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九万125 我心尖上的独一人。

Chapter125

那年整个三月, 时盏都待在医院里。

小腿上的伤势早已痊愈,纱布拆去后,肌肤上呈现枪伤愈合后的典型疤痕, 不规则的一个圆, 边缘微微泛红。

迟迟没有出院的原因,在于闻时礼。

这段时间来, 闻时礼中途伤口化脓,开始发烧, 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候, 人也不清醒地开始胡言乱语。

护士告诉她, 闻时礼总在说打雷了, 可外面分明晴空万里。

没一会儿,又开始反复低声喊一个名字。

那天。

时盏和闻靳深刚从外边散完步回到病房, 就有护士敲门进来。

护士一进来,直接看向姿态闲散坐在沙发上的闻靳深,“闻先生, 打扰您了,方便问你个事吗?”

闻靳深手里端着水, 送到嘴边却没喝:“怎么了?”

护士语气无奈:“是这样的, 闻先生, 您小叔不肯配合治疗, 怎么不也让我们给伤口换药, 他一直说着个名字, 要我们找来才肯换药。”

闻靳深眸色沉了点, 平静问:“什么名字。”

“小千岁。”

“......”

时盏眼神一顿,不由自主地看向闻靳深。

“这样阿。”闻靳深也在看着她,嗓音慵懒地说了这么三个字。

护士说:“对阿, 闻先生您能想办法叫过来吗,您小叔他真的很不配合阿......”

静下来。

闻靳深慢条斯理地喝口水,像在抚平情绪,而后才没什么情绪地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麻烦了。”

护士:“好的。”

门重新被关上。

间距良久的沉默空档后,一声不明意味的嗤笑声,还伴随着格外阴阳怪气的一句。

“他还挺粘你。”

“......”

时盏也端着杯子喝水,低头小口小口喝 ,从他脸上移开视线,佯装自己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闻靳深看着她,索性挑明:“盏盏,你装什么聋?”

时盏见他面色不虞,斟酌一小会儿后,试探性地说:“那我现在过去看看你小叔?”

“......”

闻靳深:?

时盏眼风落过去,注意到男人愈发难看的神色,心里也有些没底。她又放轻声音:“他不配合治疗。”

最后一字话音落下。

整间病房都安静得出奇。

隐约能猜出闻靳深冷着脸的原因,但也不是很确定。见他一直沉默着,时盏犹豫说:“好歹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闻言,闻靳深总算勉强开了金口,话里含着揶揄:“救命恩人?”

他看上去似乎又气又在忍,竟发出两声笑来。凉凉笑意滚出喉咙,也带出男人隐捺的声息。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

闻靳深点上一支烟,病房里瞬间烟味四散。

他吞云吐雾,徐徐说:“谁还不是个救命恩人?”

时盏:“嗯?没说你不是阿。”

闻靳深脸上的表情有些似是而非,却被烟雾挡着看不清:“得亏我也九死一生过,不然我现在还真没点儿底气跟他争。”

“闻靳深......”

时盏又慢吞吞喝了两口水,定定望着他:“他现在就是个病人,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说到这,闻靳深起身到窗边,目光向外,“我怎么感觉他在疯狂地往你心里扔雷呢。”

时盏委实无法理解在她心里扔雷什么意思:“那我不过去,他会一直不配合治疗的。”

闻靳深:“我有说过不让你去么?”

“那你这是在?”

闻靳深看着窗外湛蓝色的天空,几秒后,缓缓转身,修长手指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靠近时盏,拉起她的右手,准确无误地抚上那枚冰冷的钻戒。

也没其余多余的动作,闻靳深来回抚摸那枚戒指,还有她的无名指:“希望你能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闻太太。”

时盏:“我没忘。”

从没忘过。

闻时礼睇她一眼:“真没忘?”

“嗯。”

“那——”

这人又开始虚张声势地拖腔带调。

在时盏笔直的目光里,闻靳深捏捏她的无名指:“谁在我小叔病房哭得像个小狗似的?”

时盏微皱眉:“我哭和我忘没忘记闻太太这个身份有关系?还有......你说谁像狗?”

问完,时盏觉得有点不对劲:“等等,那天你一直在外面看着?”

看她哭,看闻时礼给她擦眼泪,还看闻时礼拉她的手。

闻靳深静静看着她。

对上他这个眼神,时盏就知道事实正如她所说,不由道:“你这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闻靳深白衬衫将他眸色衬得更黑,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慢悠悠地说:“以前,我倒也算个很有安全感的人。”

语气里,有一丝隐隐的责备。

哦。

这在变相内涵她呢。

时盏怎么会听不出来,顿了几秒,平静道:“以前呢,我倒没什么安全感,现在倒好,我们互补。”

“......”

闻靳深知道她逻辑很鬼才,眉梢一抬,那双桃花眼里浮出星点笑意:“你在跟我告白呢?”

时盏面不改色:“随你怎么想。”

闻靳深抬手松松深色领结后,手指上移点点自己的嘴唇:“亲一下再去。”

他的唇形薄且好看,润润的,也不干燥,光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很好亲。

有幸领教过好多回。

确实。

很。好。亲。

距离很近,时盏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着常年有的雪松香,清冽又不厚重的味道,容易令人心神摇曳。

时盏不禁舔了舔唇,小举动被闻靳深看在眼里,他失声笑着,肩膀轻颤:“这么馋我呢?”

“......”

他还在笑:“只馋我嘴么。”

魔!鬼!

时盏抿紧唇,一声不吭。

闻靳深:“快点儿。”

时盏盯着她。

仿佛在问:快点做什么。

闻靳深揉揉她的发顶,像读懂她眼里的意思,慵懒又挑逗地吐出两个字:“亲我。”

时盏:“不亲就不让我去么。”

刚问完,男人一只手圈上腰身,被他用力一带,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温温热热的,霸道得很。他桃花眼含笑时勾人得很:“不亲的话,你走一个试试呢。”

“试试么?”

“......”

闻靳深欣赏着她脸上略微有点窘迫的表情,勾了唇:“我就爱看你这种表情。”

时盏一怔:“什么表情。”

闻靳深跟她调情的时候,向来游刃有余极了,眼神勾她,动作诱她,就连声色也在此刻沾染上几分薄薄晦昧:“良家少妇被拉下水又不得不从的表情。”

时盏稍怔,后知后觉开始整理表情,镇定道:“这是变相承认你是个强盗了?”

男人手指以很轻的弧度摩挲着她手臂肌肤,像羽毛,像鸟尾越过湖面。他俯身,低脸将唇送到她面前,却又不主动吻上去:“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