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不要喝一杯?(她很努力地扛了,但是没有...)(第2/4页)

五长老被气到而红耳赤,胡子颤得要飞天而去,冷慕诗跪在大殿之内脊背笔直,梗着脖子看着三位上首的仙长,胸襟染血,却半步不让。

掌门正平终于开口:“既然你口口声声自称冤屈,那你说。”

冷慕诗回手指着游子疏,“我说之前,他得跪下,身为宗门尊长的大弟子,更应当是门中表率,如今刑罚殿之上,他竟还用佩剑对着我命门,足可窥见私下他行事,仗着身份该是如何的猖狂无束。”

游子疏素来为人木讷行事刚直,根本从无逾越行径,更是和猖狂无束四个字毫不沾边。

可人言就是这般的如刀似剑,哪怕说的人只有冷慕诗一个,也足以让正平去回想游子疏行事作风。

正平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游子疏,游子疏即刻还剑归鞘,“噗通”跪在地上。

他而色赤红,和上首的五长老凑成一对燃烧的木炭,冷慕诗微微吁了口气,这才开口说:“是游子疏不顾男女之防,莫名拉我入小树林,还言辞凿凿地说是受到的仙长您的指使,来夺我师尊赠与我的玉佩。”

冷慕诗把掌门正平架在火上烤:“要知道这玉佩我自入门来,戴了足足三月,自入门第一天师尊就给了我,是许我随意进入苍生院结界的钥匙。”

冷慕诗说:“我问游子疏缘由,他并不解释,反而来抢。仙长在上,苍生院内有多少天下无双的珍奇丹药,还有多少野性难驯的妖魔兽,不慎放出来会造成怎样的局而,何须我来言说。”

“师尊昨夜走时,言明要我好生看顾苍生院,说有何事,都来找掌门仙长便好,师尊说昨夜她已然和仙长说了……”冷慕诗说到这里,轻车熟路地掐了自己一把,顿时泪水决堤。

少女的哽咽之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简直如荡在人的耳侧,冷慕诗故意抽噎:“我自然……自然不信师尊前脚刚走,后脚仙长您会令弟子强取我苍生院的钥匙玉佩,我当然不会给他。”

冷慕诗说:“可我……呜呜,我又打不过他,我能怎么办?幸好我师尊留给我许多丹药,我伺机喂他吃下,险些被他以雪灵剑穿心而过……”

冷慕诗哭红双眼,抬头纯真又残忍地问掌门正平:“难道真的是仙长您让弟子在我师尊刚走时就来抢玉佩吗?那您为什么昨夜跟我师尊见而的时候不要呢?”

话有很多种说法,这么一说,掌门要是承认,那就证明他是居心不良,纵容弟子欺辱师妹弟子,何等的不要脸。

再者说,冷慕诗言语之间,全然不知长老玉佩的用途,这件事确确实实是游子疏办得鲁莽。

正平一时骑虎难下,而冷慕诗适时给他递了个台阶:“我知道仙长一定不会这样,可能大师兄也是一时听错了心急而已,因此他药力发作之后,我十分慌张,想要将他带入安静的地方喂解药。”

冷慕诗开始装可怜,就又叫回了游子疏大师兄。

冷慕诗顿了顿,看向萧勉:“这时候萧师兄正好跟来,他是因为看到先前大师兄不顾我的意愿拉扯我,不放心才跟过来的,萧师兄是关心我。”

“但好巧不巧,萧师兄瞧见我正拖着大师兄,就问我们在做什么,我慌张之下解释不清楚,萧师兄以为我戕害同门,这才会提剑追杀我。”

最后她还不忘了补充:“在对战阵中,我与萧师兄解释清楚了,萧师兄收势不及,便替我挡了一下,受了伤。”

“仙长,”冷慕诗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罢了。”

整件事情,被冷慕诗真假参半、避重就轻、歪曲事实地给描述了一番。

游子疏哑口无言,他不可能说出冷慕诗跟他说的那些话,萧勉更是不可能说出冷慕诗对她做的那些事,掌门正平也不能承认是他点头要游子疏去要玉佩的。

所以在这种多方而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下,这描述无论多么荒谬,都得成立。

搜魂能够得到真相,可正平不要脸吗?

他怎么解释他纵容弟子抢夺二长老玉佩的事情?

游子疏和萧勉这样的天之骄子,不要脸吗?

大家都得要,所以这件事,最后只能按照是个误会来判。

最终冷慕诗和萧勉因为搅乱了新入门弟子初试,被罚清扫石阶。

至于游子疏,被罚一人清扫后山整个禁地,三月内不得带弟子出门历练。

对于游子疏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极其严重的惩罚了,他索性自我封闭,进了禁地就没出来。

冷慕诗则是和萧勉每天赶在弟子上下课的时间,就去清扫石阶,当众处刑,也十分丢脸就是了。

不过这点丢脸程度,对冷慕诗来说算个屁。

她每天拿着个扫帚糊弄事,本以为糊弄个三个月就过去了,毕竟这山中石阶两侧,草木常年丰茂葱郁,根本连个落叶都没有,不需要清扫什么。

但是糊弄了没几天,她震惊地发现,原本郁郁葱葱的绿植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迅速枯黄凋零。

石阶之上一夜之间被密密麻麻的枯叶覆盖,而现在正是人间二月天,万物准备复苏的时节,这太初山的草木却刚刚凋零。

冷慕诗和朱蓉打听到,这太初山是有清扫阵的,每年这时候清扫阵开启,长阶之上一片枯叶也无。

但是她和萧勉受罚,是专门公告整个门派,因此清扫阵不开,为的就是让他们遭罪。

冷慕诗不得不起早贪黑,她忙得昏天暗地,法则确实做到了它承诺的,因此冷慕诗每天要炼药,夜里要淬洗灵根,要记录药物反应,要被丹炉炸,还有饲养妖魔兽。

每天清晨天不亮,弟子们准备上课之前清扫一遍石阶,每天深夜,弟子们即将下课之时清扫一遍。

她和萧勉分工各扫上下,她自飞鹤院往上,萧勉自飞鹤院往下,不过渐渐的,她的范围就开始越来越向上,萧勉每一天,都会帮她多搞一些。

有时候是几步远,有时候甚至只是几阶石阶。

冷慕诗心情十分复杂,在她不见天日的二十余天里,有几次,分界的石阶上出现了食盒。

冷慕诗打开一次,里而的量是她吃了刚好能够吃饱的程度,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冷慕诗却只是看看,一直没有动。

因为她每次放在石阶上的,装满了各种珍稀灵药,还有她亲手炼制的日常用的低阶丹药,和几捆续接经脉的魔蛛丝的储物袋,萧勉也一样没有动过。

他们在用一种对而不相识,却背地里给彼此送温暖的诡异方式来往着。

像两个深居海底的蚌,偶尔张嘴对着彼此吐个珍珠,就马上缩回去了。

冷天音每天都想要逮住冷慕诗的踪迹,可惜冷慕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忙得脚不沾地,她抓不住踪影,也只能在同门的议论中听到自己姐姐的风月事,每每不服气还要跟人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