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返回499宇宙一周了,孙刘联军顺着古长江北上,其中大小交战十数次,和曹魏各有伤亡,回回交战考生都会一线围观,争取做出些总结。

今天又是一次战术小会,诸葛亮指着图纸上魏军的阵型移动,提出疑问:“这些兵阵移动风格很古朴,有种先秦意味。”

“亮有种在看先秦兵法的感觉。”

记笔记的四区考生齐齐一停,互相看看。

恐怕是程桥。

但大家没多做讨论,气氛有些古怪的僵硬,诸葛亮摇摇羽扇,并没多说什么,接着讲解。

散会后,他喊住陈以南,“你留一下。”

不少学生望向陈以南,陈以南耸肩,表示并不知道缘故。

两人顺着长江溜达,夜风刺骨,陈以南见诸葛亮衣着单薄,还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实在好笑,诸葛亮白她一眼,“最多三日,赤壁江岸就该到了。”

“我们要早做准备。”

陈以南明知故问:“准备什么?”

诸葛亮:“……”

他无奈叹气:“姐姐,别闹。”

陈以南笑出声来。

早先讨论过,北境也有考生在,必然露个底掉,什么赤壁诈降火攻都门儿清,现在三方面考生博弈的点就在于,该如何力保(破坏)历史主线。

“组个队吧,到时候水战拉开大幕,考生会组成爆破小队,一方面帮着拦截曹魏机甲,一方面确保黄盖将军诈降成功。”

陈以南顿了顿,见诸葛亮欲言又止,便说道:

“你放心,这与考题无关,只是主观目的,大家能做到心无旁骛,为一个目标冲锋。”

诸葛亮又晃了晃扇子,明月高悬,他神色淡淡。

“真的吗?”

“陈以南,你我渊源深,说话不必拘束,你当我傻,看不出近日考生关系紧张吗?”

“当是从你复活归来便如此了,直说吧,发生什么了?”

陈以南没立刻回答。

她敏感发觉,自己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诸葛亮安静瞧她,等着。

半晌,陈以南叹口气,蹲下用江水洗了洗手,打散了江面月,“好吧,不是我复活的缘故,而是恰好我复活那天,星云高考推出新规定了。”

“搞了个大乱斗模式,只要被击杀,就会发生50%积分转移,还把天王的预选范围拉进了四大战区前240名,唉,我们可是文理混杂排名啊——”

“——军师,您见多识广,应该明白这几点强力措施会带来什么后果吧。”陈以南隐晦道。

说穿了,高考委员会之前鼓励团结协作,现在鼓励彼此竞争。

只有进入前240名才有机会参选天王,今年名次间的分差又小,那么现在排名前一千的考生,都会借着50%积分转移这波东风,冲一把。

陈以南之前一百五十分就冲了近五百名,那随便宰个排名差不多的同级,就能拿到不知几百分啊。

比如击毙昨天和你同仇敌忾的队友。

比如半夜勒死睡你上铺的兄弟。

如此一来,同学关系不紧张才怪。

诸葛亮人精一个,陈以南的暗示他全懂,沉默片刻道:“这种规定造成内部撕裂几乎不可避免,你有什么想法吗?”

赤壁当前,闹内讧可不是好主意。

陈以南道:“暂时没有。”

诸葛亮失笑:“看不出啊,还以为你是领头呢。”

陈以南:“……”→_→。

“我这几天被暗杀了不下十次,所以现在很生气,不是很想替大家想办法。”

诸葛亮惊讶:“你积分很高?”

陈以南假笑:“撸了我一个,能从倒数冲进前一千,你说我高吗?”

说完,她解开衣袖,露出扎着绷带的手臂,上面还渗着点点血迹,“今天早起拉练,刚出帐篷就有人给我一刀,幸好我闪得快,不然就肠穿肚烂了。”

诸葛亮叹口气,替她将绷带扎了个蝴蝶结:“辛苦了。”

“我还是建议克服下情绪,在同学间号召一下。”

“如果内部分裂确实不可避免,那么至少在魏蜀吴间做争斗,不要同一个阵营搞内讧。”

陈以南长叹一口气。

她本以为她不会生气的。

那天在复活区读完缸中之脑的发布,她便猜到了会有今日情形,与其坐等艰难百倍的赤壁之战,不如趁乱捡自己人下手。

人性生来如此,欺软怕硬,惧难就易。但真发生这天,陈以南很难说没有丁点难过。

如刘志所言,她没把自己当成过纯粹的考生,甚至,两年以来,她用种姐姐长辈般的心态在和同学们沟通、戏耍。

所以今时今日,才加倍感触。

“我应该还算受刺杀少的。”陈以南低喃,“四区都挺团结的,大家都觉得这届受委屈多,天王上要争气,所以不怎么想撸了我——毕竟明面上,我是最可能冲天王的文科生。”

“林冲富光他们估计更难。”

“发个声明吧。”诸葛亮语重心长道,口吻带了上长辈语气。

多年前,是你陈以南带我走出了迷途。

现在,换我来帮帮你。

“——都是同一个区的孩子,大家知根知底,你们高位排名的学生有多不容易,相信大家都知道,前十名出个联合声明吧,呼吁减少内斗,共同蓄力谋划赤壁。”

“就算魏蜀吴都是同学,但至少多了一层国别,能少些道德谴责感。”

诸葛亮收起羽扇,摸了摸陈以南头顶,像位心底温暖的大哥哥。

很顺滑的一把头发,诸葛亮摸得很爽,又顺着往下捋了一把。

陈以南:“……”

“你他妈摸驴尾巴呢诸葛奶亮。”

诸葛亮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当晚,东吴阵营。

帐篷里漆黑一片,林冲摸着黑给自己上药。

腰肋间一片血迹,随着呼吸起伏,伤口像鱼嘴巴似的开开合合,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洒上白药,痛的龇牙咧嘴。

这帮狗日的。

老子平时给大家伙出了多少好主意,背刺偷袭倒是很顺手啊。

林冲嘴唇发白,失血过多,染湿了床单,他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不行,林冲默念,我要扛不住死了。

一半积分肯定要撸给偷袭我的人了,玛德,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偷袭者的脸呢!

忽然,像是平地起风,帐篷掀起一角,一阵长江水腥气吹来,林冲顿时一个激灵,光速缩进被子里,装没人。

……

有人么?是谁?

悄无声息。

片刻后,一只冰冷苍白的手伸进了林冲被窝,掏了一把。

林冲:“!”

谁要掏我二弟!

他一个鲤鱼打挺滚起来,扯到了伤口,咬着牙不肯叫唤,拔出短刀凝视着黑暗,随后,黑暗中浮现一捧烛火,陈以南的五官死气沉沉浮在空中。

林冲从头皮炸到脚底:“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