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何白灵慌慌张张地从家里跑出去, 说是找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母亲还没来得及问,何白灵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只能问许至深:“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很好的朋友。”

许至深沉默了一会儿, 说:“是很好的朋友吧。”

母亲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别管她, 这小丫头整天不知道想的什么, 以前让她多和人交往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现在就对朋友这么真情了。啧。”

何白灵父母第二天一早回B市, 许至深本来还想多待几天, 但何白灵直接把家门密码换了:“你别逾越。”

许至深也不恼,摩挲着手指上戴的男款戒指, 笑道:“你总会同意的。”

何白灵把门一摔,彻底隔绝了让她厌恶的视线。

坐在实木雕花的真皮沙发上,何白灵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心里像是有了一块缺口。

现在非常非常想见到陈汐。

就现在。

何白灵立刻站起来,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你在家里吗,我去接你。”

然后拿着车钥匙下楼开了车。

陈汐昨晚回去后,一夜没怎么睡好。

混乱的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元旦晚会、未婚夫、生日晚宴、下雪……

何白灵说喜欢她。

何白灵给了她承诺。

早上拉开窗帘时,一夜的雪已经堆积起来, 有了一点点厚度。

大概是昨晚在雪地里被冻着了, 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然后套上厚重的大外套出了门。

雪地里已经有不少歪歪扭扭的脚印, 陈汐慢慢踏着雪走到马路旁。

来来往往的车辆, 车顶也堆了薄薄的一层雪,路上有人在清扫积雪。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来后, 她看见了何白灵对着她微笑。

应该是现实吧……

陈汐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心是诚实的,总不会骗人。

她上了车,两只被冻着的手指尖有些发红,不停搓着。

哈出的气在开了暖气的车里形成薄雾。

何白灵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有着大大的粉色兔子耳朵,递给陈汐。

“谢谢。”

陈汐戴上后,双手显得更加臃肿,整个人缩在大大的外套里,陷进副驾驶座软软的座位中,像一个圆圆的球。

多可爱。

何白灵转过头看了几次,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果然一看到某人,心情就会变好。

“陈汐。”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昨天不算,今天才算我真正的生日。你陪我过,好吗?只有我们俩。”

陈汐揪着兔子耳朵,小声说:“我不是已经在你车上了吗。”

何白灵接着道:“说好了,别反悔啊。”

车停在别墅楼下,她们从车里出来时,地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这里来来往往的还有人踩,有的雪被踩成了硬硬的冰。

“跟我来。”

何白灵绕过别墅楼,继续往后面走去。

陈汐也跟着她,看到了一片很大的小花园。

这片花园里没有清理过,来的人也不多,地上的雪都是崭新的,随意堆积地很厚。靠着院墙,伸出几枝早开的腊梅花。

“这里从春到秋都有很多花,有固定的园丁来护养。但是没有种多少冬天的花,因为这里冬天基本没人,像废弃了一样。这是我在韶城过的第一个冬天。”

陈汐听着她的话,手抚上枝头的腊梅花,嫩黄色的花苞儿半张着,花蕊还含着初下的雪。

陈汐手指捏了那团雪,然后转身向何白灵扔去。

何白灵正看着她入神,没想到突然有雪球袭击,直直地被击中了脸。

她一把抹掉滑落的雪团,也从地上捧起一团雪,揉成一个大雪球,举起来抬高,向陈汐扔去。

陈汐双手捂着脸侧过身,但雪球还是砸中了她的头。

“……”

陈汐抖掉头上的雪,瞪着何白灵。

来啊!干!

谁怕谁!

她蹲下身又捞起一大捧雪,追着何白灵跑,从花园这头跑到那头,最后何白灵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抱着头。

陈汐把雪团沿着脖子塞进了她的衣服里。

何白灵“嘶”了一声,疯狂地抖动衣服,才把脖子上的雪抖掉。

“你就这么欺负一个弱小的Omega?”

她叉着腰质问道。

“你哪里弱小了?刚刚是谁让我吃了满嘴的雪的?”

何白灵笑了几声,陈汐还努着嘴瞪她。

“什么味道的?说说。”

“雪哪有什么味道。”

何白灵身子突然往前倾倒,就像砸在陈汐身上一样,两人同时倒地。

“哎!”

“雪当然有味道,你没尝出来罢了。”

何白灵的脸离她贴得很近,呼出的气扑在鼻尖有些痒。

手从宽大的外套底下伸了进去,透过几层衣服摸到了里面灼热的温度。

陈汐感受到她的动作,脸一下就烧着了。

“哎,你别……好凉!”

何白灵的手刚刚才摸过雪,还有残余的水和冰冷的凉意,让陈汐整个身子躬起颤抖了一下。

“靠,你别在这耍流氓!”

何白灵的手贴在她腰上停住。

“要耍也是进去再耍!不是,要耍也是我耍。”

陈汐把她从身上推开,拍了拍身上的雪,慌乱地理了理衣服。

“那进去?”

何白灵弯着眼笑道。

“走!”

从花园回到别墅里面,陈汐一面为可能会发生的事而意识混乱,另一面一直在坚定一个信念——

她才是alpha好不好,要攻也是她攻。

等了那么长时间的天鹅肉马上就要吃到手了,她当然要把人一层层扒开。

活剥了。

陈汐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有些兴奋。

然而她忘记了一个事实——

她完全没有任何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

何白灵先去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汽在磨砂玻璃上氤氲了一层雾气,挡住了隐隐约约晃动的人影。

陈汐靠在卧室门上,侧过头盯着人影的动作。

信息素的气味从门缝中、水汽里散发出来,渐渐传到卧室,分布在空气中。

遍布了她的全身。

浴室门打开,何白灵只穿了身浴袍出来,系在腰间的带子勒出细窄的线条,宽松的低领露出诱人的锁骨,锁骨上还滴着水滴。

陈汐咽了咽口水,在何白灵玩味的眼神中,也走进浴室。

浴室里还存留着大量信息素的味道。

何白灵说她在发情期大概是真的,不然洗个澡也不至于这么大气味。

陈汐打开花洒,热水淋在身上顺着皮肤流下来,让身上更热了。

外面是冰天雪地,这里的温度却灼热地吓人。

陈汐从浴室出来时,回到房间正看到坐在床上的何白灵。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长长的浴袍没遮住白皙的腿,隐约露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