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九万59 “盏盏,感情的事情,要怎么……

Chapter59

周围都安静下来。

时盏深吸一口气, 对于闻靳深突然的到来有点在状况外,“闻靳深,”她喊他一声, “这不关你的事情, 你——”

“你先别说话。”闻靳深不留余地打断她,“我来处理。”

“......”

谁需要你多管闲事。

很显然, 时盏不太愿意接他主动伸出的援手,沉声加重语气道:“这是我的事情,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算多管闲事呢?”闻靳深像是料到她的反应, 不甚在意地笑笑, “在我这里, 你的事都不是闲事。”

以前时盏从没发现闻靳深还有脸皮厚的一面。

隔了几秒,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也没给他留面子:“你别忘记,我已经和你分手了。”

闻靳深淡淡嗯了声:“我没忘,你就当是我单方面纠缠你吧。”

时盏:“......”

不止时盏, 众人也无语至极。

哪里像是分手,简直像小两口的小吵小闹。

不过以闻靳深的身份, 实在不必如此屈尊降贵地去哄一个女人, 用一句很常见的话来形容, 那就是“可以, 但没必要。”

因为他闻靳深压根儿犯不着, 他是最不缺女人的那类男人。

陶伯很会看眼色行事, 当下便态度大变, 插到两人间充当和事佬角色:“有话好好说嘛,刚刚是我不太对哈,我给这位——”他看向还在哭个不停的温橘, 很明显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给这位小姑娘道个歉,算我的不对,我这人就是脾气古怪。”

温橘擦着眼泪看向时盏,不知该说点什么。

时盏环着双臂,正对晌午烈阳,眉眼间却尽是凛意:“打回去。”

“......”温橘没反应过来,“是让我打回去吗?”

时盏点头:“对。”

陶伯笑容一僵,说:“这倒犯不着吧,我都赔不是了。”

“什么叫犯不着?”时盏用手指着温橘脸上的指印,“你一个巴掌把人打成这样,然后说句你的不对,就想了事?”

陶伯心中后悔得打紧,但也倒不是后悔打人,而是后悔没探清楚两人的感情虚实。

场面一时僵持难下。

见温橘久久没有动作,时盏递眼神过去:“你愣着做什么,他什么力道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清不清楚?”

温橘嘤一声:“我清楚。”

但她不敢,哇一声又哭了。

时盏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抬脚绕至温橘身后,站在后方,伸手握住温橘的一只手腕,高高扬了起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那个巴掌准确无误地落在陶伯脸上。

温橘立马感受到力的相互性,手掌被震得发麻。

她呆在那里,目光滞住。

和其余人的反应一模一样。

没人能想到,时盏会这么一出,亲自上手扇回去。

好飒好利落。

这波打脸属实很爽。

被打后的陶伯眼里烧着熊熊怒意,但一扫到神色淡漠的闻靳深,又只好生生掩住,不敢流露一丝一毫的不悦。

他弯腰捡起剧本,想要离开天台,却在经过闻靳深时,听到一声懒懒的“喂”。

陶伯脚步停住,转过半边红肿的脸对闻靳深笑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她——”闻靳深尾音又懒又淡,语气平静得叫人听不出情绪,“就算暂时没和我在一起,也不是你能欺负的人,懂?”

话说得相当拽。

陶伯窥看时盏一眼,忙应下:“我懂我懂,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在港城,没人愿意成为闻家的敌人。

一直都有那么一句话:和闻家作对等于自寻死路。

陶伯一离开,他剧组的人全部纷纷下楼,没一会儿,偌大的天台就只要三个人,时盏,闻靳深,还有依旧抽抽搭搭的温橘。

温橘觉得自己相当多余,于是说:“姐姐我下去洗个脸,然后通知剧组的人过来拍摄。”

时盏应了声好。

温橘当下就抹着眼睛转身离开了天台。

这一次,时盏是先开口那一方,她直截了当地说:“闻靳深,你有什么话今天就在这里一次性说清楚,说完后两清,成不成?”

阳光下,闻靳深的脸孔维持着清冷,他扯扯嘴角,露一抹很无奈的笑容。

那个八月。

影视城某高楼建筑的天台上,他问她:“盏盏,感情的事情,要怎么两清?”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能两清,维持着物质守恒定律,仿佛独独感情不行,像是注定一方要多一些,一方要少一些。

真的能够两清的感情,不能被称作感情,否认人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时盏几步转到阴凉处,将长发拢顺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着。隔了一会儿,才用一种冷静又疏离的口吻缓缓说——

“别烦我了,闻靳深。”

闻靳深眼睫一抬去看她的脸,薄唇崩得很紧,眸底黑白难明。仿佛一直看着她,就能从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比她更冷静,说:“我做不到。”

时盏往后两步,靠在冰凉的墙上,看着阳光下的他:“就像现在,你在阳光下,我在阴影里,我们天生就不合适,注定不是该在一起的人,这一点你比谁都懂。”

“抱歉,”闻靳深扬起淡笑,“我不懂,不懂你口中的“天生就不合适”是什么意思,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只有珍惜不珍惜。”

从闻靳深的口里听到珍惜两个字,时盏觉得有些好笑:“少和我扯东扯西,闻靳深,但凡当初我感到你所谓的丁点珍惜,也不至于和你提分手。”

闻靳深说了个懂,然后向她靠近。

他伸手,却被时盏径直避开:“别碰我。”

“好,不碰。”闻靳深收回双手,与她站在同一块阴影里。

沉默许久。

闻靳深看着无话的她,主动打破沉默:“其实,我舍不得。”

真的吗?

要是舍不得,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呢?

时盏到底还是没去深究话中真假,只是说:“舍不舍得都结束了。”

“你确定——”闻靳深嗓音微停,“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时盏:“没有了。”

闻靳深:“我不信,除非让我试试。”

时盏:?

她皱了眉,“这怎么试?”

闻靳深逼近,将她围困在墙和他中间,低脸看她:“打个赌么?”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悦耳,“我就亲你一分钟,要是你心跳加速,你就输了。”

“我不要。”时盏别开脸,“很奇怪,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佐证我不喜欢你了?”

“那不然用什么方式?”闻靳深抬起一只手落在她耳边位置,“拒绝的我也请给我个理由,你是不敢还是怕了?”

“......”时盏耗尽知识储备去想“不敢”和“怕了”两个字间的区别,最后硬着头皮,“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