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它挠我(第3/3页)

第二封家书与第一封相隔三个月,还是赵星列与他妻子说一些碎碎念生活上的小事。

“孩儿快要出生,母后很欣喜,我阿娘阿耶也紧张,他们为孩儿准备了许多东西。母后眼睛不好,却执意绣双虎头鞋,说保佑我们孩儿平安。哥哥也带了嫂嫂和阿娘做的小衣裳,我阿耶还亲自为孩儿雕琢了一只小印章。我说这些东西都准备的太早了,他们说已经很晚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孩儿马上出生了,他说很想你。”

赵星列回信

“很快,大概还有半个月,我夜里睡不着,想了几个乳名,若是女儿,乳名就叫阿妉,我盼她长乐安康……”

剩下的卫澧没看下去,越看他心里越难受,脸疼,心里也疼,匆匆将信折好,又塞回去了。

扒拉扒拉剩下的信件,与第二封间隔了将近三个月,想必那时候赵羲姮已经出生了,于是寄信人的署名从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儿”,变成了“阿妉”。

赵羲姮的乳名,叫阿妉。

她父亲盼望她长乐安康,所以为她取名阿妉。

她还未出生前,就已经得到了万千的宠爱,有父母的,祖母的,外祖父与外祖母的,所有人都期盼着她来到世上,已经做好了一切迎接她的准备。

赵羲姮,她得到过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一家人明目张胆的偏爱,所以她现在对任何人的示好都不必受宠若惊,甚至那一点点示好,与她以前所拥有的宠爱相比,是那样微不足道且渺小。而卫澧,他什么都没有过。

卫澧没坐在椅子上,而是倚在墙边儿,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他跟赵羲姮,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他如今费尽心思将人拉到了属于自己这边的泥沼中,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你说一个生来就尊贵的人,用得着考虑一个讨厌的人是什么心情吗?

他就那样沿着墙边儿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盯着外头渐出的红日起了身。

昨日的衣裳沾上厚重的尘土,已经变得污浊不堪,他到底回了院子,去取一套干净的衣裳。

卫澧才进屋子,躺着的赵羲姮就一咕噜爬起来,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两个人目光相触,卫澧挪开视线,像是没看见她一般,径直去找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