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得知穆青染密切关注长姐, 禾沐并没有感到多意外,意外的是,她会告诉她。

“我先给姐姐打个电话。”

禾沐拿出手机。

——“小沐。”

电话很快接通, 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

禾沐犹疑片刻, 说:“姐, 发布会我看了。”

“嗯。”禾谨舟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稍晚给你回过去。”

“好。”禾沐应道。

长姐没事,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挂断电话, 禾沐注视着穆青染, “姐姐没说她在医院。”

“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别担心。”穆青染道。

“我知道姐姐没什么事, 家人之间这样, 是不是挺冷漠的?”禾沐唇角浮出一抹笑,带着些涩。

长姐没说,她也不能暴露知道对方在医院, 一般人家,大概不会这样吧。

对视几秒,穆青染开口:“没什么想问我的?”

“有。”禾沐握住穆青染的手,放到自己腰间,继而勾住她的脖子,拉近两人距离,“你是不是比昨天又多爱我一点了?”

穆青染诧异,“只想问这个?”

禾沐弯唇:“还想要我问什么?”

穆青染望进禾沐漆黑的眸子。

禾沐认真道:“你是穆青染。”

在商场上, 穆青染就只是穆青染,无需因为她喜欢她而改变。

“不对。”穆青染说。

禾沐面露疑惑。

“是你的穆青染。”

禾沐瞳孔微张,睫毛颤了几下。

穆青染轻吻禾沐的眼睫。

或许, 禾沐比她以为得更理解她,也更坚强。

她是不是可以试着一点点揭开那层厚重的布。

“我正好有点事想跟禾总谈,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穆青染知道禾沐还是担心的。

禾沐不知穆青染的用意,但能听到穆青染说这么多,她很开心。

“好。”

“还要不要把刚刚的事做完?”

伴随着话语声,禾沐感到耳边吹过一阵热风,瞬间酥了半边身子。

禾沐用实际行动回答这个问题,一边品尝薄唇,一边将勾人的姐姐引进卧室。

这次,穆青染格外主动,将禾沐推倒在床上,坐上去,故意将解扣子的动作放慢,惹人心急。

禾沐手搭在穆青染的膝盖上,眼角发热,却又觉得这样的折磨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

禾沐从背后环着穆青染,怀中人颤动,她也与之一起踏上绝顶。

只是,做的时候,禾沐感觉穆青染有什么心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

厨房亮着暖黄的光,一片温馨。

禾沐搅动着锅里的燕窝,袖子挽起,露出莹白的手腕。

穆青染从后面拥住,身上带着沐浴液的果香,以及刚洗完澡的湿热气息。

“手还不累?”言语间,带着些打趣。

“我年纪轻轻,体力好着呢。”禾沐颇有些洋洋自得。

“如果我对你有秘密,你会不会生气?”穆青染轻声问。

“我告诉你秘密的时候,你也没有生气。”禾沐这样回答。

现在回想,当初觉得天大的事,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姐姐没有因此就讨厌她,甚至还正式表白,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生气没有什么可怕的。”穆青染收紧胳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嗅了嗅,说:“很香。”

“吹彩虹屁也要走点心吧。”禾沐哼道,“味道都还没熬出来呢。”

穆青染:“你就知道我说的是锅里香?”

——不是锅里香……那说的是我吗?

禾沐倏然红了脸。

姐姐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喜欢。

禾沐脑袋微微后仰,靠在穆青染肩上。

“我体力不好怎么行呢?得更好一点。”

说着,抬起手,活动一下五根手指。

穆青染瞬时握上去,掌心贴着手背,扣入指缝。

禾沐僵了一下,故作嫌弃地说:“你好粘人。”

“不喜欢我这样?”穆青染问。

禾沐生怕说个“不喜欢”姐姐会当真,便偏头吐吐舌头,嘴里还发出“略”的声音,十分幼稚。

穆青染吮住粉色的舌尖。

厨房里,蒸汽弥漫,热意腾腾。

除去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还夹杂着其他不可名状的唇齿声。

*

邱仁被警察审讯几天,什么都没有透露。

禾谨怀答应过会将他送到国外。

保外就医申请已经通过审批,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死神的镰刀。

“今日上午十时许,在西江大桥发生一起车祸……犯罪嫌疑人邱某在被送去医院的途中,车辆刹车失控,冲出大桥,关于此次事件,我们将持续跟踪报道……”

禾谨怀关掉新闻,指尖发颤。

这时,桌上手机响起,是父亲的电话。

——“今晚来金鼎俱乐部,爸爸介绍给你几个叔伯认识。”

金鼎俱乐部有着严格的会员标准,对财富和阶级的要求极为严格,父亲愿意带他进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禾谨怀捏紧拳头,拿起桌上的琉璃酒杯,喝掉混着冰块的伏特加。

现在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

*

-VIP病房-

“带头闹事的那个人,我找到了。”岳宴溪边削苹果边说,“是个碰瓷老手,”

禾谨舟手里拿着本书阅读,没有搭话。

“那个带头动手的老头也是前科累累。”岳宴溪说,“这年头,坏人变成老坏人,无赖也跟着更上一层楼。”

似乎并不在意禾谨舟是否在听。

岳宴溪削完苹果,递过去,“苹果可以补充胶原蛋白,禾总多吃。”

禾谨舟礼貌接过苹果,道谢后说:“岳总公司没有事?”

她将苹果放到敞口的杯子上,没有立刻吃。

岳宴溪:“如果没有理解错,禾总这是在下逐客令。”

禾谨舟的确是这个意思。

“启堂不在国内,我替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岳宴溪又道。

“替他照顾我?”禾谨舟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岳宴溪:“上学的时候,我把他当半个哥哥,说起来,我该叫谨舟一声嫂子。”

禾谨舟沉默片刻,轻笑:“岳总觉得这样可以激怒我?”

岳宴溪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将削苹果的刀收起来。

“我等下还有客人,岳总请先回吧。”禾谨舟没有再拐弯抹角。

岳宴溪:“既然这样,我晚点再来。”说的是晚点,而不是明天。

禾谨舟实在猜不透岳宴溪究竟想干什么。

她知道学生时代老顾喜欢过岳宴溪,但婚后,这两人便鲜少有来往。

时隔十几年,岳宴溪几次三番接近,她倒不觉得是在打老顾的主意。

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岳总,怎可能拘泥于这点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