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说时迟那时快, 陆西看到影子准备躲闪时,对方手里的剪刀已经劈头而下,他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矿泉水瓶去挡, 只听刺啦一声,剪刀尖端刺破塑料瓶,瓶里的水顺着扎开的窟窿洒出来浇了他满脸。

陆西抹了把脸上的水迹,迅速朝后退去, 就看沈梵阴飕飕的举着剪刀,还在朝这边逼近。

很快陆西被逼到墙角,他举起两只手澄清:“刚才我在厕所听周闲他们说在你水里下了药,我怕你有危险才过来看看, 碰巧你不在,就想拿着这瓶水赶紧走,我真没别的意思!”

沈梵看着陆西紧张的神色,冷笑一声:“可我只看到你鬼鬼祟祟进了我的房间, 拿起我的瓶装水。”

陆西有口难辨,这破校舍又没有监控, 去哪能证明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去找周闲对质, 那帮孙子指定不会承认是他们干的。

陆西叹口气:“眼见不一定为实。算了, 再多说你又觉得我欲盖弥彰,不然我再赔给你两瓶行不行?”

除此之外他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可沈梵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沈梵手里那把铁剪刀,足足半米长,看起来像是园丁修剪植物枝杈用的园艺剪刀,看着笨重,刀刃处却打磨的锃亮, 寒光凛凛,仅凭刚才那一下就轻松扎穿了矿泉水瓶,足以看出这剪刀有多锋利。

陆西紧盯着他,脑子也在快速思索脱身的办法,虽然沈梵手里有武器,但他是A ,沈梵是O,如果能想办法让沈梵扔掉剪刀,跟他单纯靠力气搏斗的话,自己还是挺有胜算的。

陆西缓缓朝门口的位置挪了一步,刚想先吸引沈梵的注意力,再把他手里的剪刀夺下来,没想到他挪动时忽然膝盖一软,整个身体就像被抽干力气般跪在了地上。

看着手心冒出的汗珠,陆西察觉自己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浑身无力,后颈发热,而且他还嗅到屋子里有种很浓的昙花香……

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西,沈梵眉间一蹙,举着剪刀的手也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这恶心的家伙居然发/情了,也许现在正是解决他的最好时机。

陆西脑子昏昏沉沉的跪倒在地,热量已经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寻着蛊惑人的香气伸手抓住了沈梵的脚踝。

沈梵嫌恶一甩,居然没甩动,下一刻整条腿都被死死抱住。

沈梵嗤了声,举起手里的剪刀架在陆西脖子上,缓缓收紧两侧的手柄,就在刀刃马上要割破陆西颈侧皮肤的刹那,沈梵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陆西眼尾通红的看着他,被情潮冲击眼睛里全是湿润的雾气,他好似看不到架在脖子上的剪刀,满眼都是面前的沈梵。

他握住沈梵的手,忽然笑得冒出两颗尖尖的犬齿,把那只微凉的手放在了自己后颈正发热的腺体上,歪着头和肩膀一起夹住他的手腕,继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身上虞美人的信息素正疯狂释放出来,可却不同于一般A的侵略性,甚至比沈梵身上清冽的昙花香还要温柔缱绻。

到底A和O的信息素之间会相互吸引,就算沈梵再不屑,还是会被陆西身上的信息素干扰到,不知不觉中,手里的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陆西还抓着他的手在肩颈间流连,尤其触碰到那个疯狂发热的腺体时,沈梵能清晰感受到腺体在他指尖下的震颤。

也许是出于对齐骁的报复,他突然按住陆西的腺体,指甲下陷使劲扣了进去,听到陆西痛苦的喘息声,他心底忽然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冰冷的瞳仁渐渐晕染开一层艳丽的色彩。

A的腺体构造跟O不同,O的腺体相当于人体的第二性/器官,在发/情时会微微发热,而且被标记时痛感在快感的冲击下会几乎消弱为零,可是A则不会,腺体对于他们仅仅是信息素分泌腺,在发情时虽然会温度升高,被咬破时非但不会产生任何快感,反而会刺激周围的痛觉神经,让他们痛不欲生。

沈梵指甲用力掐住陆西颈后的腺体,直到周围充血变成了诱人的艳红色,他才缓缓收敛了力道。

可没想到,下一刻虞美人的信息素忽然像潮水般翻涌而来,几乎快要覆灭这间屋子里的所有味道。

沈梵一愣,像是摸到滚烫的烙铁一下松了手,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的陆西,居然有A靠掐腺体就能高潮……

这是进入游戏以来,陆西第一次体会到A的发/情热,虽然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一旦进入人会完全丧失理智,沦为和仅靠本能行动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而且那药原来不止对O管用,连对A都有这么大作用,还好刚才没被沈梵喝下去,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熬过最初的情潮,陆西身上的热度开始缓缓褪去,理智也渐渐回归大脑。可当他发觉裤子里有点异样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会,吧……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那里,又抬头看沈梵的表情,忍不住哆嗦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传来系统的提示【游戏提示:沈梵好感度-40,当前好感度-100。】陆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下绝对被当成变态了。

不等他找机会跟沈梵解释,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听楼下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咣咣敲门的声音。

陆西也顾不得解释了,赶紧站起身跑到了楼下,等他赶到时就发现三个宿舍的门都开着,同学们迅速汇集在厕所门口,刚才跟周闲在一起的王子健和陈冬此刻一脸惊恐万分,正瑟瑟发抖的站在厕所门前,跟程老师讲述当时发生的情况。

秦枫然站在人群外,在不断朝周围看,直到瞥见陆西的身影,他的视线才定格下来。

陆西有些奇怪:“刚才跑着跑着你一下没影了,跑哪去了?”

秦枫然给出的答案却截然相反:“我一直在你后面,可后来跑到左边,你突然消失,我找了你好久,以为你先回宿舍了我才回来。”

陆西:“啊?”

眼见王子健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陆西也没心思纠结这个了,挤到人群中听王子健说:“刚才我们都在厕所里,闲哥说让我俩先出去,他要抽根烟,结果我俩刚关上门,就听里面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倒了。就问他没事吧,里面半天没回音,我跟陈冬推门一看,看外面是空的,又去里面的隔间找,推开最后一个隔间,就看闲哥背对着我们弯腰站在里头。当时我们还以为他闹着玩呢,伸手就拍了一下,没想到……”

说到这,王子健颤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没想到他突然扑腾一声倒了,脖子上的头已经被砍掉了,就扔在下面的蹲坑里……”

听着王子健的描述,陆西朝虚掩的厕所门看了眼:“他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