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萤便比之……(第2/2页)

他大概这辈子,都说不出像是“在我心里你比这些名单更重要”之类的话。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甚至在此时,谢未笙还在心中为自己辩解,他不过觉得萤留在他身边,能帮他做更多的事罢了。她不染凡世尘埃,若是被左相那等油嘴滑舌的人完全哄骗了去,自己才是所亏甚大。

如今及时止损,自然是比那名单要重要得多。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情瞬间低落阴沉下去。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萤便比之前更有人气儿了一点,刚才她笑了很多次,她甚至知道了什么是喜欢,能判断出他的心情,学会了许多无比自然的亲密举动。

而让他怒火中烧、烦躁欲裂的是,这些变化,是左相带给她的,是他带她了解人间情爱,教会她下棋弹琴。

谢未笙不愿意承认的是,从白天左相因为萤的坦白直接把兵器配方送给他的那一刻起,他的愤怒和醋意就已经开始滔天震地。

宋萤萤刚刚回到左相府,就发现任务进度又往前跳了一点。她笑着挑了挑眉,收拾好休息了。

在和谢未笙见过面过的第三天,宋萤萤用过晚膳,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过去,她浑身冰冷,明明还有微弱的呼吸,府里的大夫却根本摸不着脉搏,硬说这脉象是亡人才有的脉象,断言她命不久矣。

左相勃然大怒,亲自去宫里请御医,不顾宫里的规矩冲进太医院拉着院首便走。

消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她这才知道那个她恨到骨子里,害得她颜面尽失、直至今日都还发不成髻只能闭门不出的女人居然还活着,竟然还成了左相府上的人。

“这贱人真是好手段,迷得谢未笙那个阉人为她犯上作乱不说,现在就连哀家的侄子也为她不顾规矩了,放肆,他们一个个的,还把皇帝和哀家放在眼里吗?”她摔了一通杯盏器具,咬牙切齿到,“又是命不久矣?这女人一次次的,还就怎么都死不成了?婉清,你去宫门口把人拦下来,就说哀家头疾又犯了,召院首回来赶紧替哀家把脉。”

她知道左相那副脾性,轻而易举就能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她娘家没什么人才,她才选中了他,把他一个小小的旁系抬到左相的位子上。

他喜好美人已久,要是只好好把人藏在府里,禀告到她面前好好卖乖讨饶一番,她也许还能忍住那口气睁只眼闭只眼便罢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经她应允便进宫带走院首,如此轻蔑皇权,她如何能轻易放过。

于是,左相带着御医刚到宫门口,侍卫们就将他们拦了下来。

进了宫墙车马便不能通行,太医院院首一把年纪,被他扯着跑了一路,此时气喘吁吁,差点没背过气去。

婉清也跑了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用手帕擦了一下满头的大汗,顺了口气,才开口不紧不慢地转达了太后的口谕。

谁知左相此时却早已失去理智,他一把抽出侍卫手里的剑,眼睛通红,直直指着他们,“让开,太后头疾已成沉疴之症,并非一定需要院首诊脉,臣府里的确有人性命垂危,明天必定将院首送回,到时自会去太后殿前请罪。”

婉清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侍卫眼皮微跳,“左相大人,您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让开!”

“左相大人若真如此,便别怪兄弟们得罪了。”

话虽如此,侍卫们围了一圈,却没人真的上前捉拿。左相毕竟也算能在朝堂上与九千岁分庭抗礼,平日里看着像不着调,手段却也不比九千岁仁慈多少,又是太后的娘家侄子。他们此时得罪了左相,到时太后消了气,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人遭罪。

僵持片刻,左相快要没了耐性,抓着院首就准备往外冲,侍卫们没办法,只能直接关了城门,远远与他对峙。

正在此时,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左相大人这是演什么戏码呢,倒是让人好瞧热闹。”

左相回过头,谢未笙迎着旁晚的余晖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这还未到时辰,宫门怎么就关了?”

婉清脸色一凛,忙上前解释一番。

“那太后总没有口谕,叫我也不得出宫吧?”他慢步朝宫门方向走去,经过左相的时候,低声在他耳边道,“左相别担心,您府里美人的病也许用不着劳烦院首亲自前去,说不准我拿到了某份名单之后,她自然而然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