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4页)

换言之,什么假山围观,什么退亲,什么常嬷嬷的鬼吼鬼叫,他今夜遭受的所有耻辱和难堪,全是拜林灼灼一家子所赐!

全是他们一家子在暗中搞鬼呢!

“林灼灼”,念及这三个字,卢湛眼下是咬牙切齿,恨得要命。

这一恨啊,卢湛竟生出一股子邪念,还不如母后当初告知他实情,他配合地上了林灼灼,好好儿玩弄她身子一把,也好过难堪只是他们母子两人的,人家一家三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顺畅得很!

自然,这股子邪念只是一闪而过,气冲脑顶时闪过的一点报复手段罢了。

愤怒情绪一旦缓和下来,恢复点理智,卢湛又瞧不上林灼灼的身子了,那种亲密之事,只有和心爱的女人做才有滋味,换成林灼灼,他怕是厌恶得要吐。

“太子,母后知道错了,你……不要再发火了,好不好?”朱皇后平日气焰高着呢,似眼下这般低三下四,实在是十年也难见一回。

这当真是一整夜连番受挫,又被崇德帝那样狠戾地瞪过,弃过,再虎的女人也磨平了爪牙,瑟瑟缩缩开始乞怜。

见母后这个瑟瑟缩缩的样子,卢湛吼了一阵后,到底不忍心再吼,闭上嘴坐去了母后对面。单手支在暖榻的矮几上,头疼地捏住额角。

“太子,母后眼下该怎么办?”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儿子说话,朱皇后忍不住小声问出了口。

话说,平日里的朱皇后也不是没主见的人,怎的眼下一点主意都没有,要靠着太子卢湛了?

这个呀,实在是崇德帝先前瞪她的那个狠戾劲,吓得她脑子失去了运转能力。直觉告诉她,这次崇德帝厌恶透了她,不会轻饶。

这使得她内心一片凌乱,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了。

卢湛见问,也是头疼得厉害。

眼下局面太糟糕了。

最要命的是,知道一切内情的常嬷嬷,被父皇的人给扣押到崇政殿去了。

父皇是什么人啊?为君十几载,政绩卓越的帝王。

换言之,常嬷嬷一旦落入父王手里,只要父王有心要审,就有足够多的法子令常嬷嬷吐出一切细节,届时便是铁证,抵赖不得。

“母后,事已至此,也辩驳不了什么,等会父皇召见您时,您就实话实说好了。”

“反正,林灼灼并未中招,身体没有丝毫损失。您跪在父皇跟前好好忏悔一番,态度足够诚恳,兴许父皇只是……痛斥您一顿,亦或是禁足您几个月……”

“撑死了,是打理后宫的权力暂时旁落。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大事的。”

卢湛用自己的脑子,尽力分析道。

听了这话,朱皇后丁点都没被安慰到,她堂堂一国皇后,被禁足?被旁的妃子夺去打理后宫的权力?

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凄惨至极。

若是时光能倒回,她绝不敢再布下今夜这局了,好处一点没捞着,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砸得太疼了。

朱皇后当真是悔恨极了。

朱皇后母子在紧急对话、想招时,崇政殿西偏殿的卧榻上,林灼灼正双眸闭着,“昏迷”着接受太医的诊脉。

呃,说错了,给她诊脉的不是太医,而是睿王卢剑身边的葛神医。

“怎样,灼灼可有大碍?何时能醒?”崇德帝抱了林灼灼回来后,便一直守在床榻边,催问葛神医。

葛神医把完脉后,神情凝重地摇摇头:“情况不大好,这小姑娘受的刺激太大,就是醒过来了,一时半会怕是也缓不过劲来,得休养好几日才行。”

萧盈盈一听,立马心疼地捧住女儿的手,语带哽咽道:“灼灼啊,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你进宫赴宴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崇德帝听了这话,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崇德帝凝神细瞅了好一会迟迟不醒的林灼灼,见小姑娘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惊恐不安”,眉头紧蹙,昏睡中还时不时身子颤抖一下。

见状,崇德帝抿紧唇,最后重重握了握萧盈盈肩头,道:“盈盈你放心,今夜这事,朕必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姑息。”

说罢,崇德帝大步跨出了西偏殿,一边往正殿方向走去,一边对福公公喝道:“去提了常嬷嬷来,朕要亲自审问。”

萧盈盈听了这话,心头微微有点解气。

床榻上假装昏迷的林灼灼,听了这些话,则立马睁开了双眼,朝坐在床沿上的娘亲调皮地眨眨眼。

“累不累,你哭了那么久?”萧盈盈怕门边守着的宫女觉察出异样,压低了身子,附在女儿耳边,悄声道。

林灼灼知道眼下不方便发出声音,只点了点头。

今夜当然累了,一连唱了好几场大戏,又是闹,又是骂,又是哭的,方才好不容易“昏迷”了过去,也没得休息,还得眼角眉梢都挤出惶恐不安来,很耗体力的,怎么可能不累。

“累了,就安心睡一会吧。娘去正殿那头,听听你皇舅舅审问常嬷嬷去。”

萧盈盈从卢剑那里,晓得常嬷嬷是第一个提出“毁女儿清白”的人,这个仇,不能不报。

说罢,萧盈盈便轻轻拍了拍女儿脑顶,走人了。

临走前,怕屋里有人女儿睡不踏实,萧盈盈特意请了葛神医去外间堂屋落座,末了,连同屋里的宫女也一并弄去了堂屋。

林灼灼感受到了娘亲的体贴,暖暖笑了笑,然后就翻了个身子,面朝外侧躺,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会。

正要入睡呢,忽地房门“嘎吱”一下又开了,林灼灼连忙闭上眼,再度装昏迷。

装昏迷中,透过眼缝,竟意外地见到了爹爹。

“爹爹,刚刚你猫哪去了?女儿‘昏厥’过去,你都没来得及抱我。”林灼灼一睁开眼,就仰起小脸,冲着爹爹撅嘴,撒上娇了。

林镇山见了,心头一乐,最爱看宝贝女儿撒娇了。

探出手指,轻刮女儿撅起的小嘴一下,然后才小声笑道:“傻女儿,爹爹还能干什么去,猫在没人的地方,看你唱戏啊。”

林灼灼:……

眨巴两下眼,怎么有些没听明白呢?

爹爹不在她身边守着,跑远了,猫起来看她唱戏?

“爹爹的小乖乖,你方才昏厥那一幕,演得精彩极了,爹爹险些都被你骗了过去,还以为你真的情绪过激,昏厥了呢。”林镇山摸摸女儿脑顶,夸奖道。

林灼灼:……

还是没明白过来,爹爹为啥要躲起来远远的偷窥她,却不在她身边亲自抱她?

林镇山见女儿眸子里满是疑惑,自己也摸摸后脑勺,一脸疑惑道:“爹爹也不大清楚,是睿王叮嘱了,爹爹才提前远离了,旁观的。”

林灼灼:……

合着,爹爹自己也没琢磨明白内里,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