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喜儿2 我们家的儿媳妇儿

沈娇宁并不怕对方, 只是她想起当年在美国,小师妹也曾抱着自己哭,结果心里却是这样的恨着她。

她有些惆怅地想, 如果这是真是元静竹做的,她可能真的再也不会跟任何一个女孩子交心, 甚至对她们的眼泪都要产生阴影。

但今天, 她还是决定, 再相信元静竹一次, 就赌这一次。

这么一来,她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既不能说自己是替元静竹过来,又不能把事情都推给程佑, 这件事有些棘手。

对面的军官没料到沈娇宁竟然不肯开口,通常这种事情,女兵都会直接推给男兵, 撇清关系。

他语气不太好地说:“沈同志, 你不要犯糊涂啊,你以为现在不说, 是为了追求爱情,保不准人家直接把事情都推你头上呢!俗话说大难临头……”

“吵死了!”沈娇宁暴躁道, “什么大难临头,你有脑子吗?用你脖子上那个球想想,我犯得着吗?我都提干了,喜欢谁直接结婚不好吗, 犯得着偷偷摸摸的?”她心里暗骂, 什么见鬼的不会被发现,还侦察兵呢,这水平能上战场?

军官被她噎了一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沈娇宁一骂,他有种自己是穷凶极恶的敌人,她是英勇不屈的女英雄的感觉。

他盯了沈娇宁半晌,终于看出了关键,向来进这审讯室的人都瑟瑟缩缩,有谁会向她一样,手还被绑着,身子却坐得笔直,谁也别想让她弯腰的样子。

“不是幽会,那深更半夜去那里干什么?”

沈娇宁想,既然还没有人过来让她走,那就是程佑那边没把事情揽下来。这样就好,要是程佑自己把事情包揽了,想再把人弄回来就难了。

“什么深更半夜呀,我们都还没熄灯呢,是正常活动时间。”

“就算是正常活动时间,你们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见面,正常吗?不是带头败坏风气吗?”军官厉声问。

……

另一间审讯室内,程佑也正在扯皮。

他被抓住的时候,是真想把自己把事情都揽下来,最多被发配到边疆去戍防,元静竹还能留下来以后嫁个好人家。

可是,他看到今天过来的人是沈娇宁。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换了人,这事情就不一样了,他怎么也不能把团长预订的媳妇认下来,可惜团长出任务去了,但他相信,只要坚持得足够久,团长就一定会回来救他们!

他这边的审讯人员比沈娇宁那边严厉得多,程佑一副很怂的样子:“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去招惹我们的模范?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了,我真的只是仰慕模范,想向她学习,别的心思真的一点也没有啊……”

说来也巧,他正说着,沈娇宁就被带过来了。一般情况下这些事都是分开审讯,不会让有机会他们见面,防止串供,也不知道沈娇宁用了什么办法。

押着沈娇宁那人道:“你说他是要向你学习,那这袋糕点怎么解释?”

程佑这才知道,他可真是应了他的名字,祖宗保佑,他居然跟沈娇宁说了一样的理由!

沈娇宁瞥了一眼那袋糕点,已经不冒热气了,塑料袋上凝着热气结成的水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想向我学习,顺便给我一点吃的怎么了?”

她和程佑同时想,这军官把她带过来问,不正好给了他们机会,统一说法吗?

可紧接着,沈娇宁的手就被松开,那人把程佑推到她面前:“不是说你们没关系吗?打他一巴掌,我就信了。”

沈娇宁倏然抬头,盯着那人。

他冷冷道:“你们早就提前商量过的吧,编了一堆,还真当我信了?”

……

元静竹一直在等沈娇宁,可直到熄灯,她也没回来。

她从沈娇宁出门开始,便一直有些不安,怕她爸真在蹲人,但他看到是沈娇宁应该不会做什么才对,这才放心让她去了,但是现在,她却迟迟没有回来。

一定是出事了。

就算没出事,等查房的长官过来,也得出事。

元静竹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处,黄盼香问:“你干什么去?”

“你管不着。”

元静竹摸黑走下楼道,幸好没碰到查房的,敲了季老师的门:“季老师,是我。”

“怎么回事?”季玉兰匆匆起来给她开门。

元静竹走进她房间,把事情长话短说,说清楚了,季玉兰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肯定是出事了。”

她来不及多说,直接带着元静竹往宿舍外走,正好迎面碰上定点检查营房的长官。

季玉兰把元静竹一揽:“这孩子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军医处看看。”想到沈娇宁也不住宿舍,她一并遮掩过去,“她们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同宿舍还有一个也在军医处躺着呢。”

来人认出她是教员,让她们走了,季玉兰当然没去什么军医处,直接带人到办公室,打电话找能帮上忙的人。

她先知会了许主任,又准备给元主任打电话,元静竹赶紧拦住:“季老师,我爸来了程佑就别想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拎不清呢,你爸是政治部主任,这种事情就是他才能使得上力,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季玉兰把她的手拉开,跟元大山说了事情,还问,“您有部队政委的联系方式吗?我再去部队营房那边看看,能不能把之晏叫过来。”

元大山告诉她,他会联系政委,但顾之晏不在部队:“我跟顾首长说一声,你们别慌,去家属院门口等政委,我们马上就赶过来。”

夏夜,气温并没有比白天凉快多少,季玉兰和元静竹打电话的工夫,就在办公室里闷出了一身汗。

……

审讯室,沈娇宁还在跟他们对峙。

“我是一名军人,只打敌人,不打战友。”沈娇宁道,“而且我没有触犯纪律,你们无权处分我。”

对方根本不听,只问:“这是你们第几次幽会?”

“没有幽会,是学习!”

“好,学习,第几次?”

沈娇宁道:“当然是第一次啊,你以为我那么空吗?出国前那段时间我有多忙,你尽管去文工团问。”

“笑话,第一次,那怎么有人举报你呢?线索都是人家提供的,我们出来蹲人都好几次了。”

“那不是没蹲到吗,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呢?”

这时原来审问程佑的那个军官也过来,对她说:“沈同志,你是不是在想,以你的成就文工团会来保你?你恐怕不知道,这里是独立的,别说文工团,就算首长过来也没用。因为我们只看事实,不看身份地位。”

“看事实就把我放了。”沈娇宁道,“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说我跟他幽会,是我眼瞎还是你们眼瞎?他的顶头上司,顾之晏团长,已经打了恋爱报告,只是还没有批下来。我本来不想说,但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你们往我头上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