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谢定柔,跟我回家1(第3/8页)

“你是不是傻?”

韩定阳鄙夷地说了声,“有老婆了谁还玩游戏!”

晚上,韩定阳打开电脑,接通弟弟的遥感小汽车。

那辆小汽车是他自己改装的,装上了一个摄像头,这样韩驰不用出门,也可以通过遥控器操作小汽车,看到外面的景象。

有时候他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可以开车出去玩,遇上熟人,甚至可以用外扩的语音打招呼。

接通小汽车的摄像装置,屏幕跳了几下,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略显平坦的小山丘。

韩定阳仔细盯着,心里琢磨着,这是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摄像头渐渐上移,一张清秀的脸庞逐渐分明。

韩定呼吸一窒,瞳孔收缩,坐在靠椅上的身体猛地往后一仰。

谢柔!穿睡裙的谢柔。

韩定阳的大脑有好几分钟都处于停滞死机的状态。

而接下来更惊悚的画面出现了:只见那家伙摆着大字躺在床上,将手伸进衣服里,左边掏出一个白白的胸垫,右边也掏出一个,俩垫子合一块儿足有四五厘米厚。

这一掏出来,胸部瞬间就瘪了大半。

谢柔拿着胸垫,皱起眉头,将两片胸垫胡乱一扔,忧伤地叹了口气:“心疼我未来的男人。”

韩定阳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来——她还挺会体贴人。

“啪”的一声,韩定阳将电脑盖了下去。

不能看了,这样不好。

虽然心里像被猫儿挠似的,韩定阳还是保持着良好的自制力,硬是没有再碰那台电脑。

他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整理思绪。

弟弟口中叼走小汽车的大狗子多半就是黑背了。

这狗跟成了精似的,从小就贼聪明,贼会抱大腿,找了啥好玩意儿都会跟主人献宝,这车估摸也是它送给谢柔的。

思绪又转回刚刚看到的画面,韩定阳的嘴角不禁上扬。

居然还真垫了东西,本来就不大,这一抽,基本没什么料了……韩定阳突然也有点心疼自己。

次日清早,谢柔打着呵欠下了楼。

客厅里,爷爷正襟危坐,苏青跟谢禾熙坐在边上的沙发,而谢谨言却是直挺挺地站在边上。

谢柔走过来看看爷爷,又看看哥哥,不明所以。

哥哥这是被罚站了?

谢正棠见谢柔下楼,沟壑纵横的脸上挂上了慈祥的笑容:“柔柔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其实并不怎么样,她依旧失眠到深夜,翻来覆去好长一段时间才睡着,但她还是说:“睡得很好,谢谢爷爷关心。”

谢正棠道:“听说,你每天都睡得很晚,在你哥哥的游戏室玩?”

“哎?”

谢柔不知道爷爷是听谁说的,她看向谢禾熙,谢禾熙虽然低头看书,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游离着。

多半是她向爷爷告状了,讨厌,难怪谢谨言大清早的就被罚站。

苏青不动声色地说:“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别整天跟个男生似的,居然还打游戏,真不像话。”

谢正棠的脸色顷刻沉了下去,略严厉地斥了苏青一声:“别说了。”

苏青立刻住嘴,不敢再多说。

谢禾熙见妈妈被爷爷训斥,皱起眉头道:“我们家有规矩,晚上十点以后就要睡觉,不可以玩游戏。

错的人明明是姐姐,爷爷却责怪妈妈,爷爷偏心。”

谢正棠偏心是很明显的了。

谢家两个儿子,性格截然不同:谢柔的父亲谢寒一身阳刚正气,性格也是血性刚烈又正直,而谢绍祺却偏阴柔,性格也要柔弱很多。

谢寒在边境参与缉毒,一待就是十多年,战功赫赫。

而谢绍祺宁愿待在安定清闲的事业单位里,拿着一份清闲的工资。

一次任务失败,谢寒为了救一个战友,深陷毒枭营地,壮烈牺牲。

据说当时有无数颗子弹同时击穿了他的身体,满身都是血窟窿。

谢正棠过去收尸的时候,已经认不出儿子的容貌,唯独通过他衬衣领内侧的一个“柔”字辨认了。

那是谢寒亲手绣上去的,此刻已经被鲜血染透。

他满腔柔情所系,至死都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他的小女儿。

现在,孩子终于来了自己跟前,谢正棠怎么可能不偏心她多一点,心疼她多一点?

谢正棠正色道:“柔柔,晚上要准时睡觉,不可以熬夜打游戏。”

“爷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谢柔乖乖认错。

“谢谨言,既然是你带妹妹玩的游戏,就罚你去后院做五百个俯卧撑,做不完不准吃早饭。”

“是,爷爷。”

谢谨言欣然接受了这个惩罚。

他们家一贯是以军规当家规,早就习惯了。

“爷爷,你怎么不罚她?”

谢禾熙指着谢柔不满地说,“她才最该受罚。”

苏青拉了拉谢禾熙,不让她再说了。

“错了都要受罚。”

谢正棠咳了声,“柔柔,就罚你陪着你哥哥,数完五百个俯卧撑才可以吃早饭。”

“好的,爷爷。”

谢柔跟在谢谨言屁股后面,一溜烟地跑去了后院。

“爷爷疼你。”

谢谨言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舍不得你受罚。”

谢家家规森严,可惜在谢柔身上不适用。

朝阳冉冉升起,晨曦的金光洒在谢谨言的侧脸和鼻翼悬挂的汗珠上。

谢柔坐在台阶边,神色凝重:“拖累兄弟了。”

“玩游戏都会被人发现,傻。”

“下次一定小心!”

兄妹俩同时笑了起来。

“以前对爸,爷爷是爱之深责之切。

后来爸走了,爷爷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心底也后悔。”

谢柔怔怔地看着谢谨言,家里很少有人提到爸爸,似乎这是不可言说的禁区。

“他后悔在爸生前没能多疼爱他一点,后悔对他要求太严格,甚至觉得,哪怕他跟小叔一样,干着一份清闲的工作,就算没出息又怎样……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谢谨言起身,坐到谢柔身边,凝望着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是为了一个战友,为了救他,只身前往原始森林的毒枭老营,最后被……”被无数子弹打成了筛子,谢谨言不再说下去。

“什么样的战友,值得他这样付出生命?”

谢柔不解。

“生死之际,命悬一线,爸不会问值不值得。”

谢谨言喃喃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寸山河一寸血,谢家人的血是热的。

“哥,我感觉爸爸跟你特别像。”

谢柔坐在谢谨言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有时候看见你,感觉好像爸爸就在身边。”

“长兄如父。”

谢谨言一边说一边打开她的手,“你要对我放尊重点,别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