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第2/3页)

她喜欢一个人,也有自己的骄傲,应当拿得起,也放得下。

谢临渊愣了愣:“你……”

她没等他反应,挂断电话,又给谢临渊发了条微信:[谢临渊,是我不喜欢你了。]

发完后,陆羡鱼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掉,转身上了出租车,压低声音抽噎:“谢临渊…不是你不喜欢我……”

是我不喜欢你了。

从今天起,陆羡鱼再也不要喜欢谢临渊。

四年无疾而终的的单恋,该在这一刻彻底画上句号。

出租车师傅叹息一声,也是见惯女孩失恋大哭,安抚陆羡鱼两句,问她:“姑娘,你又要去哪?”

陆羡鱼红眼抬脸,嗓音嘶哑的说:“去…南城九中……”

“好。”

谢临渊看见陆羡鱼发来这条微信,立刻从车上下来,却见出租车载着陆羡鱼远去,他要开车去追,舒雅拉住他手腕:“谢临渊,你别忘了我们之间为了《小时光》签了恋爱合约,你现在去追陆羡鱼,是想功亏一篑吗?”

“滚。”

谢临渊甩开她的手。

舒雅怔了怔,她是第一次看见谢临渊发火。

男人素来温和的眉眼覆上淡淡阴翳,看她的眼神冰冷刺骨:“明年电视剧上映,我们就宣布分手。”

舒雅有点儿自嘲勾唇,谢临渊永远不会知道她比陆羡鱼喜欢他还要久。

她仰头看向谢临渊,咄咄逼人:“谢临渊,在你选择事业放弃她时,你们就不可能了。”

谢临渊坐进车内,半张侧脸隐在光影交接处,莫名的阴冷。

“她会等我。”

小姑娘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跑远。

舒雅冷笑,她不想打击谢临渊的天真。

女人最懂女人,特别是像陆羡鱼那样骄傲的女孩儿一旦决意放下一个人,就绝不会回头。

又一局游戏结束,龚巩摘掉耳机,摔在桌上,对季北川嚷道:“川爷,你他妈失恋也不用杀我们来发泄啊?”

从季北川来网吧开始,龚巩等人都是在被他血虐,不看走位,不管队友,一个劲的释放技能杀人,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季北川叼着根烟,跟个祖宗样两条腿放在电脑桌上,睨龚巩一眼:“谁他妈说老子失恋了?”

“你没失恋。”坐他旁边的林桀摘了耳麦,拿过一边的矿泉水灌了一口,水流淌过喉结,打湿了衣服,他朝季北川挤眉弄眼:“恋都没恋,哪来的恋失啊?”

季北川本就火大,林桀还故意怼他,他一脚踹了过去:“给老子滚。”

林桀啧啧两声,叫了网管送几桶泡面过来,搁在键盘边的手机响起,他打了个手势:“我妹,都给我闭嘴。”

原本叽叽喳喳的几个少年,立马噤了声。

没谁不知道林桀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妹妹冬稚。

林桀接通电话,轻声:“怎么了,岁岁?”

“哥哥…”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呜咽的小猫咪:“妈妈他们还没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我怕…”

林桀皱眉:“小姨呢?”

冬稚吸了吸鼻尖:“没…也没回来…外面下了好大的雨,还在打雷,我怕…哥哥…你和小姨好久回家?”

“马上回来。”

林桀安抚好冬稚,挂断电话后,拿上衣服就往外走,龚巩几人叫他:“林哥,你去哪啊?”

林桀回头看他一眼:“回家。”

季北川忍不住问:“她没回去吗?”

那丫头放了他鸽子,按理来说应该回家了。

“没有。”林桀脚步顿了顿,看向季北川:“我回去安抚我妹,你先帮我找找陆羡鱼,她那病……麻烦了——”

“老子不去。”季北川烦躁吐出一圈烟雾,又叫龚巩:“龚巩,继续来。”

窗外暴雨滂沱,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听得人心惊胆战。

“不打了。”季北川反手摘掉耳麦,扔在桌上,摸过桌上的烟盒,叼在嘴里,侧眸看向窗外。

大雨滂沱,暴风连连,吹得路边青树东倒西歪。

他连烟都没点燃,蹭地一下站起来,拿上衣服出了包厢。

房明旭叫他:“川爷,你去哪?”

龚巩反手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你是猪吗,肯定是去找羡姐啊。”

“他不是说不去吗?”房明旭揉了揉自个后脑勺,恍然明白,“林哥和川爷果然是过命交情,林哥一句话,川爷就风雨无阻去帮他找他小姨。”

网吧网管端了泡好的泡面进了包厢,龚巩吸溜一口泡面,点评房明旭智商:“猪脑子。”

“川爷这叫口是心非,懂吗?”

季北川从网吧出来,侧头挡风点燃了烟,咬着烟吞云吐雾。

这会儿雨越下愈大,来往车辆匆匆,出租车几乎无空车。

他有点儿郁闷咬着烟,“我他妈这是上赶着倒贴啊?”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大侄子”。

他接通电话,挑眉:“说。”

“老季,帮个忙。”林桀声音有点儿焦急,“陆羡鱼她手机打不通,我和老冬头找遍了家附近她常去的地方都没有人,你知道她在——”

“我知道,我去找她。”

季北川吐掉嘴里烟头,拿了网吧收银处一把雨伞,撑开伞,冲进暴雨中。

网吧就在九中附近,只一条马路的距离。

凛风裹夹暴雨来势汹汹,季北川撑着伞艰难前行,伞面被风吹起来,肩胛处湿透。

他按照记忆抄近路上了废弃教学楼天台,撑伞四处张望,乌云压头,四处都是黑漆漆的,瞧不清方向。

“陆小鱼、陆羡鱼——”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这儿,第一时间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拐角处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季北川立马儿狂奔过去。

陆羡鱼下车后,也不知道该去哪,径直上了天台,她心里难受时,喜欢一个人待着。

天台有个废旧的棚子,是学校用来堆放老化的桌椅,陆羡鱼见雨越下越大后,就躲到了这里。

她抱膝缩在角落,背后狂风呼啸,雨水浸湿头发,妆容花成一团,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陆羡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眸,头顶出现一把伞,黑色伞面倾斜,为她遮去风雨。

“季…北川?”陆羡鱼眨眨眼,有点儿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

少年鸦羽色碎发湿漉漉的,一双桃花眸在黑夜明亮灼目。

季北川原本满腔怒火,在看见陆羡鱼时,瞬间烟消云散。

他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撑伞半蹲,指腹擦去陆羡鱼脸上水渍:“丑死了,不许哭。”

“哪儿丑…”她吸了吸鼻尖,不服回怼。眼睫又忽的垂下,无端的落寞,“他公开了。”

“不许提他。”他凶巴巴的,脱下身上的还算半干的冲锋衣给她披上,又叫她名字:“陆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