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合一(第3/4页)

见虞衡微微皱眉,秦溶月又问,“明王有不妥之处?”

虞衡也不瞒着她,“我先前玩笑般说要为他诊脉,他却脸色微变,马上拒绝了。虽然话说得漂亮,但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骗不了我,他似乎有所顾忌,并不愿让我替他诊脉。”

秦溶月回想起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虞衡就问她诊不诊脉一事,当即笑道:“你要是不走科举一途,一心钻研医术,也能成为一代神医。”

见人就想给对方诊脉,这份钻研精神,不成为神医都对不住他的努力。

虞衡也是一笑,“放心,我就问过你这一个姑娘诊不诊脉。”

两人笑闹一阵后,秦溶月这才肃容道:“下回再见明王妃,我再试探她几句。夫妻之间即便再生疏,有些事儿也是瞒不过的。”

虞衡点头,“那就有劳你了。打探不出来也无妨,我多试探明王几回便是。”

也不是虞衡想和明王杠上,只不过对方表现这么怪异,虞衡又是个好奇的家伙,先前被明王弄得挺烦,这会儿逮着机会不得好好查一查?

虞衡也不是愣头青,想到齐王对明王的态度,直接将这个消息传给齐王,又私下跟萧蕴嘀咕了一回,就等着抓明王的小辫子。

新仇旧恨,总得算一算不是?

不过大概是乐极生悲,还没等到虞衡找别人算账,虞衡自己就被弹劾了。

早朝时,听到御史参自己结党营私,虞衡整个人都是懵的。结党营私?自己?对方怕是在讲什么冷笑话吧?

但凡认识虞衡的人都不会觉得虞衡会干结党营私的事儿,接触深了就知道,这货就是一条咸鱼,每天只想着怎么躺平,完全不想翻身,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劲儿。要这么一条咸鱼干出结党营私的活,真是太难为他了。

然而御史不仅参了他结党营私,还言辞凿凿,“只看嘉秀侯交往的人便知其党羽之多,只说红薯之事,分明是陛下施行仁政,得上苍庇佑才降下红薯,惠泽万民,如何功劳全被嘉秀侯得了去?嘉秀侯大婚那天,京城周边百姓特地连夜赶路过来为他道喜之事,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这不是收买民心是什么?拉拢文臣武将,又说自己是天降福星,嘉秀侯你意欲何为?”

虞衡翻了个白眼,瞅了这傻缺御史一眼,瞬间明白了先前秦溶月面对左侧妃的心情,只想送给对方蠢货两个字。

见对方不依不饶地瞪着自己,显然是想拿自己当下一任刷名声的工具人,虞衡不由阴测测地笑了,比嘴炮是吧?想拿自己刷名声是吧?也不怕崩了你的牙!

“别人是淫者见淫,你便是反者见反。”虞衡当即冷笑一声,指了指最前面的秦首辅,“就说秦首辅,当年秦首辅主政青樟府时,爱民如子,急民之所急,忧民之所忧,深受百姓爱戴,调回京城时,青樟府百姓沿途相送,并献上万民伞,感念秦首辅的恩德。

楚次辅当年在辽州,也收过万民伞,进京时百姓更是相送百里,久久不肯回去,还是楚次辅再三让他们回去,百姓才散去。

这两件事都是一时美谈。怎么到了我这里,京城周围百姓赶路来向我道贺,就成了我收买民心了?可见在你眼中,只有功利没有大义。你言之凿凿说我收买民心,敢问我买在哪儿了?你看见我花了银子了?

大宣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正好,红薯大丰收更是让百姓对陛下感恩戴德,都说陛下功盖三皇五帝,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陛下全无功绩了?这么多百姓发自内心的赞美陛下的声音,你身为御史,竟然不知道?那你的耳朵是用来干嘛的?

该干的正事不干,挑事却有你的份。你莫不是敌国派来的卧底,故意扰乱我大宣君民相得的深情厚谊的吧?”

不就是扣帽子吗,谁不会啊?

虞衡张嘴就给对方扣了个敌国卧底的锅,完全没有留情。谁让对方喷他结党营私收买民心,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有不臣之心了,那基本就是要虞衡一家去死,虞衡不发狠搞死这个蠢货,怎么能安心?

对方听了虞衡这话也是面色一变,当场跳脚,“胡说八道!陛下,微臣一片苦心,怎么可能是敌国奸细?嘉秀侯空口白牙污蔑人,其心可诛!”

“哟,你还知道空口白牙污蔑人是什么意思啊?”虞衡稀奇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屑地冷嗤一声,“我还以为你脑子不好使,都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这不就是你对我干的事吗?哦,你污蔑我就是你一片苦心,我反驳就是我其心可诛?容我提醒你一句,我这嘉秀侯的爵位,是陛下亲自赐的,陛下也觉得我在红薯之事上有功,你张嘴就污蔑我收买民心居心不良,其心可诛的,到底是谁?”

那御史似乎没想到虞衡的嘴炮功力竟然完全不弱于他,连着被虞衡呛回来,气势也被虞衡压了过去,顿觉自己可能在虞衡那儿讨不了好,赶紧对着景隆帝跪下哭诉,“陛下,臣绝无二心,还望陛下明察!嘉秀侯巧舌如簧,然则其收买民心已经是证据确凿,便在天子脚下,都有百姓被其收买。不是微臣危言耸听,而是长此以往,怕是在百姓心中,只有嘉秀侯,而不知陛下啊!还望陛下三思!”

说罢,这御史又砰砰砰连磕好几个头,咬牙看了一眼虞启昌,高声喊道:“靖安侯在边疆多年,威望甚高。如今虞家一门双侯,嘉秀侯又极得民心,陛下,不得不防啊!”

虞衡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虞启昌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再加上用死亡视线看向这御史的虞铮,父子三人齐刷刷跪下,虞启昌并不像这傻缺御史一样卖惨,背脊挺直,浑身正气,“陛下,微臣镇守边疆,为的是保家卫国,让我大宣百姓不被外族所辱,并无二心,请陛下明察!”

那御史这话一出,在朝堂上所有人心中,这就是个死人了,当即全都跪了一片,沉声道:“请陛下明察!”

那御史则大笑,“陛下,您看看,这满朝文武,竟是都站在靖安侯父子这边的。微臣可有说错,这二人不得不防啊!”

景隆帝掀了掀眼皮,一向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一片肃杀,帝王威压让满殿官员心中惴惴,冷汗涔涔,一时间殿内针落可闻,官员们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当然,也有人淡定自若,从容如秦首辅等人,还有心思琢磨,陛下上一次这么生气,是在什么时候来着?这位御史倒是好样的,能赶上个新鲜的处罚,想必他接下来会明白何为天子之怒。

那御史还在哭号,景隆帝蓦地出声,“朕这些年脾气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你们这些蠢货觉得,朕会是个耳根子软的皇帝,听了你们胡说八道的几句话就猜忌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