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因为这缠绵的爱意

段无心呜咽出声,缓慢眨了眨眼,逐渐适应房间里过于黑暗的视线。

他被凌君寒直白的眼神牢牢锁定在原地,强势而充满压迫感。

此刻的凌君寒,就像是森林里举着枪的猎人,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

而自己就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傻傻入套,无法逃脱。

他咽了口气,微微扬眉,轻声问:“刚刚你说的那个词,什么意思?”

虽然听不太懂,此情此景,好像能意会上几。

“上次你是问我,捅的同义词么,现在我告诉你了。”

凌君寒声音很哑,缓缓开口:“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动你,你倒好,大半夜跑过来可劲儿折腾。我是圣人,禁起这么撩拨。”

话说到这儿,段无心立刻反应过来,心跳猛地一落。

他奋力挣扎,把手腕从他的钳制中挣脱而出,反驳说:“行,让我来。”

对于这件事,作为猛虎,他有一种坚定的执着。

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地抬腿袭击男人后腰,趁着房间昏暗清,视野混乱,试图扭转被压制的局面。

明明之前在军区的时候,他无数次一对一跟那些士兵格斗。

多次训练下来,这变成他最擅长的偷袭方式,百试厌,次次命中。

只是,这回面对的对手是联邦最厉害的元帅,毫无胜算。

凌君寒反应更快,反手捏住脚踝往旁边压,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控制住另一只作乱的脚。

仗着段无心筋骨柔软,硬生生帮他劈了个横叉。

力道很大,段无心动弹得。

这回打架,输了个彻彻底底。

段无心松了力气,以这个别扭的姿势僵直着,抬眼瞪人。

凌君寒动作轻松的把人控制,嗤笑道:“前就跟你说过,你拿我教你的格斗术跟我打,稳输。”

“你偷袭,这是耍赖,这次不算。”段无心胡乱反抗,扬声喊道。

明明自己偷袭在先,倒打一耙,真有本事。

“反正你输了,上次你说,输了就怎么来着?”凌君寒心情很好地逗他。

段无心别过脸,摇头否认:“我什么都没说,我们还在冷战呢。”

“你跑过来,就自动解除冷战了。”凌君寒捏了捏他乱晃的虎尾巴,审讯犯人一般,逼供道:“嫌犯段无心,说说,半夜来我房间做什么?”

段无心眨了眨眼,有些害臊的吐露真相,“今天用的那个药剂对我也起了作用,我很难受,准备来偷你的衣服。”

衣服没偷着,还被抓了个现行,丢死人了。

“偷衣服?”凌君寒哑然失笑,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离谱的答案。

他回头看了眼衣柜,乱七八糟的敞着柜门,“我人在这儿,你还需要衣服?管用么?”

段无心撇了撇唇,低声嘟囔道:“管用,衣服洗得太干净了,没有效果。所以这拿着领带绑你来了。谁知道质量那么差,明明绑得那么紧,一弄就烂。”

凌君寒抬起手腕,那剩下的大半截领带扯下来,玩闹似地蒙他的眼睛,“就这,拿来绑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你早就醒了是不是,还故意装睡。”段无心反应过来,冷声唾骂他,“心机好深。”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真的很喜欢给我送惊喜。过,既然自己送上门,我就欣然接受了。”凌君寒稍微用了点儿力,把人牢牢控制。

段无心被压得腿脚发麻,被迫装可怜,晃了晃包着纱布的右手,软了嗓音,“我还是病号,手伤还没好,你就知道欺负我。”

语气可怜,惹人心疼。

凌君寒垂眼看着他,小朋友的脸颊被过高的温度烧得通红,额头浸出一点儿薄汗,连眼尾都变得湿漉漉的,顺着蔓延出一片春色。

看起来,的确很想要欺负。

他口是心非说:“好,我欺负你。”

嘴上说得好听,动作比谁都快。指尖划过纱布,把段无心的双手压在头顶,用那截剩余的领带绑住,嘱咐道:“小心手,别乱动。”

深黑色的领带衬得细弱的手腕更加白皙,白得晃眼。

段无心气结,拔高声音:“你有病啊,拿我对你的招数来对付我?”

凌君寒低头碰了碰嫣红的唇,含笑应道:“嗯,跟你学的,小段老师。”

这声称呼叫得段无心耳朵发烫,声音弱下去,“好了,闹了,你把我松开。”

他就后悔偷偷摸摸来这么一趟,莫名其妙就成了俘虏。

明明学了那么多的军事策略,要谨慎小心,保持警惕,这会儿倒是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人在敌营,任人摆布,动弹得。

凌君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指尖抚过额前被沾湿的碎发,问:“现在还难受么?额头还很烫。”

“嗯。”段无心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

“乖乖的,我帮你。”凌君寒低头温柔地吻住了他,舌尖扫过唇瓣,像是在享受今晚的甜点。

慢条斯理挑开蛋糕表皮,就能尝到里面沁人的甜香。

两人力气差了太多,一个游刃有余,一个狼狈堪。

段无心抬着眼,看见凌君寒的眼神变得晦暗明,带着强势的压迫感。

床头的台灯被捻亮,落下一小圈昏暗的淡黄色灯光,拢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气氛。

段无心眼睁睁看着他低头下去,再一眨眼,就只能看到他黑色的短促的头发,偶尔扫过皮肤,很痒。

紧接着,被温热包围,难以言喻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

后面的细节,他已经回忆清,只是感觉一切变得虚幻,像是坠入了一场极度晕眩的美梦。

心跳时而加速,时而骤停,几乎被那人左右。

等反应过来,段无心十指绞在一起,捏着那条欲碎不碎的领带,轻声有些难堪的说:“脏。”

凌君寒竟然愿意为他做这种事情?

是他疯了,还是自己做了奇怪的梦?

凌君寒出声,把他拉回现实,含糊清说:“我嫌弃。”

“别这样。”段无心害了羞,软绵绵伸腿踢他,发现落了空,从空中坠下。

再一次汹涌的海浪拍打过来,一次比一次强烈,让人喘上气。

他像是海里飘荡的帆船,被浪花带着一起,浮浮沉沉。

海浪把他抛向顶点,风帆剧烈抖动,再重新落下来的时候,归于平静的小船在海面上微微晃动。

“唔——”段无心陷进床铺,双眼失神。

眼尾浸出一点生理性的眼泪,落在枕头上,瞬间消失。

凌君寒含着笑起身,没说话,转身进浴室漱口,留段无心一人在原地。

他的手腕还被绑在头顶,轻轻一动,领带结就松散开来。

原来并没有绑死结,只是为了给他找一个不那么难堪的借口,顺势而为。

段无心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细品方才的触感,比上一次还要来得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