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滚烫 只能吃得到唇上的滚烫。(第2/2页)

林荆璞的腿伤不小心被撕裂得更开,他承不住了,血水汩汩流出,只得埋在魏绎怀里痛苦低嘶,发丝夹着血汗,全掉进了魏绎的衣服里。

魏绎无他法,暗骂了句“麻烦”,只得下马先去找了个隐蔽的山洞。

他撕下龙袍一角,草草给他处置完了伤口。

林荆璞额上汗流不止,坐都坐不住,地上阴冷彻骨,他只能依偎着魏绎的背。

天色渐暗,这山洞已离马场有了一段距离,外面的厮杀声都听不太真切,也不知形势究竟如何了。魏绎浑身紧绷,贴耳去听地,一抽身,林荆璞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魏绎沉了一口气,要拉扯他起来,两人的唇便碰到了一起。

这洞里几乎没光,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吃得到唇上的滚烫。

林荆璞很冷,于是先去吻住了他。

魏绎一怔,便不顾许多,将此刻的焦躁全撒在了他的唇上,百倍千倍奉还。

他吃得凶,如野兽般大声喘息。

林荆璞呜咽着,眼角有泪要溢了出来。

魏绎尝过,便不肯放了,霸道捏着他的腰:“怪不得要寻个山洞,先前不把握,临死前却惦念着要来跟朕快活一次?林荆璞,真是好样的。”

林荆璞浑身冷极了,魏绎再凶,此刻也离不开他。

“瞧瞧德行,林荆璞。”

魏绎痛骂着嘲讽着,见不得林荆璞这媚态,更觉得燥热难安。

后有追兵,前方无路,林荆璞这时又成了这般模样,魏绎觉得快疯了。

可骂归骂,他没忍住,还是去吃了他的眼泪,又在他脸上一番粗暴的啃咬,肃声警告道:“给朕活着,往后还多的是你哭的时候。”

林荆璞又咳嗽了两声,嘴角微扬,说出来的话全是气音:“你放心,今日要死的,应不是你。”

“你自身难保。”魏绎道。

“在山洞挨过天亮,就能活。”林荆璞目色稍平,思绪活络起来,说:“魏绎,你说天策军到了,又怎能料定天策军是来帮安保庆谋逆,还是来帮你铲除奸佞?”

魏绎:“安保庆和邵明龙都是燕鸿的人,沆瀣一气。”

林荆璞笑了一声:“是啊,连安保庆自己也对此深信不疑。安知振主持博学科,他就急眼了,怕失了燕鸿的心,所以马场上的布置重重,要我的命,也要你的命。可他却偏偏没往后算,不知道后头还有深渊在等着他。”

“你是觉得邵明龙不会帮他,而是帮朕?”

“不是帮,而是诛。”

林荆璞小口呵气,缓了缓,才说:“邵明龙对燕鸿的忠心不必说,他是个没有野心的将军,是决计不会背叛燕鸿的,所以今日这一招,关键是得看燕鸿决定要诛谁。”

魏绎不以为然:“如果只因安知振主持了博学科,还不至于让燕鸿杀了安保庆,他这些年做相府的狗,十分卖力,燕鸿简直比安知振还像他的爹。燕鸿倒不如杀了朕,扶持魏虎当新皇。”

“听起来是这个道理,可是不然,别忘了燕鸿最忌讳什么。”

魏绎眸子一深:“世家?”

林荆璞颔首:“安家百年的祖训,是要让全族荣辱与共。这是贵族子弟根深蒂固的东西,安保庆除非投胎重来,否则丢不掉这包袱。燕鸿这些年用他,也是存心要防他,不然也不会把安知振留在太学院。”

“若魏虎上位,那安保庆就是头等功臣。今日他在马场布局,想只手更易大启天子,我若是燕鸿,也会将计就计……”

林荆璞没力气再说了,魏绎也已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一会儿,洞外月色洒下,与密林中的火把交相辉映,林荆璞听到了远处的厮杀声。

“等着,安保庆今夜便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