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香!(第一更)……(第2/3页)

说起来,这道菜还有一个故事,有个厨子用自己名字做前缀命名了这道菜,称作“XX鸡公煲”,因为他的名字跟山城地名一样,外地人都以为鸡公煲是山城名菜。

姜言意上辈子,就曾被大学室友灵魂发问过一次,室友说你作为一个山城人,火锅都会做了怎么不会做鸡公煲?

姜言意当时还不知“XX鸡公煲”不是本地菜,一听这哪儿成啊,赶紧自学了鸡公煲的做法,现在回想起来,好笑之余,当真是恍若隔世了。

鸡公煲最重要的两步莫过于熬制老油和制酱料。

老油贼香,是用四种油和十几种香料熬制而成的,这四类油便是植物香油、大油、牛油和鸡油。

其余三类油都好找,只有牛油不容易买,市面上偶尔有卖牛油牛肉的,都是宰杀的老牛。也是因着经常在马屠户那里买肉,关系熟了,马屠户那边有货源,才会提前给姜言意留一份。

熬老油时锅里下四种油,牛油是最后下的,烧至三成热,就放入生姜、葱头和蒜瓣爆香,紧跟着下青花椒、茱萸炒出麻辣味,最后下各类香料,用不让油温高于五成热的小火熬制半个时辰,把香料中的香味全都熬进油里,比普通的锻炒煎炸香了数倍。

酱料是用六成热的香油爆香十余种香料制成的,小火熬住小半个时辰后,下冰糖增鲜,同时淋上一勺黄酒增香。

斩切好的鸡肉洗干净血水,先用料酒和生姜腌制去腥,在用熬制的酱料腌制两刻钟,这一步是为了让鸡肉腌制入味。

等鸡肉腌制好了,锅里猛火烧热老油,下鸡块翻炒断生,再次放入茱萸、花椒、姜、蒜炒出香味,随后再加入莲藕、土豆、豆腐皮、冬笋、黑木耳、泡涨的方便面,撒上盐和料酒炒出香味,最后淋上一勺高汤煲上半炷香的时间,一锅掀开锅盖就香得流哈喇子的鸡公煲就算是做成了。

姜言意找了个小砂锅,盛了满满一砂锅后放上几段香菜,让杨岫把这一砂锅鸡公煲给封朔送去。

考虑到这些鸡是隔壁王府让人送来的,杨岫半点怨言没有地跑腿去了。

大抵是老油熬制得实在是香,都不用姜言意喊开饭,店里的人全都围在厨房门口等吃。

楚淑宝看到鸡公煲里也有方便面,一双眼瞬间就亮了,开饭时,别人都是夹肉吃,只有她,每一筷子都在精准无比地夹方便面吃。

楚言归在楚家待太久反而会让楚老夫人起疑心,姜言意前几天就让楚忠把楚言归接回来,只时常做些好吃的送到楚家去。

姜言意给楚言归夹了一块鸡肉,见楚淑宝在狂吃方便面,给她也夹了一块:“多吃点肉。”

楚淑宝嘴里吸溜着泡面摇头:“我觉得这一锅里最好吃的是方便面!”

跟中午煮在冒菜里的方便面不同,这次的方便面是直接炒干了的,浓油赤酱,本身又极容易入味,老油和各类食材的香味几乎全汇进了方便面里,简直是整锅鸡公煲的精髓所在。

姜言意觉得好笑,楚淑宝喜欢,她也就随她去了。

吃饭时不免又问起楚言归的功课,如今封朔造反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池青作为封朔麾下的军师,每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多少时间指导楚言归。

楚言归性子执拗,但池青那张嘴,当真是毒得没边,他现在已经被池青磨光了不知所谓的狂气,内敛了许多。

姜言意一问,他便如实道:“已经学完了《论语》,师兄说等师父得空过来考我,只是不知师父什么才有空,如今在看《中庸》。”

老秀才也吸溜起方便面,楚言归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还是颇有几分自得,对姜言意道:“少爷天资聪慧,能这么快学完《论语》已是难得。”

楚言归被夸了,姜言意心中高兴,豪迈道:“好好念书,明儿给你炖只老母鸡补身子!”

外边临时鸡笼里剩下的那些鸡,从鸡爪子到鸡翅尖,姜言意都在盘算怎么吃了。

封府。

陈国公虽然不愿再问世事,但封朔反了,他能指点的还是会指点一二。

他的行踪对外一直是保密的,毕竟当年用两个死囚换下慕家兄弟,若不是他归隐得早,怕是已经被政敌扒出此事弹劾入狱了。

他想找当年慕武侯死的真相,想掩盖真相的人必然不会让他得逞,甚至可能会在得知他行踪后派人暗杀。

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因此他出现在封朔书房时,除了封朔和池青,屋内再没有其他人。

“……皇帝那边传来消息,用惜嫔只能换回楚家一人。”池青颇为头疼地道:“楚昌平仗义,自是不肯只换自己儿子一人活命,楚承茂也是个有种的,在两军阵前喊,让楚昌平把他堂兄刚出世的儿子换出去。”

陆临远得以保命后,姜言惜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一门心思回京救姜尚书,得知要被当做人质送去皇帝那边,似乎知道逃跑无望,倒也十分配合。

封朔看着布防舆图,头也没抬,眼角眉梢全是冷峭:“皇帝那边不是派了个细作过来救人么,砍下那细作的手指给他送回去,只说那是惜嫔的,且看他松不送口。”

此法倒不是真要把新帝瞒过去,而是威慑,让他知道,自己派来的人已经落网了,下一次被砍的,或许就是姜言惜的手指。

池青感叹道:“我以为是已经够阴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阴。”

封朔给他一个眼神,他瞬间闭嘴,没一会儿又对一旁优哉游哉饮茶的陈国公道,“老头儿,你好歹说句话啊。”

陈国公掀开眼皮睨了池青一眼:“你们这不说得挺好的么,要老头子我说什么?”

池青被他气得没脾气。

陈国公目光往封朔是舆图上瞟了瞟,道:“拿下渝州也不是保住粮道的长久之计,在渝州下油的水路截粮草不是难事。”

封朔道:“西州苦寒,不是产粮之地,周边郡县也不富庶,若是强行征粮,百姓怨声载道是轻,饿死是大。为今之计,只能尽力保住粮道。”

当然有更保险的方法,他可以带着大军迁回禹州,禹州毗邻衡州,他有最强的军队和最富足的补给,再无人可撼动他。可这样一来,西州没了驻军,几乎是把整个北方门庭拱手让人。

西州一旦失守,往南的三州二十七城,没有哪支军队可以抵挡突厥进攻,到时候整个北境必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他如今看似是反王中实力最雄厚的,可一旦粮道被劫,就跟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样。

偏偏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除非他甘背负千载骂名,弃整个北境不顾。

气氛正凝重时,邢尧推门进来,说是隔壁姜记送了吃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