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页)

“我们公司做过很多类似的系统,而且也在不断升级。”

后面,两个人聊的内容都是禾沐不太擅长的领域,她便默默在一边听着。

果然,穆青染还是聊到技术的时候才最自然,认真,专业,又迷人。

迷什么人!

禾沐在底下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清醒一点!

禾沐都听不懂的东西,秦昕就更听不懂,不过这两个姐姐坐在一起,她才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相像。

她拿起手机,偷偷给禾沐发消息——

[你觉得明君姐怎么样?]

[挺好的。]禾沐回。

秦昕:[你不觉得她跟穆姐姐挺像的吗?]

像?

禾沐偏头看了穆青染一眼。

哪里像了?

一个温柔健谈进退有度,一个就是块木头!

没错,木头说的就是穆青染。

禾沐:[我觉得冉总的追求者会更多。]

回完这句,她不禁沉思,穆青染这么多年都单着,说不定就是因为太气人。

现在哪还有人会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傻乎乎抱着一根结了冰的木头不撒手。

漂亮姐姐那么多,这个捂不热,下一个更好。

穆青染低头夹菜的时候,正巧瞥到禾沐屏幕上那句刺眼的话。

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冷白的手背上血管异常明显。

禾沐也想吃穆青染下筷子的那道菜,但烂人半天不把筷子挪开。

她行动快于脑子,在穆青染腰上戳了一下。

穆青染猝不及防,又被戳中痒痒肉,身子歪了一下,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禾沐眼疾手快捞了一把。

穆青染感觉到腰间贴上一只手,有力而温暖。

禾沐的手没有多停留,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想碰瓷?”

穆青染反问:“为什么攻击我?”

她其实更想问,为什么要拿她跟冉明君作比较。

“我要吃菜,你挡着我了。”禾沐说。

穆青染:“你可以告诉我,我夹给你。”

禾沐沉默半晌,“你吃错药了?”

穆青染垂眸,不再说话,从翻滚的寿喜锅里夹了一片肉,戳进生鸡蛋碗里。

禾沐看穆青染的动作,不像是在吃东西,而像是在掏鸟窝。

穆青染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大,是不是真的要到更年期了,还是要到经期了?

想到这里,不自觉开始推算日子。

……算这个干什么!

禾沐又掐了一把大腿,但这回掐的不是自己的,而是穆青染的。

穆青染吃痛,薄唇微张,看向禾沐,一脸见鬼的表情——跟她很不搭的表情。

禾沐迎上穆青染的视线,满眼无辜,黑漉漉的眼珠子在灯光映射下泛出点点碎光。

穆青染呼吸一滞,挪开目光,忘记去计较刚刚的事。

冉明君注意到对面禾总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弯起,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

-帝都-

禾谨舟走进TZ画廊,名字取了顾启堂的字母缩写“T”和禾谨舟的“Z”,落成之时,被媒体引为一段佳话。

顾启堂和一个高挑精干的女人站在一幅油画前,交谈着什么。

这是顾启堂的经纪人,安沙,有1/4的德国人血统,是个严谨的人。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跟禾谨舟这样的古典美人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

禾谨舟远远看到两人挨得极近的背影,没有出声,直到还剩几步的距离,才唤道:“老顾。”

顾启堂回头,挂上笑意。

眼角几丝不明显的皱纹,为这张脸增添些许儒雅的气质。

“禾总。”安沙颔首,跟禾谨舟打招呼。

禾谨舟回道:“最近辛苦了。”

安沙微笑着摇摇头。

顾启堂道:“老禾你今天很准时啊。”

禾谨舟语气无奈:“这话听起来可不像夸人的。”

“禾总,我就先走了。”安沙说。

“嗯。”禾谨舟点一下头。

“那我们也走吧。”顾启堂将搭在胳膊上的灰色羊绒大衣穿到身上。

两个人一起走出画廊,坐上一辆香槟色宾利。

禾谨舟合着眼睛,指尖轻揉太阳穴。

顾启堂关心道:“老禾,工作重要,身体也一样重要,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禾谨舟轻轻叹出一声鼻息,仍是安静地闭目养神。

车走到半途,司机接到一个电话,交谈几句。

挂断后,对禾谨舟说:“禾总,工厂那边,出了点问题。”

禾谨舟这才睁开眼,转头,“老顾,把你送到,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顾启堂叹口气,“工作重要。”

他知道禾谨舟哪怕现在人躺在医院,只要公司有事,她能起来也一定会起来。

一顿晚饭,无足轻重。

宾利停在一个私房菜馆外。

入内,曲径清幽,湖里飘着人工的荷花灯,样子极其逼真。

顾启堂走进雅阁,岳宴溪端着个紫砂茶杯坐在窗边。

“抱歉,我来晚了。”顾启堂笑了笑,“老禾她临时有点事,所以……”

“没关系,正好我有东西给你。”岳宴溪声音很淡,视线仍旧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顾启堂坐到岳宴溪对面的明式木椅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圆木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竹子。

两人分坐在圆桌两侧,显得十分凄冷。

岳宴溪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木头转盘上,“狗仔拍到你和安……我拦下来了。”

转盘转动,牛皮纸袋转到顾启堂面前。

他拿起来,打开,是一些照片。

“谢谢。”他说。

“我哪有资格让你谢。”岳宴溪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当初如果不是我任性,或许你……”

“今天是来老友叙旧的。”顾启堂打断她的话,指尖点点胸膛,“这里愿意为你保留一颗赤子之心。”温润一笑,“一把年纪,倒有些怀念当年那个少年。”

岳宴溪失笑,“你们艺术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若你还坚持画画,造诣或许比我高。”顾启堂倏然转变话题,“我自知是个平庸之才,画作能炒到这么高,又何尝不是托了老禾的福。”

岳宴溪摇摇头,“世事难料。”

她眼神虚渺,谁又能想得到当初只会画画的大学渣,20年后,会成为月辉集团的总裁,掌握那么多人的命运呢。

这顿饭的名义说是老友叙旧,实则两人吃得很沉默。

相隔许久,才会聊几句大师的画,或是最近受追捧的拍卖会新宠。

*

霓虹灯点亮城市的夜色。

车里没有开灯,每每经过一盏路灯,才会映出车里人姣好的面容。

穆青染握着方向盘,淡淡开口:“冉总是个很优秀的人。”

“嗯。”禾沐懒懒回应。

“她说的项目,你想做?”穆青染问。

“有钱不赚,是傻子吗?”禾沐就像一个青春期迟到的叛逆小孩,穆青染说什么她都想怼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