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殿下属狗的?

别咬。

柳凝的心怦怦直跳, 颊边渐渐染上一丝绯红,却不是享受,而是难堪。

以往她与卫临修的相处, 大多是相敬如宾, 比起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更多时候是待在一起吟诗作画……每每被景溯这样对待, 总是有些无措。

尤其是,他愈发变本加厉。

一次次越来越亲密, 就好像在试探她的底线。

偏偏男女力量悬殊, 她总是很难拒绝。

柳凝头靠在景溯肩头, 感觉到他的唇在她颈畔游移, 原本要张口咬下去,临了却又好像还是听了她的话, 没有下口。

她稍稍松了口气。

但随后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景溯垂下的发丝拂在她颈前,痒痒的。

他没咬她,却也没离开她的颈边, 唇印在上面,轻轻启开, 对准雪一般的肌肤, 在上次咬过的地方, 深深吸吮了一口。

柳凝寒毛倒竖, 蓦地睁大了双眼。

她再也忍不住, 一把推开了身前的男人。

这回他没再用力箍着她, 轻轻松松就被她挣了开, 柳凝指尖触在颈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心头讶异,却不是因为景溯, 而是对自己感到惊讶。

从前与这人,也不是没有过亲近的接触,被他抱过、被亲过……然而之前的反应,都不如现在来得强烈。

也许是因为来之前饮了酒?

鼻端还萦绕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气,柳凝捂着脖子,抬头怔怔看着景溯。

灯色下,他眼睛微眯,轻轻舔了舔唇。

“味道不错。”

他说得又轻又慢,柳凝反应了一会儿,不知道他说得是她,还是她唇边残留的桑葚汁液。

不过无论哪一种……都足以令人面红耳赤。

柳凝避开景溯的目光,不想让他看出她心里的轻微异样,不过却还是听到他低笑一声。

“这样就受不了了?”

他抬起柳凝的下颌,看着她微红的脸,随后又暧昧地笑了笑:“对哦,我差点忘了,阿凝虽然嫁了人,却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

“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她当然不喜欢。

倒也不是矫情到不能忍受他的触碰,只是她实在不喜欢那种心慌意乱、脱离控制的感觉。

柳凝顿了顿,委婉道:“殿下总该等我心甘情愿……”

“不喜欢也没办法。”景溯温柔地搂住她的腰,“你早晚是我的人,总该先慢慢习惯起来。”

他点了点她颈边新添的红痕。

上次留下的咬痕散了,这次新换上玫瑰色的吻痕。

景溯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觉得有些满意。

她看着像只羸弱的蝶,却总是飘忽不定,有时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有种离他很远,伸手也抓不住的错觉。

他从未这样在意过一个女子,更无法容忍这种错觉……只有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才能令他心安。

景溯沿着那抹红痕,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脖颈往下。

他还想再她身上添上更多痕迹,让她整个人都沾染上他的颜色与气息。

不过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得再耐心一点,多等等她。

景溯看着怀里人单薄的肩膀,心头动了动,疯狂的欲念稍稍散去一些。

他不是圣人,一开始动情之时,倒也不是没想过强取……只是认识她越久,这样的想法便越淡。

一方面他有自己的骄傲,不屑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得到她;另一方面,他似乎对这女子,也逐渐产生了一丝怜惜。

从前也有下臣往东宫送过女子,其中不乏姿容妍丽的美人,还往往能歌善舞、善解人意。只是景溯不喜欢将就,任凭这些女人才貌双全,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他没碰过任何一个,都私下处理掉,分配给心腹臣属与随从们。

许是天性凉薄,景溯看着这些女子梨花带雨、苦苦哀求的模样,心里却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但到了柳凝这里,却不一样。

他几乎从未见过她真情流露的模样。

除了病痛使然,她几乎很少流泪,更不用说哭泣,唇畔边总是挂着浅浅微笑,柔和却疏离。

总是那种精心修饰的温柔,真正的情绪永远留在面具后面,谁也触碰不到。

他很想撕开她的面具,可是另一方面,又不知为何,每次对上她的双眼,心肠又会情不自禁柔软下来。

上一刻还想掠夺一切,沉浸在她目光后,下一刻,就只想把她柔柔软软地抱在怀里,不做任何多余的事,只享受体温相接的片刻暖意。

虽然她的身体多数时候泛着凉意,就像他一样。

柳凝靠在景溯怀里,见他眸中渐渐清浅起来,想来不会再做些出格的事,心下稍松。

她摸了摸颈边的吻痕,浅浅蹙眉,只盼着不要被卫临修发现才好。

柳凝想起适才的情景,又想起上次的咬痕,忍不住道。

“殿下是属狗的么,总是这样……”

她说得很小声,景溯只能模糊不清地听到几个字,还有她似叹非叹的语气。

“你说什么?”

“……没什么。”柳凝低头,“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里不好么?”景溯瞥了她一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待在他身边太危险,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江州了,今天合该好好歇一歇。”柳凝眨了眨眼,轻声道,“殿下不困么?我倒是有些倦了……”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随后伸手掩住唇,好像真的困倦了一般。

“困了就睡吧。”景溯靠在软塌上,一手搂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在我怀里睡,也是一样。”

“……”

柳凝忽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再好的理由,他随便几句,就能轻易带偏过去。

她当然不可能听了景溯的话,就这样在他怀里躺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