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穆青染一只手撑住床, 一只手拿起红色花瓣。

“这是我买的花?”

“是不是物尽其用?”禾沐握住穆青染拿花的那只手,拉到唇边,牙齿叼住花瓣, 眼波勾人。

穆青染摘掉禾沐口中的花瓣, 俯身吻上, 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退开后,穆青染又在禾沐唇角亲一下, “我去冲澡。”

“我等不了。”禾沐绑在一起的双手困住穆青染的脖子,不让她离开。

“五分钟。”

禾沐这才将手放下来。

穆青染将被子拉起一角, 裹住禾沐, 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禾沐想起电视剧里——嫔妃洗干净裹上被子送到龙床上的画面。

“……”穆青染才是妃!

今天姑且让姐姐高兴高兴, 明天后天大后天, 她都会让姐姐舒舒服服的。

禾沐脑中浮现出姐姐哭喊着求她的画面, 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穆青染很守时,说五分钟,多一秒都没耽搁。

出来的时候, 身上挂着一件黑色浴袍,衬得肤色愈发莹白。

禾沐不争气地吞了一下口水,若不是提前说好自己是礼物,她很想现在就跳起来把姐姐的“包装”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穆青染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很乖巧,一动不动,与走之前一样, 仍是露着个脑袋。

两只黑漉漉的眼珠子天真又无辜。

她却知道,内里实则是个小坏蛋。

穆青染掀开被子,解开禾沐手上的丝带。

“坐起来。”穆青染说。

禾沐不懂, 却也听话。

穆青染弯腰,将禾沐的头发拢成一股,用丝带绑紧。

坐着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姐姐的无限春光。

禾沐抓住穆青染的领子,用力一拽,向后仰倒,穆青染扑在她身上。

肌肤之间有一层薄薄的料子,很碍事。

禾沐抽掉穆青染的腰带,白色衬衫和黑色浴袍的衣摆交叠,渲出一幅上好的水墨画。

“就这么着急?”穆青染颇有些使坏的故意。

“穆总的时间宝贵,浪费多不好?”禾沐自己将手举过头顶,屈膝,摆好姿势。

穆青染眼皮微颤,这样直白的小孩,让人心动。

薄唇贴上禾沐的耳朵,微凉,“用在你身上,不叫浪费。”

禾沐鼻头一酸,不知为何。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来的好听。

穆青染不想猴急猴急地将人占为己有。

她要禾沐的第一次成为此生难忘的经历。

禾沐的两只手被穆青染拉到身体两侧,平平展开,像是被钉在一个无形的十字架上。

两片薄唇从额头一路向下,眉心、眉骨,眼窝、眼睫,鼻梁、鼻尖,都细细膜拜。

禾沐感觉上唇先是触到一片冰凉,继而被温热包裹;无比温柔,极尽耐心。

上唇接受过招待,下唇也没有被忽视。

禾沐感到眼角发热,很想流泪。

无关乎情绪。

禾沐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何时,平躺转为趴卧。

被上天优待的人,两根蝴蝶骨流线优美,背窝深邃。

丘谷幽幽,一条小白蛇破壳而出,身上带着未褪干的黏液,在沟壑中蜿蜒前行。

远处传来空灵的女声,时而悠扬,时而低泣,引得地面不时震荡。

一阵热风吹过白色平原,汇集到中间,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钻开地面,涌出一汪温泉。

大山深处,有一处七彩斑斓的水帘洞,是大自然的神工鬼斧。

据说,洞中有绝世珍宝。

一个长相清冷的女人跋山涉水,终于来到内心指引之地。

洞里水声涟涟。

女人先探出一条腿,险些被暗流吸进去,晃了好几晃。

待站稳一些,才又敢迈出另一条腿,涉水前行。

越往前走,洞穴越窄,很快,便看不到洞口的光亮。

为夺得传说中的珍宝,女人不顾重重险阻,或艰难挪移,或快速奔跑,或飞身跳跃。

不知过去多久,漆黑的洞中重新出现一丝光亮。

女人加快步伐,最后冲刺。

霎时,漫天都是七彩的光。

原来,无上的珍宝是一片世外桃源。

瀑布落下山涧,激起滔天水花。飞鹰盘旋,莺歌袅袅。

……

“姐姐……穆青染……我爱……我爱你……姐姐……”

穆青染吻去禾沐眼角的泪,满眼爱怜。

世上怎会有如此漂亮的小花,绽放得这样好看。

此生只有她一人能看。

她想再看一次,甚至许多次。

但……她舍不得。

她不想一上来就把禾沐累坏了。

以前没有经历过,结束后,禾沐的确有一些不适。

只是,这些不适,不妨碍她的心蠢蠢欲动。

禾沐拨开穆青染耳边的头发,凑过去,用气音说道:“很厉害。”

穆青染瞬时被这声音勾走魂,理智荡然无存。

她刚想动作,手腕却被扣住。

“我学到了。”

禾沐勾起唇角,犹如一只彻底成形的妖精,迷人而危险。

穆青染被封住唇。

顷刻间,地动山摇。

方才抵达神秘之境的女人被一只花藤缠上,红色的玫瑰花瓣在她周身盘旋,蒙住她的眼睛。

衣衫,随风飘落。

……

穆青染脖颈高仰。

床单似是要被泛着白的指尖抓烂。

——今天她怜香惜玉,下回,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孩。

下一刻,穆青染脑海中最后一点清明被冲散,骨架也是如此。

*

-帝都-

顾启堂刚从花房出来,碰到妻子衣着正式,“你要出去?”

“嗯,出去谈点事。”禾谨舟答。

“是不是忘记今天什么日子?”顾启堂一脸无奈。

禾谨舟:“嗯?”

顾启堂:“情人节。”

禾谨舟答应邀约的时候一点没注意日子。

“正好,我刚折腾完,进来,我给你拍张照。”顾启堂先脚走进花房,指指藤木秋千,“禾女士请坐。”

禾谨舟走过去,坐下,“很漂亮。”

“多谢夸奖。”顾启堂找了一个角度,傍晚的余晖正好映上伊人的侧脸,与旁边鲜花相映成趣。

拍出几张满意的照片后,顾启堂打开备忘录,问道:“去和谁谈事?”

媒体无孔不入,妻子特殊日子去见的人他都会记下来,以防不时之需。

“岳宴溪。”禾谨舟答。

顾启堂动作顿了一下,温润一笑,“只有我这个闲人记得住这种节日,你们心里只有工作。”

恐怕,只有谨舟一人如此。

禾谨舟笑叹:“我要多谢你这么些年记得这些。”

“行了,再不出门又要堵车。”顾启堂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

禾谨舟走出花房的玻璃门。

*

夜色笼罩。

世纪大厦的顶层,从墙到顶都是通透的玻璃,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