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第2/3页)

虞衡微微冷笑,你分内的事可不是拍上司儿子的马屁,而是手底下士兵和百姓的生计。瞧着梁继先这媚上欺下的做派,虞衡心中已经对二当家的话信了九分,只可惜没有证据,光凭二当家的一面之词,无法给这帮魑魅魍魉定罪。

萧蕴敏锐地察觉到了虞衡几人对梁继先的不喜,回去的路上,萧蕴上了虞衡的马车,小声问了这事儿。

虞衡四下看了看,贴着萧蕴的耳朵悄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萧蕴越听脸色越冷,听到最后,萧蕴的右手已然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带着杀气的眼神时不时往梁继先身上瞟去。

好在萧蕴自带隐形体质,不然的话,就他这种恨不得马上把对方给宰了的架势,梁继先不发现才怪。

萧蕴的行动力就更强了,略一思索便道:“二当家不是逃了出去?听你们说的,那个二当家是个聪明人,心思缜密,能从向齐手里逃脱,在方才那般险境中还能脱身,是个人物。这样的人,手中不可能没有证据。”

虞衡眼神一亮,强压着兴奋的心情,小声问萧蕴,“你是说,二当家手中有证据?”

萧蕴点头,“他逃脱了好几年,向齐又是个伪君子,凡事做过的事,必会留有痕迹。以二当家的手段,这几年他隐在暗处,不可能没发现向齐作恶的证据。只是江南官场宛若泥潭,官官相护,不见天日,他无法报官接开向齐假仁假义的真面目,只能隐在暗中伺机待发,正巧遇上大当家的带着一众兄弟叛出军队落草为寇,他这才现身,同大当家的联手,准备亲自为自己讨个公道。”

虞衡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这一切不过只是我的猜测,”萧蕴垂下眼睑,“不过,二当家手中有向齐等人的罪证,这点应当可以肯定。只要我先于梁继先的人找到他,就能将证据呈在侯爷面前,让侯爷还他们一个公道。”

虞衡眼中异彩连连,又可惜,“二当家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夙州十多万人口,要想找一个,岂不是大海捞针。再加上二当家又有意躲避,想找他,就更难了。”

萧蕴眼中微微透出一股得意,“他再能躲,也躲不过我。”

这倒也是,二当家躲也是躲特定的人,不会对每个人都产生戒备。更何况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听闻钦差前来江南的消息,不可能没有动作。虞衡敢肯定,二当家肯定会留在夙州,找机会见虞启昌。

毕竟,二当家之前放过虞衡,可是因为他是虞启昌的儿子。这就证明,二当家对虞启昌还是有信任感的。

只要确定他会在夙州活动,尤其会在码头附近等待钦差的船靠岸,地点范围再次缩小,萧蕴的存在感这么低,又一身本事,找个二当家,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又来了,二当家之前根本就没下山,萧蕴没见过二当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算有一身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啊。

急得虞衡连夜在系统空间加了一节素描课,也不知道学了多久的时间,终于能画出一张十分真实的二当家的画像,画中少年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形孱弱脸带病容,一双眼中的阴郁和隐隐的疯狂之色更是惟妙惟肖,沈修等人见了都不由啧啧称奇,“好精巧的画技,竟是这人站在我们面前似的。”

萧蕴记性不错,扫一眼便将二当家的长相给记了下来。虞衡怕这张素描画被梁继先看见,拿去当通缉画像用,等到萧蕴记下后,虞衡直接找了个机会将画扔进了系统空间,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虞启昌马上就要到江南了,虞衡想了想,决定去见一见另一个大恶人,向齐。

向齐和方山长并成为北方南向,并不是说他的战绩同方山长一样彪悍。事实上,这位向齐向夫子从未参加过科考,也没进过朝堂。向家是江南望族,在江南扎根几百年,根基深厚,名望之高,便是江南总督这样的官员,对向氏掌舵者也要以礼相待。

向齐,则是向家这几十年来名声最响亮的一个。不同于方山长全凭自己本事博下来的令无数读书人心驰神往的名气,向齐的名气更多则是江南向氏替他打造出来的,说白了就是向氏用来刷声望的工具人。

这个工具人确实也有几分本事,但八分和十分还是有差距的。自打方山长在京城办了书院后,向齐也一改以往久居深山当隐士的做派,也出山建了座书院,加上他在江南名望颇高,便有人说笑般将他和方山长一并提起,并称为北方南向。十多二十年下来,大宣众多读书人也就这么被洗了脑,觉得两人确实是一个数量级的牛逼。

其他人没觉得哪里不对,见识过后世娱乐圈各种骚操作的虞衡一听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呵呵,这手段,但凡稍微吃过娱乐圈的瓜就知道有种说法叫做“捆绑即提咖”,最先提出北方南向这个说法的人,要是不是向氏安排的,虞衡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系统给出的数据也印证了虞衡的猜测,根据系统的测量,向齐的智商值为90,和方山长的95差了一截。越到后面,智商越难涨,90和95的智商值之间隔着的可不仅是小小的5个数值,而是一道宛如天堑的鸿沟。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说智商90的人是著名浪漫主义诗人,那智商95的人就是李白。

方山长多么牛逼一人物,目前为止,整个大宣朝就没能有人能达到他这个高度,竟然被一个从未踏入官场的人给捆绑成功了,完全就是在吸方山长的血给向齐涨名望。

虞衡忍不住为方山长感到气愤,妈的要是捆绑的是个品行好的家伙也就算了,竟然和一团不可回收垃圾捆绑在了一起,想起来得多恶心?等到向齐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人家一提到向齐就会顺便问上一句,“不是有个人跟向齐齐名,并称什么北方南向吗?那个人是不是也跟向齐一样,是个伪君子?”

稍微这么一想,虞衡就替方山长感到窒息,这他妈真是天降黑锅,方山长巨冤。

站在向齐所办的思源书院前,虞衡等人的心情尤为复杂。尤其是看见书院内来来往往满怀期盼的士子,虞衡几人的心情更为沉重。

虽然向齐是个渣,但虞衡几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渣,博闻广记满腹经纶,在江南士子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方山长在京城士子心中的地位。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方山长珠玉在前,虞衡几人对向齐才格外痛恨。

尤其是展平旌沈修和周烨三人,他们可都是博陵书院的学生,方山长在他们心中就是一座让人敬仰的高峰,想必思源书院的学生对向齐的感情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太有代入感,展平旌三人更加难以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你他妈一个人渣批什么人皮,就算想披层人皮假装自己是个人,那也可以滚一边去别高调的出现在世人面前。结果你他妈倒好,什么不做偏要做传道受业的夫子,还开书院,你他妈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配吗?你他妈犯事前能不能为书院的学生考虑考虑,这些年轻的士子若是得知你的罪行,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会有多崩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