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九万128 叔叔只有你了。(男主部分……

2018.4.2

答应要和闻时礼去游乐园的日子。

时盏对闻靳深撒了谎。

她告诉他, 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做,而不是要去和他小叔玩一天。

初衷还是在不想两人吵架。

收拾好的时候,时盏看眼时间, 上午七点的时间。

正好闻时礼发来微信问她好了没, 时盏回了个马上下来,然后拿上包出门。

时盏考虑到今天去游乐园, 可能会玩一些项目,也没有穿旗袍, 而是改为休闲的白色休闲套装。

到小区大门外。

熟悉的黑色宾利就停在路口, 闻时礼靠在副驾车门上, 单脚支着, 嘴里叼着一根烟,他在阳光里微微眯眼朝她看来, 瞳眸深处一片安静。

还没来得及道句早,时盏手机响起。

掏出来一看。

闻靳深。

时盏示意闻时礼稍等,避到一边接电话:“喂?”

“在哪儿。”清晨十分, 他的嗓音有着十分慵懒,话倒是像随口一问, 仿佛并不在意答案。

时盏:“跟你说过, 有工作上的事情。”

那边沉默下来。

十九层的公寓露台上,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桃花眼里含着嘲讽, 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门处听着的那辆黑色宾利。

听筒里, 她的声音传来:“闻靳深?”

“在呢。”

她问:“怎么了。”

男人薄唇微勾, 面上笑意融融:“没事。”

眸底却不见天日。

时盏:“没事我先挂了。”

“......”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传来, 闻靳深手肘支在护栏上,远眺的目光依旧锁住女人那道白色身影,看闻时礼替她拉开车门, 再看她弯腰坐进车内。

闻太太,你把我当傻子玩呢。

-

时盏坐进车内,将手机放进包里。

面前多出一双手,闻时礼突然靠近替她系安全带,他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柑橘香,清甜得很,和他本人气质非常不符。

时盏想接过安全带:“我自己来吧。”

男人的侧颜近在咫尺。

与闻靳深有七分相似。

他并未第一时间转过脸来,垂眸专注地替她系好安全带后,才转过脸来同她对视,深沉黑眸凝望她。

时盏静静盯着他,发现这男人脸上居然搜寻不到岁月的痕迹:“你怎么保养的?”

闻时礼笑了:“是不是看起来和你还挺般配?”

时盏没接这个话。

系好安全带后,闻时礼抽身坐好,没给自己拉上安全带,而是直接启动车辆。

“你怎么不系安全带?”时盏觉得奇怪,给她系,自己却不系。

闻时礼手伸过来,在她脑袋上重重揉了一把:“我不喜欢,勒得慌。”

时盏:“我也不喜欢。”

闻靳深:“不喜欢也得系。”

“.....”

老双标了。

长发被揉得凌乱不堪,时盏拨开他的手,余光里,道旁的景物在后退,速度由慢变快,直至越来越快。

时盏打开包,在夹层里取出头绳,用手作梳子开始扎头发。

束成高高的马尾。

宾利驶上城市主干道。

早高峰时期,车辆移动得缓慢无比,尤其这一截路段,直接堵得寸步难行。

车停着,闻时礼一手横搭在方向盘上,偏过头,看扎着马尾的时盏,天鹅颈修长白皙,星星点点的胎发随意落下。

柔软,美好,令人想要靠近。

想伸出去的手,却在触及到时盏看过来的眼神时,收住。

闻时礼在心里嘲笑自己,身经百战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时盏正看着他,眸光平静:“怎么?”

被这么一问,闻时礼竟有种偷窥被抓包的不自在看。他想了想,眼睑微抬,笑得吊儿郎当地说:“我家小千岁炸头发也好看。”

“......”

-

两人到达的时候,还没有到游乐园的开园时间。

九点开园,现在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附近不少商铺,闻时礼停好车后让她在车上等着,他去给她买点儿吃的。时盏正想说不用,人已经下了车。

时盏无聊地拿出手机玩。

注意到有闻靳深发来的微信。

两条。

【什么时候回家?】

【会很晚么。】

时盏心绪稍沉,低头看着两人的对话框,犹豫着该怎么回。

一想着闻靳深发现自己在撒谎的表情,她的心就有些七上八下。

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敲过去两个字。

【尽快。】

另外一边。

闻靳深穿着洁白无痕的白大褂,在等预约的病人,看着“尽快”那两个字,声息绵长地呵笑一声,脸上却冷如寒霜,没有半点表情。

时盏见没有得到回复,也没有再管,一抬头,就看见正驾驶车门被拉开,闻时礼坐进车内,朝她扔来一个袋子。

时盏下意识接过。

甜品带特有的包装袋,上面印着粉红的草莓图案。

里面装着时盏喜欢吃的草莓千层,她抬头,看一眼正关好车门的闻时礼,低低说了声谢谢。

闻时礼左边手肘支在车门凸出来的那一块上,托腮偏头看时盏:“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吃——”

说到这,他停下,取过她手里的包装袋替她打开,又撕开勺子的包装插在千层上,才又递到时盏手里。

时盏再次接过。

时盏吃东西很小口,送半颗草莓在嘴里,嚼到一半想到一个事情,含糊道:“你明明能很温柔细心,怎么对那些女孩那么凶。”

闻时礼狭长的眼尾半敛,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又不是人人都是小千岁,你说是吧?”

“......”

时盏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过,自己到底哪点令他觉得特殊,就因为初见时她手心朝下拜佛祖么?还是因为她的屡次拒绝激发出男人喜征服的天性。

到底哪里值得,他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的袒护。

甚至,不惜自己的命命也要舍身护她。

闻靳深救她,能说爱。

那他呢?

“你爱我吗?”安静如斯的车厢里,时盏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闻时礼一瞬怔愣。

时盏慢条斯理地把勺子插回去,平静地看着他,又问一遍:“你爱我吗?”

我爱你。

这三个字,闻时礼起码对几百个女人说过,床笫纠缠间,每个女人都会问他一遍,语调或轻快或痴迷,神态或沉溺或疯狂,——你爱不爱我?

他也回答得容易,爱,当然爱,我爱你。

但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我爱你这三个字,如鲠在喉,难以下咽,又无法说出。

闻时礼长睫轻轻一颤,对上她的视线,他声音变得很低很低:“......什么是爱?”

没人教过他爱。

也没有人真正爱过他。

他才是那个天生的怪物。

时盏很轻地笑了下,低下头,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把千层捅得稀巴烂:“我就知道你不懂爱,但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