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回城记(06)

可不是有备无患嘛。

季大佬就不说了, 而颜盈说多了都是泪,反正作为被自己契约宝物坑得不要不要的快穿女大佬,颜盈就没运气好的时候, 开局不是人设不是奇葩就是极品。

仔细想想,唯一正常的还是身为贾元春的那一世, 最起码作为把人设从贤德妃改成一代祸国妖姬的能耐人,颜盈身为贾元春的那一世, 是吃嘛嘛香, 生活想不到舒坦,哪像现在……

颜盈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什么都不求, 只求吃好喝好,顺便解决身上的娃娃亲。”

季言之心神一动,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记得你现在订的娃娃亲对象,好像姓秦,叫秦琒还是秦崇来着。记不清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记得……那个妹儿啊,当初你找的……唔,那个男朋友好像就姓秦…”

“他们两者没有关系。”颜盈面色微变,声音却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迷茫。“就算有关系又如何?别忘了姐夫的死,与姓秦的有关。”

当初她之所以找上秦琒,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秦琒姓秦, 与造成季成之惨死、颜青难产而亡的罪魁祸首有亲戚关系。对于一个身负仇恨,能够依靠的哥哥又进了监狱,人长得还很漂亮的女人来说,能利用的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有什么?

爱情?呸, 只怕笑掉人的大牙,反正颜盈是不信,她和那个姓秦的之间有真挚到感天动地的爱情。

“老娘最讨厌姓秦的了。”

想起不愉快的往事,颜盈骂骂咧咧,看起来比季言之还要激动。

哦,忘了,季言之最开始是患有面部神经半瘫痪,俗称的病毒性面瘫,能指望他有什么激动的神色。哪怕现在听颜盈提起‘老情人’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儿,季言之挖空心思想,也没想起颜盈跟那‘老情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这和季言之当初差点牢底坐穿没关系,主要是他们兄妹之间都没有干涉对方感情经历的想法。当初安顿好娇娇,季言之、颜盈联合起来报仇雪恨,季言之没有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男朋友,不是洁身自好,而是他性别优势杵在那儿。

而颜盈呢,她真的是把所有一切都豁出去了,除却肉体,和季言之一样,只差祭奠自己灵魂来完成复仇。到最后,两人复仇完毕,一个人生无可恋、游走在世间得遇系统,走上慢慢快穿路;一人则在处理兄长遗物时,得遇半损坏,灵智已无的上古铜镜绑定,开启了半强制性,完全摸不准头脑的快穿生涯。

这是季言之与颜盈之间的不同之处,虽然都是快穿大佬,都是咸鱼本咸。

“讨厌就讨厌呗,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情。”季言之瞄了颜盈一眼,像在说教又像在提醒自己一样,继续开口说话。“凡事都没有自己重要,如果原身的愿望,和自身的安危相违背,那就以自身安危为重。”

颜盈恢复了笑语盈盈的模样儿,宛如一株随风摇曳的曼陀罗花,明知道含有剧毒,却始终会被吸引。

“知道啦。”颜盈语气并不怎么娇软,甚至透着一丝霸气。“我颜盈是什么人,除了哥、侄女以外,肯定自己重要啦。”

“那就成。”季言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快要接近凌晨一点多。“我先回去了,最近知青院有点儿乱,估计接下来很好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法来找你了,阿盈,你自己注意点。”

季言之说得郑重其事,颜盈也应得郑重其事。随后,季言之就轻车熟路,摸黑回了知青院。而就那么巧,季言之刚刚顺着墙角跟翻进知青院的时候,与他同屋住着的曾卫东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往门外走,差点就和准备进屋的季言之迎面撞上。

“……季同志,你刚刚上完茅房啊。”

季言之:“……”这个招呼打得挺别致的啊,

季言之‘啧’了一声,提醒曾卫东最好点上煤油灯,不然就他那睡眼朦胧,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模样儿,忒容易滚落茅坑,所以季言之干脆日行一善。

曾卫东:“……谢谢提醒。”

曾卫东是个好孩子,哪怕被季言之的‘日行一善’郁闷了,依然选择彬彬有礼的道谢。季言之则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不客气,就装作刚上完茅房回来的模样儿,往炕床上一趟。

季言之咸鱼本咸,最喜欢表演的技能是一秒入睡。这不,季言之往炕床上一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酣然入睡。不过这回,却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大概过了十分钟吧,曾卫东‘啊’了一声,伴随着‘砰’的门响声,冲进了房间。

季言之:……”

被尖叫声惊醒的季言之无语至极。

“没滚进茅房啊!”

季言之翻身起来将煤油灯点上。

灯火摇曳。

曾卫东浑身上下写满了惊魂未定。

“不是我,是…是赵伟国。我正蹲坑呢,他突然进来,就在茅房门口解裤腰带准备撒尿,我……害怕他撒在我身上,就喊了一声,谁知道赵伟国就跟做贼似的跌倒了,好悬没滚进茅坑里。”

“啧,没滚进去啊,真可惜。”

季言之是真的觉得可惜,所以惋惜得情真意切,简直让无意中看到赵伟国遛鸟的曾卫东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晌,隔壁传来了低沉的咒骂声。那是赵伟国的声音,他和知青中的老大哥周东成、王森住在一起。

就在隔壁。与之相对的是另一边的女知青,老知青范秀娟单独住一间,来自泸市的张娜娜、谢嫣两人共住一间。与男知青住的两间房虽然有些距离,但同一个院坝坝里的房间,远能够远到哪里去?

拖曾卫东那声荡气回肠的‘啊’的福,整个知青院都惊动了。

张娜娜、谢嫣被同时惊醒,正不知所措间,老大姐范秀娟扬起嗓子喊道:“曾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就…就是……”

曾卫东支支吾吾的,不太好意思把赵伟国不好好上茅房,差点失足掉进茅坑的事情用吼的方式说出来。不过曾卫东不好意思,并不代表季言之不好开口啊,所以他很善良的说出赵伟国在茅房口遛鸟,结果不小心跌了一跤,差点鸟飞蛋打的经历。

所有人:“……”

季言之转而看向曾卫东,一向死气沉沉的阴尸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揶揄。季言之很八卦的问:“那个曾同志,你看到赵伟国同志遛鸟了?他的鸟,是不是跟个麻雀崽儿一样。”

曾卫东下意识的点头,然后顿觉不对,转而惊愕的看着季言之。

灯火摇曳,煤油灯散发的光芒虽然昏黄,但挺亮堂的,最起码曾卫东的目瞪狗呆,季言之看得清清楚楚。

“很疑惑我为什么清楚还要问?”季言之双手枕着脑袋,用谈心的语气长吁短叹的道:“没办法啊,谁让赵伟国同志是邻居,从小时候起,我就对他的小丁丁印象深刻,毕竟像毛毛虫断了一截还活得那么好的人,世间难得一回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