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拉朽

出手的这人,不用猜,应该就是王员外口中所说的那位神秘顶尖高手。

这个家伙应该是等待已久的,从我们冲入大门的时候,就已经蹲在了这里,就是准备要给袭击者来一个一击必杀的下马威。

他或许对上别人,说不定真的就得逞了,然而却万万没有想到,我并非只有手里的三尖两刃刀。

逸仙刀早已在暗处蛰伏,饥渴难耐。

飕!

一道炸响,逸仙刀寻迹而来,顺着出剑的那人戳了过去。

在杀人与自救的选择中,即便是顶尖的杀手,到底还是惜命的,所以那剑光最终落在了逸仙刀的刀锋之上,刀剑交击,发出了刺人耳膜的响声来。

而这个时候,我瞧见对方其实是一个长得还有几分秀气的女孩子,瞧那模样,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脸有点儿黑。

不过对方的眼神十分冷,有点儿像是我小时候在野外时撞见的毒蛇。

那种冷,让人不寒而栗。

在交击的一瞬间,张波认出了我来,惊恐地大声叫道:“王明,是你?”

他发现闯入别墅之中的居然是我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着尽头的窗户那儿跑了过去。

倘若是王员外的人,或许也就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不至于真的动手,但这个人换成是我,性质可就完全不相同了。

他与王员外之间,不过是竞争关系,尽管吃相难看了一点,但上面都有人罩着,绝对是不可能撕破脸皮的;但我们却不一样,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干掉了黄养天,将荆门黄家往死里给得罪过了。

更不用谈后来我数次击溃荆门黄家的追兵,以及猎鹰乃至黄汉一帮人。

如果让荆门黄家的家主黄门郎列出一个最为忌恨的人选来,我恐怕得排到前三名。

王员外会留手,但我不会。

碰见了,绝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逸仙刀斩到了实处,狭长的空间让三尖两刃刀没有太多花费空间,于是我果断将其收起,化作剑眼,然后操纵着逸仙刀拖住了旁边的这位少女杀手,而人却冲向了张波。

作为荆门黄家之中外门供奉里面的翘楚人物,张波的手段其实也是足够厉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走到如此高位。

但是有过前一次的交手,这让张波多少都有一些心理阴影。

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够祛除的,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张波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踢开了那窗户,然后纵身一跃,朝着楼下逃开了去。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些去与王员外对峙的护卫高手,将自己给防得严严实实。

然而我们岂能如他所愿?

张波刚刚跳下了楼去,立刻就传来了一阵激烈无比的打斗声,却是在外面守株待兔的老鬼动了手。

我有心从张波这里得到突破,所以对于能够生擒此人,有着必胜的想法。

顾不得一地的玻璃渣子,我冲出了别墅之下去。

地上两人滚成了一团,张波万万没想到在窗外还有人等着自己呢,结果给老鬼一扑就弄了一个正着,两人在草地上不断翻滚,最终老鬼骑在了他的身上去。

我从二楼窗户处跳了下来,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抬脚就是一阵踩。

这一脚踩在了张波的右脚脚踝上面去,只听到“咔嚓”一声,那人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嚎来,而趁着这机会,老鬼将他的一对胳膊都给卸了下来。

按理说作为黄门郎都需要用女儿来拉拢的外门供奉,绝对不可能这般容易束手就擒的,但张波此人最重要的一件东西没有了。

胆气。

男人没有了胆气,其余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老鬼三下两下,将张波给制住了去,然后趴在了他的耳朵边,低声说道:“想活就配合一点,不想活,我现在就弄死你,一了百了。”

有人曾经武断地说过一句话,叫做有钱人都怕死。

这句话当然是胡扯,一样米养百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怕死的和不怕死的,但从概率上面来说,有钱人因为想要维持当下美好的生活,的确是要比一般人更加惜命一些。

所以张波没有再动弹了。

老鬼弄了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张波给捆住了去,然后扛着这家伙,就朝着那边的人工湖方向狂奔而去。

越过人工湖,只要过一道围栏,就能够抵达江边。

长江浩荡,便是我等南海一脉任意发挥的地方,这都是计划好了的,而就在老鬼冲出了几十米之后,有一抹淡淡的黑影从别墅之上腾空而起,落向了老鬼逃离的方向去。

这个时候小米儿也从后面跟随了过来。

我瞧见小米儿露面,知道她并没有吃亏,于是带着她朝着老鬼的方向一阵狂奔。

总共四人,一前一后地追逐着。

很快老鬼就冲到了围栏旁边来,回转过身,足尖挑起一块石头,朝着身后的这个牛皮糖踹了过来。

那人身子一滞,向旁边闪了一下,这个时候逸仙刀再次袭来。

那少女的腰肢十分柔软,以一种绝不可能的角度避开了逸仙刀的偷袭,而这个时候,老鬼已经跳离了小区围墙,冲向了大江边上去。

我让小米儿跟随而出,我则拦在了那少女的跟前。

逸仙刀在半空中嗡嗡一阵,朝着她射了三刀。

一刀更比一刀凶。

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之下,那少女杀手身子一转,缩入了旁边的黑暗中,紧接着一点儿气息都没有再露出来。

人也悄然无踪了去。

我不再与其纠缠,而是快速朝着老鬼靠近了过去,先后赶到了江边,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滚滚的大江之中去。

一入水中,仿佛龙回大海,我们三人押着一个张波,一个密子就离岸边足有百米,露头瞧了一下,看见江边似乎有几个人影,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我们不管这些,沿着江底一直游,足足冲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处荒凉的野滩口。

这儿曾经是河沙的采集场地,不过似乎后来改治了,所以没有再见到人。

我们将喝了一肚子江水的张波拖上了河滩边,扔进了那挖沙子时留下的三四米深坑之中去。

这家伙迷迷糊糊,老鬼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那家伙鼓胀的肚子上。

砰!

他是真踹,结结实实,踢得张波大声叫喊,浑身只抽搐。

我随手捡了一块鹅卵石,塞在了张波的嘴里,然后瞧着老鬼对张波一顿拳打脚踢。

别看老鬼这一通打有点儿暴风骤雨的意思,不过他对于人体结构的了解堪称大师级的水平,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在了张波最为疼痛的身体之上,却并没有给他太致命的伤害,使得那家伙享受了无比的痛楚,最终却还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