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解蛊(第2/3页)

江肃深吸一口气,也只能同花时清道:“你先替我瞒着他们。”

他是打算为李寒山解毒,可这件事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被路九知道这件事,否则就路九的那个大嘴巴……江肃觉得,路九必然迅速外传,要不了几天,只怕整个江湖都要知道这件事。

说到此处,江肃不由便有些头疼。

方才路九可看见李寒山亲他了,想来这件事……已是要外传了。

他只能叹气,当下先为李寒山解蛊要紧,至于路九,若李寒山恢复正常之后,路九还未将这件事说出去,那倒是正好,江肃一定会让路九一辈子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

花时清忙不迭点头答应,又同江肃说了受情蛊影响之后应当如何为李寒山接触此蛊,而后江肃抓着李寒山的胳膊,原是想揽着他的腰,将他带回客栈,不想李寒山被点了穴道,浑身僵硬,这姿势古怪,他做不到,江肃沉默片刻,只得为李寒山解了穴道。

不出他所料,那穴道一解,李寒山便立即看向了他,毫不犹豫凑上前来,又要亲他,而江肃正一下捏在他后脖颈上,稍一用力,李寒山便直接昏了过去,江肃这才搂住李寒山的腰,叹气,道:“我没有办法,得罪了。”

花时清就站在几步外睁大眼看着他,江肃一回头,花时清立刻移开目光,小声道:“江少侠,你放心,我嘴很严的。”

江肃:“……”

江肃揽着李寒山,李寒山软软靠在他怀中,如此行动实在困难,江肃沉默片刻,干脆伸手将人抱起,直接跃上树梢,朝着客栈方向赶了回去。

江肃毕竟是习武之人,对江肃而言,李寒山的确算不得太重,只是这感觉古怪,而他心情沉重,只觉得自己到这书中后,一切事情似乎都已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他想逆转,却似乎根本不可逆转。

正如眼前发生之事,他不可能不救李寒山,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李寒山身陷情蛊挣扎,他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为李寒山解除情蛊,若说此处只需纾解欲念,而若到了下次,若还有再严重的时候……江肃根本不敢去想,那一日真到来时,他该怎么办。

他多少还是清楚自己心意的。

他将李寒山当做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那几乎便等同于是他身边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可若将这情感谈为情爱,似乎又缺了一些什么。

江肃已回到了客栈之外,他带着李寒山闪身进入客栈,摸到李寒山屋内,将尚在昏迷的李寒山放在床上,心中方才恍惚浮现了一切的答案。

这时间一切情感,至深之时,其实并无多大区别。

无非便是将对方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视若珍宝,他人不可欺,也不能欺,而情爱除却这等珍视之情外,还多了几分欲念。

对,他始终认为自己仅将李寒山当做是朋友的缘由,便是因为他没有这分欲念。

不仅对李寒山,更是对其余所有人。

他好似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所以他方才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又该要孤独终老,想来到死都不会寻得自己能够相伴至老的爱侣。

他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身边有朋友,还有剑,对他而言,这一切似乎便已是够了。

可今日事至此处,他不由觉得……待过了今夜,只怕一切便已再难回复最初模样。

江肃关上房门,看着床上的李寒山。

方才他去捏李寒山后颈时,用了不小的劲道,照他的经验而言,他觉得李寒山至少得昏上一个多时辰,绝不会轻易醒来。

可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方才问过花时清,在那种时候,李寒山忽而上前吻他,便已是受情蛊影响至深,他自己意识全无,因而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神智恢复之后,他自己应当是记不得这些事情的。

可若江肃为李寒山解蛊,这欲念纾解,蛊毒哪怕仅是解开一半,他便能恢复些许神智,他眼前所见之事,待他清醒之后,多少也会留下些许印象,还可能会干脆铭记于心。

江肃不能让他记得。

他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到李寒山的衣物,从中抽出一条系带,先捆住李寒山双手,以免半途他清醒,再有什么出格举动,而后又找出李寒山的腰带,二话不说,直接蒙住了李寒山的双眼。

他想得简单,若是李寒山真醒了,情蛊半解,意识尚且混沌,眼前漆黑一片,那在李寒山心中,这一切,或许就只是一场梦。

一切准备就绪,江肃深吸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天底下的男人,谁没做过这种事?

就算偶尔帮别人做这种事……也代表不了什么。

江肃并不垂眼去看,他知道李寒山听不见,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好似为自我辩解,亦或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道:“我是为了帮你解蛊。”

而后衣料窸窣,江肃自己倒也不由闭上了眼,不愿去看,只将这一切当做是不得不为之事。

他掌心一片滚热,那情蛊果真已令李寒山起了反应,而江肃叹了口气,又多补上一句,道:“你若是醒了,便将此事当做是大梦一场,你我之间,仍与昨日并无不同。”

李寒山没有回应。

他昏睡不醒,对于这一切,他本就不会有什么回应。

可李寒山如此,对江肃而言,实在是最好的情况。

他手中动作,而屋中烛火正将二人身形映于墙面,那烛光摇曳,墙面之上,两人身影拂动,如同情深痴缠,暧昧难言,江肃沉默片刻,抬袖拂熄烛火,外头却又有月光,他便将床幔拉下大半,正将二人遮挡其间。

床榻之间昏暗不已,仅能勉强视物,而江肃屏息,不愿发出任何响动,却无法控制住那必然会出现的些微声响。

他只庆幸,其余几人或许还在山寺之间,来不及赶回到这客栈内来,自然也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他从未帮别人做过这种事,甚至自己也鲜少这般胡闹,毕竟对他而言,时间太少,他拿去看剑谱都不够,又怎么能浪费在自渎这种事上。

而那止水剑法,似也有些抑制心中杂念的效用,至少对江肃而言,他鲜少在这种事上放上心思,可不想到了今日,方倒是令他有些难堪。

也许是他动作生疏,无论如何,掌中之物也未有任何变化,如此下去,他担心其余人便要赶回来了。

他只得想方设法,到最后,干脆整个人爬到了床上去,十指交缠,足过了好一会儿,这件事才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江肃松了口气,却避闪略迟,下午方换过的白衣弄脏了一些,他松了手,到此刻时,脑中所想的,竟还是若有下回,他绝对不会再穿着白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