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5页)

太厉害了。

朝苏伸手将这个身份证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就在她即将转头,询问张陡璧相关事情的时候,突然,一张脸凑到他的面前。

是那个老人!

此刻,他全身衣服已经变得通红,脚上的鞋子也已经穿上了。脸上的皱纹看起来让他的脸显得格外可怖,他就这样直直地看向朝苏,声音苍老地问道:

“孩子,你在找什么?”

朝苏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余光便看到站在老人身后的张陡璧疯狂地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朝苏果断闭上了嘴巴。

她就这样维持着半转身的姿势,看着那个红衣老人。红衣老人定定地看着朝苏,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地落在朝苏的身上,脸越靠越近。这让朝苏有些怀疑,对方是看得见的她的。

她屏住呼吸,就这样看着老人越凑越近,就在即将凑到朝苏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向后撤了撤,他弯下腰,擦过朝苏,关上了床头柜拉开的柜子。一边关,一边摇头叹息道:

“唉,老喽,最近的记性是越来越不行了。就连柜子都忘记关上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没过多久,身形就消失在了朝苏的视野里。

朝苏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她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又抬眼看向了张陡璧,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后怕。

张陡璧更是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毫无遮掩地说道:“刚刚我差点都想跑路了。”

那场面实在太惊悚了!

就这么一瞬间,那个红衣老人就来到了朝苏的身后。

朝苏也有些被吓到了,然而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当紧张感消失,大脑重新恢复冷静之后,朝苏觉得她现在隐隐有些后怕和茫然。她垂下眼睛,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情,随后大概半分钟后,朝苏的声音疑惑地在空中响起。

她朝着张陡璧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场景有些眼熟?”

“眼熟?”张陡璧将手上的报纸放回了原位,听到朝苏的话后,他努力地回响了一下,总算将刚刚那个场景同几个小时之前的场景对上了,“确实一模一样啊。”

相同的贴脸杀。

相同的差一点。

以及……

相同的活下来。

张陡璧看向朝苏的目光变得格外复杂起来:“你很幸运啊。”

朝苏:……

上一个觉得自己幸运的人在现实世界里只剩下一张皮了。

朝苏定了定神:“太幸运了。”

从非酋的代号来看,对方的体质天赋显然跟“幸运度”有直接的关系。对方能侥幸地躲过骷髅鬼的攻击,没有被一棺材板拍死,说实在,完全是依托他的天赋能力,让他能够险之又险地避过骷髅鬼的攻击。

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不只是朝苏,几乎所有注视着非酋的玩家们心脏都猛地紧缩。

然而现在……

当这样的“奇迹时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开始,朝苏或许会觉得这是幸运。

但是一次、两次过后,她便有些怀疑了。

这也太凑巧了吧?

朝苏将疑惑放进了心里,她将身份证从口袋里拿出来,在递向张陡璧的时候,甚至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荒诞感。

就像是——

这样“递身份证”、“共享情报”的思想或者说指令是她的想法,还是说,是别人让她这样干的呢?

这想法在她大脑中一晃而过。朝苏敛目,朝着张陡璧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封信。”

《与父书》。

通篇文字有些深奥,张陡璧这种高考生拿着这封信看了很久,最终确认道:“这封信讲的好像是一个快要结婚的女子,带着自己的情郎一起私奔。最终被双喜村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给收留了下来。她和她的情郎度过了一段幸福快乐地时光,然而她没有想到,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竟然发现双喜村的可怕一面。”

“双喜村的老人们不会变老!”

“而且从来没有看到新生婴儿降临过。明明她刚来的时候,看到李嫂他们怀着孩子,但是等到她怀孕,再将孩子生下来后,却发现李嫂他们的孩子竟然没了。村长说,是意外摔跤,落红了。没生下来。”

“不仅如此,她常常半夜醒来,看到村长及村里老人的脸紧紧地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感觉到奇怪,因此特意出去询问了村长。然而村长却只是说,半夜醒来的时候,听到她这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有动静?女子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这一段时间来,跟村长这些老人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她本能地选择信任这些老人们。然而这种信任,却在她之后给予她致命一击。”

“她发现,村长及那些老人们每天晚上都会在窗口那里等待。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离的越来越近。有一次,女子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村长及村里的那些老人就这样坐在他们的床头。”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和她的情郎……以及,她刚刚生下来的那个孩子。那天晚上,女子照常送走了村长他们后,越想越不对劲。正打算连夜和情郎一起,带着自己的孩子和行李,离开双喜村的时候,却发现村外起了大雾。”

“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他们转身便发现,村长和那些老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他们的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怀里的孩子。也就在这个时候,女子才知道,其实每天晚上,在被她发现之后,村长和那些老人们都没有走。他们就一直待在他们的窗户下,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而他们,则一直无知无觉地陷入睡眠。”

“也就是这个时候,女子才发现,双喜村的老人们一直不老的秘密,就是吞噬血肉。越年轻的血肉,越能维持他们的生命力。她悲愤欲绝,想要反抗,但最终死在这群村民们的手里。”

“她的肉被老婆婆们吞噬,皮就这样悬挂起来,暴晒。而她的情郎,被剥去了一层皮,血肉成为他们狂欢的盛宴。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死去。最后的最后,她写了这封《与父书》,想要将自己的这份遭遇记录下来,告知父亲。”

“这就是以上这封信的主要内容,部分地方稍加润色,让故事情节看起来更加丰满,有味道一点。”张陡璧将这封信按照顺序又重新叠了起来,递给了朝苏道,“这真的是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

“还有点惊悚。”朝苏看着手上的这封信,朝着张陡璧问道,“你确定你没有往里面加入什么虚构的情节吗?”

张陡璧:“能有什么虚构的情节?阅读理解也不能脱离中心思想,胡编乱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