴自弃松开了手。

傅时骞径直走到淋浴头下,温热的水流从他的头顶浇下去,打湿了他的衬衫与西裤。

俊美的线条、紧实的肌肉透过薄薄的衣料,展示出轮廓。

青越紧了紧喉咙,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是玻璃墙,他退无可退。

而傅时骞却向前了一步,直接将他禁锢在胸膛与玻璃墙之间。

他抬手,在温热的水流下抚上了青越的脸。

轻柔又深情。

青越的身体一僵。

傅时骞用拇指轻轻摩擦他的脸,一下一下,像是描摹,又似在细品。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脸上。

似乎,只要他们在一起,傅时骞的目光就不会离开他。

青越是成年人,不要说现在的场景过于暧/昧,更要命的是,他有皮肤饥渴症。

——渴望跟人接触,牵手、抚摸、拥抱,还有更多。

因为这,这些年他一直拒绝跟人太亲近,男人女人都不行。

也只有在青岩被找回后,他牵过青岩手腕两回。

可这些天,他跟傅时骞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他所有的秘密都被傅时骞知道了。

不止这。

那么巧,傅时骞跟他一样也有皮肤饥渴症,貌似比他更严重。

否则去年青岩离开的那天,他们也不会有一夜荒唐。

所以这会,青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等不了了。”

就在青越理智快要消失时,傅时骞深情地望着他的眉眼,混在温热的水流中,回答并吻上了他。

两个成年人,又如此渴望对方。

干/柴/烈/火,从浴室到卧室,折腾了快一夜。

天快亮时,身体如散了架的青越终于安稳地躺在了床上。

太累了,他的嗓子也哑了,迷迷糊糊中,他在夜色里嘟囔抱怨:“我那天要是没喝醉,现在就不会被你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