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红楼之林家赘婿(10)(第2/3页)

林黛玉一看之下,就面露冷笑。

“真是利益熏心,不到黄河心不死。”

林黛玉理理发髻上的白色通草绒花,又理了理因为坐姿微微起了褶皱的衣裳,才将书信小心的握着,慢慢的顺着楼梯抵达一楼甲板处,将书信递给季言之。

“琏二回去是一件麻烦事。”季言之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对林黛玉道:“因为我的关系,受我指派做事的贾琏也水涨船高,依着史老太君(贾母)对二房特别是那小小年纪就在脂粉堆儿混迹的贾宝玉的看重,必然想耳提面授的让贾琏出息了帮衬二房。”

林黛玉蹙眉沉吟:“史老太君是荣宁两府辈分最高的,康国又以孝道治国,史老太君要开这个口,还真是个麻烦。”哪怕是她,铁板钉钉的准皇太孙嫡妃,要是碰到贾母拉下脸面亲自开那个口请求拉扯二房,怎么拒绝也是一个麻烦事儿。

“人上了年龄果真容易老糊涂。”季言之晒然一笑,却问林黛玉:“师妹,我记得荣宁两府都没有分家吧。”

“父母在不分家。”林黛玉咬了咬唇瓣,吴侬软语。“荣国府的荣老国公虽然去了,但荣国公夫人史老太君还在。至于宁国府,子嗣比起荣国府来说单薄了不少。到贾蓉那辈儿,草字辈只余贾蓉、贾蔷两隔房兄弟。”

季言之点头:“也就是说荣国府有辈份儿高的在,不好分家。而宁国府子嗣单薄,没有分家的必要。”

因为季言之的照看,如今的林黛玉早已不是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有的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忧愁,而是聪慧灵巧。不过依然面薄腰纤,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这不,趁着说话的功夫,林黛玉已经在季言之的侧身坐了下来,又细细的说王熙凤告诉她的一些关于荣宁两府,不好对外人言的糟心事儿。

“史老太君的辈分在荣宁两府来说,的确高高在上。”季言之道:“可是师妹,你忘了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民,莫非皇臣。为帝者掌控天下皇土百姓,乃是天子。只要天子一言既出,身为康国百姓谁敢不应?”

林黛玉垂目,沉吟:“师兄的意思是说,请皇祖父亲自下圣旨革令荣国府大房二房分家?”

季言之含笑以对:“其实师兄就成,还暂时用不到皇祖父的金口玉言。”

当今圣上在一旁默默垂钓,顺便默默地听这对佳偶天成的小情侣谈话,听到这儿时,不免感叹道:“果然是老糊涂了,自从贾代善死后,这贾史氏行事就越发的难以琢磨。”

“难以琢磨?”季言之晒然一笑,抬杠的话语张口就来。“只一句偏心眼就可以概括解释她的各种行为。”

住整个荣国府正中的荣禧堂,可以,毕竟她是整个荣国府辈分最高的,按孝道来讲当住。可是在贾赦袭爵她接着住荣禧堂之后,又干了什么呢。堂堂的袭爵之人,贾赦去住了花园后搭建靠近马厩的小院儿。

贾政那一房,贾宝玉跟着贾母住在荣禧堂,王夫人和着贾政则霸占了东大院,就连寡居的李贽也有单独一个小院。这么偏心眼的行为,如果不是贾赦缺心眼还帮着遮遮掩掩,早就有人指责贾母为母不慈了。

要知道康国虽然以孝治国,但前提是母慈子孝,母不慈子何以孝。而且贾母啊,当高高在上的老封君,老祖宗习惯了,身上的小辫子一抓一个准。以前季言之是懒得理会,反正他们江南住着,贾母再唧唧歪歪也只能自个儿在荣国府里过过嘴瘾,影响不了他们。

可是现在嘛……居然没收敛还学会进一步恶心人了。

季言之这回已经决定了,要带着林黛玉跟着正德帝回京,光明正大的做他的皇太孙,自然而然要将收拾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的贾母,以及躲在贾母后面,以至于忘了自己吸血虫属性的贾政那一房,放在首位。

既然许诺林如海、贾敏要好好的照顾林黛玉,那一切的不利因素自然要剔除。

别说什么好歹是母族,有他们在,林黛玉的正室之位才能更稳。季言之又没打算多娶,做事情也不想靠一群鼠目寸光的酒囊饭袋,所以林黛玉身边必然不会留下只会拖后腿儿的亲人,而且亲人的话,有贾琏那一房不就行了吗。

“师妹不必太过担忧,那闻着腥味儿就扑上来的家伙,交给师兄来处理就成。”

林黛玉抿嘴一笑,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中,闪过动容。

“好啊,一切就交给师兄来处理。”

林黛玉从来没有想季言之会不会骗他的问题,跟着季言之青梅竹马长到大,季言之是什么性格,林黛玉自然是清楚的。而贾敏直到去世,都不愿和着荣国府过多接触,作为亲女儿,林黛玉自然是耳濡目染,对荣国府不怎么亲近。

而且好歹是七窍玲珑心,别人是否真心,善意和谎言,又怎么分辨不出呢。

林黛玉陪着季言之又在甲板上待了一会儿,就回了三楼船舱继续抄写佛经。

当今圣上钓了一天的鱼,顺便蹭了季言之不少的好东西,随后心满意足的将所有事情都甩给了季言之,包括批阅奏折。

很快,龙床浩浩荡荡的到了金陵,如季言之先前和当今圣上说过的一样,他没打算去住甄家别馆。而且季言之分外狭促的地方在于,他让南巡队伍瞒着这个消息。

而这也就造成了甄家老小都信心百倍儿的浩浩荡荡站在码头上迎驾,说是别馆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恭迎圣驾的时候,季言之笑眯眯的道:“金陵的官驿院很不错,此次南巡就歇在那儿了。”

收心归顺的大内侍卫们都不忍心看甄应嘉那张扭曲到了极点,最终只剩下憋屈的面孔。

果然,当今圣上六次南巡,就有五次宿在甄家别馆,让金陵甄氏一脉越发的膨胀,自以为揣摩了当今圣上的心思就急匆匆的为宫里的甄贵妃以及七皇子占位,也不想想依着当今圣上那么重的疑心病,都被皇太孙哄得诸事不管、大胆放权,手段有多高深。偏偏还打量着想借当今圣上入驻甄家别馆,给季言之这位皇太孙上上眼药水,如今活该被当众打脸。

而如侍卫们的猜想,甄家众人信心满满这回正德帝御驾南巡,一定还会以往南巡的那样,宿在与别宫也相相差无几的甄家别馆,结果……不亚于晴天霹雳,将甄家上上下下都劈得晕头晕脑,以至于不小心当众现了‘原形’,将愤恨漏了出来。

当今圣上一直注意着甄家老小,顿时那双厉眼一眯,冷意尽显。

果然啊,这甄家上下的心都被养大了啊。朕愿意给,奴才就收着;不愿意给,索要那就只能阖家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