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铲以南乌龙惨死事件!

华夏神阶十分松散,仙人们喜欢圈地自萌,就在自家道场溜达,不多外出,因为宗教信仰自由的缘故,新老教派都有,普通民众也快乐自在,爱修啥庙修啥庙。

这风格,对各派仙家平日的道行增长很有利,但战时却不利于组织有效反攻。

谁也说不准,土地爷和山神姥姥到底该拜玉皇大帝还是太上老君。

现在,西北边境的火焰山失去了一双守护神,红孩儿不驯又嘴硬,勉力坚持了这么久,也没个知会天庭的人。

“怎么回事,红孩儿。”孙悟空第一次喊了圣婴大王全名,握紧手中金箍棒,眉宇阴沉,山雨欲来。

沙堆里,红孩儿失神坐着,盯着自己柔软的小肚子:“什么怎回事,灰飞烟灭了呗。”

“孙猴子你自己也说了,上次湿婆来,是喜马拉雅山神挡住了他。”

“但喜马拉雅山神常年沉睡雪山之下,谁喊醒他的?自然是山鬼和土地啊。”

话到此处,红孩儿眼圈通红。

牛魔王不是个称职父亲,妖性难驯,别说点化红孩儿的神性,几年能见回活人都很不容易了;铁扇仙倒是大多时候心地纯善,却打心眼里依赖牛魔王,是个没脊梁站不直的,自从牛魔王和玉面狐狸通奸后,便没了照拂信众的心思,天天以泪洗面。

红孩儿实在看不下去,便跑出来自立洞府了。

但火焰山哪里是“好相与”的地界?

前些年,土地和山鬼是照顾过红孩儿的。

“反正也是群无用的神仙,坐在九重云霄上,什么狗屁天听,治下边境被犯都不知道。”红孩儿冷漠道,细看,神色有些讽刺,“不如等印度毛神打来,砸烂南天门好了。”

“你这小鬼,说的什么昏话。”二师兄八戒听不下去了,揣袖子斥道。

古怪的是,主事人孙悟空、还有力主华夏阵营的陈以南,俩人谁都没说话。

“悟空?”唐三藏不解地看着大徒弟。

孙悟空看着红孩儿,有点出神。

冷漠端坐九天的神仙,面目丑陋与否,这问题,齐天大圣最有资格回答了。

他吁口气,毛爪子摸摸红孩儿的脑壳,“小子,不服管会挨揍的。”

“做神仙,论迹又论心,小心神性被妖魔的一面吞噬。”

“……”红孩儿倔强地抬着头,看的孙悟空心软,“猴子,当年你服气吗?”

“我不信,我才不信呢。”

“在妖界,齐天大圣名头有多响你晓得吗?如果你因为五行山就跪下了,我看不起你!”

说完,冲地上吐口唾沫。

这死皮小子,泄愤呢,孙悟空咧嘴一笑,没多计较。

“不可如此言语,大王。”陈以南忽然正色,严肃的很,“孙大圣走过的路,你连旁观者都不是,凡事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道听途说不可信。”

孙悟空挑眉看她,小声笑了下。

红孩儿心都凉了。

“连你都不向着我。”少年委屈地说,红着眼圈流泪。

黄沙漫漫,一时间没人说话,心软的三藏师傅道一句阿弥陀佛,转着佛珠。

陈以南蹲下看红孩儿,小声问:

“大王,我知道你神性禀赋极强,为何一直没有化神呢?”

“是觉得成神冷漠,输出的战力也会趋于稳定,无法再利用妖性调动起极强的神力振幅了,对吗?”

“怕火焰山道场被毁,怕自己作为孩子神的威严倒塌?”

“这些明明都是好事,为何要扮作妖怪的残忍?”

红孩儿吸吸鼻子,表情冷淡,“不用假扮,我本就残忍。”

“说的对啊,”陈以南耸肩,嘴遁功力拔群,“妖怪吃人很残忍,但神仙稍有不顺就三年不降雨,饿死凡人无数,我觉得,这算更大的残忍。”

“差不多啦,对吧。”

乖乖,暴言!

师徒几人齐刷刷看向陈以南。

红孩儿:“……”

“你再不闭嘴,真会被当成虫子捏死。”

他周身火焰沐风般摇晃着,成了少年人的面孔有了些脸颊凹陷,说狠话时,依然没有可信度,分明是不扭曲五官就不能做恶人。

“无所谓,”陈以南大喇喇道,“我到现在还没摸索出来123融合宇宙克敌制胜的办法,那不如直接开导你们好了,神仙虽然厉害,但真的思维死板,只要你们脑袋灵活了,我大华夏在神战就肯定有希望!”

红孩儿睫毛颤了颤,嘟嘴往陈以南这边靠靠。

陈某南:“……”

大哥你别过来,浑身火,很烫啊。

说归说,她还是下意识伸出手,想摸摸小孩子的脑门,谁知,爪子刚伸出来,孙悟空脸色一变,低喝道:“别乱摸——!”

但是,说晚了。

白色的三昧真火立刻舔上陈以南的手掌,瞬息间,钻心的剧痛席卷而上,陈第一同学就被烧死了,当场成灰,夹杂着一丝阵亡烟花。

片刻安静。

红孩儿嘴唇颤抖,哇的一声爆哭起来,哄都哄不住。

孙悟空:“……”

大圣认命地叹口气,来奶孩子。

这叫啥事儿啊这叫。

……

四区看台上,大伙眼看陈以南被烈火烧成灰烬,顿时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卧槽卧槽!真的假的陈第一!湿婆没杀死你,红孩儿没吓死你,你竟然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快看大圣那懵逼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爱死我了!”

“红孩儿:我受到了惊吓。”

“太无厘头了!我有预感,陈以南这次阵亡会被各所中学收进课堂,老师们一定会殷切指点:同学们,千万别学铲以南粗心大意哈哈哈哈哈哈哈!”

“——史称,2501级文科状元乌龙惨死事件嚯嚯嚯嚯哈哈哈我的妈笑死我了!”

刚从复活履带坐起来的陈某南:“……”

被火烧死的剧痛“非同凡响”,陈以南脸色苍白,浑身大汗,神经全然没有从烈火焚烧的应激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站都站不起来,颤抖着手,勉强摁了旁边的呼叫铃,嘶哑道:“医生,我需要紧急镇静。”

说完,拿起旁边几瓶水捏破,倒在头上,冰冷全身。

半小时后,烧伤科钉子户病友墨菲迎来了老同学。

看着被推进来的陈以南,墨菲我靠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随后屁股着地,嗷的一声惨叫!烂腚被剧痛击穿!

“妈鸭!陈以南你咋来了!”

陈以南右手滚烫,散发着不正常的高温,明明毫无伤痕却皮肤通红,好像整个右手在进行着激烈的免疫反应抗争,连带着她整个人呼吸急促,脸色极差,治疗团队呼喊着,给她架上镇静治疗。

泼上冷水,右手嗤嗤冒着白烟。

墨菲都看呆了:“南姐,到底咋了?”

陈以南满脸汗水:“和你一样,被三昧真火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