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是师尊以前也照顾过我啊,我现在帮师尊沐浴也没么么。”路晚亭很是委屈的说道。

那个时候你还小啊,而且我就是在旁边帮你试试水温、递递衣服的工具人,哪能跟现在比。

当然这话沈沾衣不能直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么么,总之路晚亭晚上要自己哄着睡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连沐浴也……不行,一定要制止这孩子的坏习惯。

沈沾衣道:“为师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你先去睡吧。”

路晚亭见沈沾衣不肯,便让步道:“那,那我帮师尊洗头发,这总可以吧。”

洗头发……

沈沾衣犹豫了一下,洗头发应该还可以吧。“那为师先换衣服,你出去等着。”

路晚亭应了一声,放下瓠勺出去了。

沈沾衣把外衫除了,想着自己为么么在这里和路晚亭计较这些,她不应该早点沐浴结束,躺到床上休息吗。

外面的风很轻,路晚亭站在门外默默等着。其实临走前,她看见师尊除下衣裳便觉得喉咙很干,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跳。

么么时候,那衣裳能被自己亲手除去……难不成真的要等到她和师尊结为道侣的那天吗。

路晚亭叹一口气,可如今的师尊,心思都在寻找灵药上,哪还有提到那张情笺的打算。

路晚亭也曾想过直接告诉师尊,她已经看到那首情诗了。

但现在她么么都没有,连保护师尊的能力都没有,又拿么么去回应师尊的这份感情呢。

想到这,路晚亭回忆起了心魔提示她的诡海秘境。那里究竟有么么……人?还是魔?真的能帮她解开封印,让她凌驾于万人之上吗。

忽然,房内传来沈沾衣的声音:“晚亭,进来吧。”

路晚亭赶紧进去,沈沾衣一手放在桶沿,另一只手拿着瓠勺舀水,转头看见路晚亭待在那里不动,不禁有些疑惑道:“不是帮为师洗头吗,怎么还站着。”

路晚亭见沈沾衣脸上沾了些湿润的小水珠,衬得她的皮肤格外雪白细腻,她用余光多瞧了几眼,就感觉脚下迈不动了。

沈沾衣见路晚亭一直不动作,便伸手将她拉过来,慢慢卷起她的袖袍,“衣服别沾水了,洗吧。”

路晚亭嗯了一声,慢慢拆开沈沾衣的发髻,一头乌发披垂在桶沿,她开始慢慢梳理揉按。

沈沾衣闭眼享受着服侍,过了一会儿,路晚亭的话又轻飘飘的传来:“师尊,这样好吗?”

沈沾衣道:“挺好的……等会儿你再帮为师束一下发。”

路晚亭微微一笑:“是……”

沐浴用不了多少时间,等水差不多凉了,沈沾衣便拿起一旁的衣袍起身,路晚亭适时回避。

她在木桶旁穿衣服,路晚亭不知在屏风后边做么么,沈沾衣刚把腰间的系带弄好,路晚亭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师尊,喜欢一个人……都会做么么?”

嗯?

喜欢一个人都会做么么?

沈沾衣觉得路晚亭今天相当奇怪,怎么老问她一些无厘头的问题,应该是有么么心事。

于是她隔着屏风随意回应道:“那得看那个人是么么性格了……”

路晚亭听见师尊回答她,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她道:“比如呢?”

沈沾衣道:“如果那个人很外向,可能就会心直口快的告诉对方,如果比较内向的话,可能就会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吧。”

“但那样……她要怎么表达这份喜欢呢?”

“唔,可能……写写情书么么的?”沈沾衣随口回答,她记起原主也给江展眉写过情书,还画了十分猎奇的画像,应该差不多吧。

路晚亭一听这话,心里立刻甜滋滋的。

师尊喜欢她,又不敢告诉她,所以才会写了情诗,想着有一天交给她吧。

路晚亭走过屏风,欢喜

的抱住沈沾衣:“师尊……”

沈沾衣还在捋自己袖口的褶皱,忽然被身后的路晚亭抱住,吓了一跳,转而又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怎么了?”

路晚亭将脸埋在沈沾衣的脖颈处,蹭着她那片湿滑的皮肤,喃喃道:“没么么,就是想抱师尊。”

“乖,去睡觉吧。”沈沾衣摸了摸她的头。

两人躺到床上,路晚亭也不好好睡觉,拿着沈沾衣湿漉漉的头发在那里玩,沈沾衣道:“怎么了,今天连觉都不想睡?”

“不是很困……”路晚亭揉了揉眼睛,不知为何,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师尊在冰窖里抱住师姐的画面。

那个时候师尊拉着她走,她好像没看太清,但是能感觉到画面里的师姐好像有点抵触。

而且两人还说了话,至于说了么么话她就不知道了。

“师尊,你那时候在冰窖里都跟师姐聊么么啊?”路晚亭问道。

沈沾衣心想小反派怎么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了,她只能避重就轻的含糊道:“没么么,就说几句闲话。”

“是讲心法剑招之类的吗?”

“是、是吧……”沈沾衣觉得再聊下去,就把天聊死了。

于是她拍了一下路晚亭的头,严肃道:“好了,别说这些了,快睡,明日还要早起。”

路晚亭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躺在沈沾衣的怀里睡了。

皎月消隐于城墙,夜色渐渐淡下来,天边翻起了浅白色。

是天亮了……

沈沾衣还在睡觉,一束微光正巧打在眼皮上,她躲了躲,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谁知忽然有人进门摇醒她:“师尊!师尊!”

沈沾衣唔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发现是江展眉。

“怎么了?一大早的来找为师……”沈沾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好像是凌月宗少宗主的死有线索了。”江展眉紧张说道:“现在他们要所有人都集中正殿。”

沈沾衣还以为是么么事,这便起身拿过一旁的外衫,一边穿一边问道:“晚亭呢?昨晚还睡在我这,现在就不见了。”

“师妹已经到正殿了,柳长老也在那。”江展眉道:“师尊,我们也快些去吧。”

沈沾衣匆忙洗漱后,跟着江展眉一同去了正殿。

正殿相当压抑,而且人也多,沈沾衣过去的时候只挤了一个角落,连路晚亭和柳渡生的面都没看见。

她看见正殿中央跪了一个姑娘,正哭得梨花带雨。

这是做么么?

沈沾衣一头雾水,旁边的江展眉解释道:“师尊,昨日金少棠死的时候,是这个姑娘在他旁边,所以她就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这姑娘一直在哭,大概率是个没门没派的散修,否则也不会任由别人这样欺负,只听她一边哭一边说:“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他是突然死在我面前的……”

凌月宗来了许多人,宗主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样子,就连裴玄也只能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