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玫瑰与我的祖国》7 绝色娇昙……

他们的婚礼办在春暖花开的五月, 寒冬已去,炎夏未至,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送完宾客, 沈娇宁和顾之晏一起回家。

这一天他们等了太久,可真到了这个时候, 两人反而都愿意慢下来。他们没开车, 手牵着手, 从酒店慢慢走回家。

晚风习习, 带着夜色的温柔,沈娇宁有些新婚的兴奋,又觉得安宁, 总之一路上都在笑,眼睛亮晶晶的,有时候抬头看月亮, 有时候看着身旁男人英俊的侧脸, 看得意动,便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

顾之晏本想陪她慢慢走完这段路, 被她看得受不了,松了松衣领, 拦腰抱起了她。

沈娇宁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自然地环住他,忙道:“你快放我下来,小心伤口又裂了。”

“已经好了。”

“好了也不能在外面就这样啊。”她微微低下头, 有些娇羞。

幸而如今风气开放许多, 又是夜晚,路上没什么人,动作虽然出格, 却也不至于太过引人侧目。

沈娇宁略略放下心,忽然想起早些年,她舞蹈练得脚疼,顾之晏背她上楼的事。那时候他说,是因为自己母亲在小时候也背过他。

她此时勾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道:“顾团长,当年你背我还想个理由,现在呢,为什么抱我呀?”

“调皮。”顾之晏望着怀里的姑娘,总算承认,“当时就是舍不得看你疼。”

“顾团长……”

她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加快了速度,大步走到家,把人放在餐桌上,掐着她的腰,撕开她的外衣,循着她的红唇放纵。

良久,他解开军装上的第一粒纽扣,露出滚动的喉结,格外性感。

沈娇宁有点紧张地扣着桌子:“总不能,在这里吧?”

顾之晏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些什么。

哪怕已经结了婚,也着实孟浪了些,压抑着眼底的暗流,哑声道:“我去洗澡。”

他洗完,似乎冷静了不少,耐心地等她洗漱,就趁着这工夫,翻出了她在伦敦买的那条白色吊带睡裙,要她穿这个。

沈娇宁拿着小裙子,愣了愣,实在没忍住,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这男人,当年不让她穿这个睡觉,却巴巴地记着,等新婚夜要她穿上。他是生怕自己看不出他的司马昭之心吗,哪怕晚两天要她穿呢?

顾之晏被她笑得羞赧,后来恼了,破罐子破摔,把她身上其他衣服都扔了,自己给她穿上小裙子。

她身材纤细,穿着白裙,被按倒在床上,清纯柔弱。

她之前总是大胆而娇媚地撩拨他,今晚大约因为这短而轻透的裙子有些羞耻,反而羞涩了,微微垂眸,不敢去看他。

“娇娇,看我。”

她抬起美丽的杏儿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深情。

……

昙花是一种开于南方的白色小花,幽香隐隐,绽放于子夜。

爱它的人需经漫长等待,为看那昙花一现的最美时刻,不惜秉烛夜游。

今晚,他亦秉烛夜游,却让这朵世间独一无二的幽昙,盛开了一整个晚上。

……

清晨,沈娇宁醒来时,仍躺在他怀里,十指紧扣。

顾之晏一见她动了,又凑上来,惹得她喘息着求饶:“我真不行了……”

他当时已是极小心、极轻柔,可她还是疼,哭着哼唧,小猫儿似的,惹人怜爱。

他明白这娇昙在昨夜的绽放中有些损伤,克制着停下,抚着她的长发问:“好些了吗?”甚至要起身去看她伤处。

沈娇宁羞得脸上快滴血,拦住他:“已经好了,不许看。”

她这么说,也当真准备起床去舞团。结果刚一动,便疼得吸了口气,双腿发软,走路都发颤,别提去跳舞。

“休息一天吧。”顾之晏搂着她,“下次我再轻些。”

沈娇宁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只好在家休息一天。

但哪怕两人只这么躺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无比满足,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室之内。

顾之晏好像很喜欢她的头发,一直把玩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把玩头发的手顿住,低声道:“昨天没想起来,可能得让你吃药了。”

他早已做好了两人不要孩子的准备,也知道药物伤身,昨天新婚激动,竟忘了这件事,心里愧疚:“我去结扎,以后再也不让你吃药。”

沈娇宁沉默了一会儿,贴近他的胸膛,轻声说:“应该不用吃药。”

“嗯?”

她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告诉他:“我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应该不会怀孕的。”

顾之晏顿住。他再不了解女孩子的事也知道,那是每个月都要来才正常的,这显然很不对劲。

“怎么回事?”

“没什么,跳舞的女孩子要保持身材,挺正常的。”她说得轻描淡写。

顾之晏却不信,她根本没有节食,原来的身材就很好,他昏迷醒来后她就有些太瘦了。

“是不是因为太累了?”

沈娇宁没说话。

顾之晏急了:“还是生病了?嗯?”

她眼里积蓄起来一些泪意,却咬着唇,还是不开口。

顾之晏看着她隐忍不语的样子,脑中闪过什么,忽然明白了。

三个月,正是从他二月份出发去前线,到如今五月初。

她一直担忧着战场上的情况,夜不能寐,日益消瘦,终于等到部队回来,又衣不解带地照顾他……除了从她的舞剧里隐约窥得她的心境,她从没对人说起过,自己内心的痛苦挣扎。她担忧到,月事断了整整三个月。

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默默把事情做好,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样子。

顾之晏想到那份报纸,记者问她,怎么能在战争发生的情况下还有心情跳舞。她那时该是在怎样的煎熬与焦灼中,才完成了舞蹈,却因此被人质疑,她在台上听到这个问题时,又该是如何的扎心?

他只一想便心疼极了,俯首吻去她眼里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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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宁没料到,她最后因为结婚,居然请了整整一周的假。

顾团长在家太黏人,又收起了所有冷厉威严,极尽温柔,她差点像乐不思蜀的阿斗、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唐明皇,真想当个昏君扔下一切不管了。

幸好她还有些理智,记得再过不久高阳导演就要过来拍摄电影,这天终于从温柔乡里起来。

先是陪顾之晏去复查,然后他又陪自己去开调理的药,最后警告他不许去结扎,用其他方法避孕就是,这才去了舞团。

其实她觉得,即便不吃调理的药,她应该也快恢复了。从结婚那天开始,她就没再吃过助眠的药物,但每夜都睡得很好。

她到舞团里,大家也都觉得她气色变好了,明艳照人。

高阳导演过来时,就发现她状态比一个月前好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