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雷音寺破!!

兔子精白白嫩嫩一团毛,陈以南跟在她身后走进前厅,一下子就看清了满脸激动的红孩儿。

她面色如常,甚至还冲圣婴大王笑了笑。

红孩儿伸出手,似乎想拉她一把,又极快地抹把脸,再看时又是副冷淡样子了。

“你没死啊,没死也不吱个声。”他不耐烦道。

陈以南耸耸肩,露出打绷带的手:“之前围观二郎神大战吉祥天母,被殃及池鱼了,运气好落进积雷山,现在在养伤。”

红孩儿手掌攥紧又松开:“……”

“你受伤了?哪儿?”

陈以南诚实回答:“右手骨裂,小事,好差不多了。”

红孩儿立时神色一变,披风甩开:“死不了就行。”

牛魔王讶异看着儿子,有日子没见,儿子还学会川剧变脸了?

……

不对,等等?!

“乖儿,她是你要找的凡人?”

陈以南:“正是——”

“——不是,别自作多情。”红孩儿极快地否认道,“虫子满天下都是,谁会找她。”

牛魔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以南摊手,“对,不是我。”

红孩儿僵着背脊没回头,背对着老爹和铲以南,兔子精好奇看着他,蹦了蹦,少山主怎么脸红了呢?

陈以南三言两语向牛魔王禀报了战术指导之事,老牛头摸摸下巴,“啥啥战术的,俺老牛也不懂,反正,神战本该不牵扯凡人的,但你们这帮小崽子非要进来——”

“——那就随便吧,死了不管埋哦。”

陈以南失笑,挺好,妖怪说话就是直接。

“他们死不了。”生闷气的红孩儿忽然冒出一句,陈以南从善如流:“圣婴大王说得对。”

牛魔王掏掏耳朵,浑不在意:“世上还有死不了的虫子?”

“世上还有带头作恶的天神呢,凡人算哪根葱您说是吧。”陈以南笑眯眯道,寸土不让。

牛魔王:“……”

老牛有点生气了,他分不清陈以南在说谁,但老觉得她是在内涵啥,一拍桌子,就想捏死这虫子,红孩儿忽然摁住老爹的牛蹄子:“爹,你该剪指甲了。”

牛魔王一顿,注意力成功转移:“啥?”

红孩儿面无表情,“指甲长了就会挖肉,挖肉了牛蹄子就会肿。”

“你不是三不五时得犁地解闷儿吗?快去剪指甲。”

犁地解闷儿?

陈以南用了绝大毅力,才没笑喷出来。

牛魔王轰隆隆而去,洞里只剩尴尬二人组。

陈以南忍不住大笑起来,“积雷山主真是快意恩仇,难怪修为高深啊。”

这性格,孩童般纯粹,成了妖神不知数百年,还不忘犁地本性,难怪能跻身顶尖妖修。

红孩儿冷冷看她,“我救了你的命,你还笑。”

“我陈某人欠您好几条命了。”陈以南诚恳说。

她在认真地把两人之间的情谊,往哥们友谊上拧。

成神不易,就算陈以南来自科技宇宙,她也明白。

凡人尚需百万人中挑选一二,天生灵智不开的精怪就更难了。

不用多说,陈以南也能猜到,红孩儿这种天生神性的资质,得是多少年都遇不着的。

她不该,也不想误了他的成神之路。

再者,退一万步讲,对红孩儿,陈以南自忖一直是谄媚或照顾的情谊居多,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红孩儿盯着她,凡人短寿,好看的面孔就是红粉骷髅。

但陈以南在他眼里,就是特别好看。

“刚才我和爹爹的对话,你是不是听到了。”他忽地不想忍了,古井无波的心头一次搅起波澜。

“什么话?剪指甲吗?”陈以南装傻。

红孩儿:“……”

他轻轻叹了口气,露出点笑容,明明是少年人面孔,却透着股沧桑。

陈以南瞧着他,不禁猜测起红孩儿成年后的模样。

那该是极好的容貌,漫不经心又撩拨人的气质,神的冷漠妖的烂漫,他都有。

“成神的蜕变每一步都艰难。”

“我该谢谢你,是你带走了我的童贞,给我成长。”红孩儿专注地看着她,像再也瞧不见下次了似的。

陈以南:“……”噗!

我听到了什么?

她神情一言难尽,委婉道:“大王,话不是这么讲的。”

“传出去了,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红孩儿:“???”

看他是真没懂,陈以南笑了笑,“算了,我们聊聊考生如何参与神战的问题吧。”

红孩儿神色淡淡,又把自己裹进披风里,他现在身量长了,披风小,像穿了条红裙子:“你不是战略好吗?就出主意吧。”

陈以南:“……”

“大王与我真有默契,我也是如此想的。”

红孩儿瞧她一眼,那是,我可了解你了。

“十日后,我要去东海战场,你跟着一起,正好出个主意,把东海颓势给掰回来。”

红孩儿跳下石座准备离开,想喊陈以南一起回火焰山,又忍住了:“你好好呆这吧,火焰山现在一堆事,积雷山消停,正好也和你同学亲近些,好好拿主意,力助我华夏夺得胜利。”

陈以南一句话没喊住,套马的汉子就走了。

她真想叹气。

十天,那我的教学任务可够重的。

今天是个糟糕天气。

空中暴雨连绵,前边大讲台上,号召学生投票的工作人员撑着伞还得披雨衣,风雨打湿了头发,可怜兮兮的。

太阳系一中的学生个个哈欠连天,不懂初三这关键时刻,薅出来听什么高考展览动员。

“有这动员时间,我不如回去多刷两道题呢。”身后,一男生不客气地说。

班长程姝立时呵斥:“安静!”

“再让我抓到,纪律分给你扣完!”

男生:“……”

“嘁,”他小声说,“牛逼什么,不还得进四区考试!”

身边有人拉他,让他小声点,“怕她干什么?程家都得进半人马座考试,她那俩哥哥都是,在座还有谁不知道吗?”

鸦雀无声,风雨里只有宣讲员清朗又模糊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

程姝攥紧拳头,当没听见。

“我们就不一样了,天堂座等着呢。”男孩子得意道,伤人的恶意直白凛冽。

“但今年开始天堂座改革了呦小弟弟——”

忽然,披着黑雨衣的年轻人就站到了眼前,他身材高大,举着大声公的手掌冻得雪白,脸拢在黑暗中,只笑出一口白牙。

口嗨的男生忍不住打了抖。

冰冷的手摸摸他的脑壳,aj笑眯眯道:

“小同学,好好听老师的宣讲,刚才说了,今年搞双区改革,天堂座的题目难度从此对标半人马座,明白了吗?”

男生忙不迭点头,程姝深吸一口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