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胡茬扎到我脖……(第2/3页)

封朔没去接她手上的碗,反而一把揽住了她腰身往下一拉,姜言意被迫坐到了他腿上。

她手上还端着碗,不由得惊呼一声:“你作甚?”

封朔垂首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处:“抱你啊。”

只一句话,姜言意心就软了下去。

自那日出城后,他们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姜言意靠在他怀里,絮絮叨叨把自己近日的事说给他听:“我盘下了一个面坊,以后打算卖面食。”

她没有说准备把方子给军营的事,李厨子负责管理火头营,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军中适合什么样的伙食,比起荞面饼子,方便面的制作成本的确是高不少。事情到底成不成,她等李厨子那边答复就是了。

若是给封朔说了,便是军中可能根本就不用她的方便面制造方子,封朔也会让底下的人高价买走方子。

封朔抬了抬眼皮:“银子够吗?”

姜言意道:“够,面坊死了老东家,少东家是个不成器的,欠了赌坊银子,急着还钱,便折价转卖与我了。”

她侧过脸去看他:“怎么,你想借钱给我?”

封朔双臂收拢了些,严严实实把人箍在自己怀里:“先借给你,赶在你还银子前把你娶了,你就不用还了。”

姜言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替我考虑得倒是周到。”

封朔似乎是想看她的笑颜,他微微扬起头,下巴无意间触碰到姜言意脖颈。

姜言意轻呼一声,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触电般用手捂住了脖子。

下颚触到的那一片肌肤细腻温润得叫人心惊,封朔喉头动了动,眸色暗了几分,他哑声问:“脖子怎么了?”

姜言意看他一眼,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没什么。”

封朔不依不饶,眼底仿佛碎了星辰般,嗓音在这一刻低醇得撩人,“那你捂脖子作甚?”

被他这般追问,姜言意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被你下巴上的胡茬扎到了,有点疼。”

封朔:“……”

暧昧的气氛瞬间无影无踪。

他不动声色抬起手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今早没有修面,短短的胡茬冒了出来,是有点扎手。

姜言意轻咳一声,用汤匙拌了拌碗里的汤:“再不喝汤得凉了。”

封朔还是没有伸手去接碗,只看了姜言意一眼。

姜言意痛恨自己竟懂了他那个眼神,想着好歹是自己看上的狗男人,宠一下就宠一下吧,她舀起一勺汤喂给封朔,封朔张嘴心满意足喝下。

汤放了这一会儿,已经不烫了,入口温热,不仅有鸭肉的鲜香,还有萝卜的酸味,催生了不少食欲。

他点头:“汤不错。”

随即接过姜言意手中的碗,舀起一勺要喂给姜言意。

姜言意羞耻感爆棚,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喝,你喝就行了,我在店里时就喝过了。”

封朔没有放弃的意思,她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封朔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把汤碗放到一旁的书案上,单手按住姜言意后背,让她被迫趴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刮了刮她鼻头:“你个不知好歹的,嫌弃什么?这天底下除了母妃,还没人喝过本王喂的汤。”

不知好歹的某人只能讪讪一笑:“我这是受宠若惊。”

姜言意难得过来一次,封朔好不容易恢复了十成的味觉,自是把老鸭汤和鸭脖都吃了个精光。

饭后他道:“我帮你找了个教书先生。”

姜言意想起自己先前跟他说起过要给姜言归请夫子的事,没想到他竟上了心,心下一暖,问道:“是哪位夫子?我明日就亲自去府上拜访。”

西州临近关外,儒人仕子少得可怜,有几分真才学的,都被达官贵人请去当西席了,剩下些半吊子的,姜言意又不敢用。

封朔道:“那天不是带你去拜访了么?”

姜言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封朔说的是梅林卖酒的老叟。

“那老东西虽然有几年没教过人了,但以前学识还不错,好歹曾是三公之一,教你弟弟应是够的。”

封朔语气闲散,姜言意却是惊得不知道说什么。

位列三公,状元郎想去当学生怕是人家都不愿收,哪怕楚言归是自己弟弟,但他那点学识,姜言意心中还是有数。

她原本只是想让楚言归读书明理,心境开阔些,将来不走死胡同就是了,哪知道封朔暗戳戳请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她迟疑道:“言归以前读书不上心,我怕他入不得老先生的眼。”

这样学富五车的老者教楚言归,姜言意更多的是惶恐,她怕楚言归在读书上受挫更加自暴自弃,又怕浪费了老叟那样的师资。

封朔道:“放心,那老东西挑剔着呢,是块朽木他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他已经去你店里看过人了,亲口应了要教的,只不过前期得让池青先带带,今后言归跟池青就算同门师兄弟了,先处处也挺好。”

且不论楚言归最终会学成什么样子,单是有池青师弟这样一个身份在里面,将来他若是做幕僚,就没人敢轻视他。

姜言意看着封朔:“所以那日带我出城,根本不是你一时兴起,而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封朔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大掌抚上她脸颊:“哭什么,我做这一切又不是没所图。”

他图她。

自始至终都是。

陆临远回到家中时,已经掌灯了。

那几杯梅花酿初下肚不觉有什么,在风雪中走这一阵,酒劲儿才慢慢上来,他白皙的面颊上染上坨红。

纱窗映着烛火,可以瞧见里面有道倩影正忙碌着。

小厮见状没跟进去,知趣地去厨房窝着烤火了。

陆临远推门进去,姜言惜正在摆弄桌上的饭菜,见了他,立刻露出笑颜,“陆哥哥,你回来了。”

屋外寒风肆虐,大雪压枝,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袄裙站在灯下,好似一朵开在寒夜的淡黄色小花,柔弱却又坚韧。

姜言惜的容貌初看并不叫人觉得惊艳,可一旦记住了她的模样,就再也忘不掉,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山野间的小鹿,灵动而澄澈。

她上前接过陆临远解下的披风,挂到了墙上。

闻到陆临远身上的酒气,姜言惜眼神微黯,但面上还是挂着笑问:“陆哥哥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晚?饭菜我都热了好几次。”

喝酒吹了冷风,到了屋内暖和起来,陆临远才觉着头一阵阵的疼,他道:“对不住,言惜。今日推脱不得,跟几个同僚小饮了几杯。往后我若是没回来,你就先吃吧,不必等我。”

姜言惜听到他这话怔了一下,依然笑着,眼底却有了些许凄苦:“我这一辈子,都在等陆哥哥,不是吗?小时候等着长大了嫁你。入宫后,等着有朝一日你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