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4/5页)

还特别给了她一个香囊,叮嘱随身佩戴。

那香囊味道甜腻神秘,闻之仿若芳心初动,暗合魏映舒心思,她也挺喜欢。

她的位置安排得离师飞羽有些近,师飞羽鼻子灵敏,一闻便注意到了。

于是他看向魏映舒。

魏映舒被那侵略霸道的眼神看得脸色羞红,小鹿乱撞。

师夫人连忙推了推师侯爷,示意他看过去。师侯爷一件,果真要儿子开窍还得从这女子这儿。

接着便听到长子问对方:“你这身衣服,不是来时那身吧?”

饭桌上所有听了这话,都以为是魏映舒来的时候,师飞羽已经在自己院子远远看见她了,并且颇为用心,否则不会连对方换了身衣服都知道。

魏映舒心中甜蜜,羞涩的点了点头。

看来世子当日在第一楼粗暴对她,该是不悦她与众多男子一起,且搅入难看之事了。

师飞羽问完这话,便没再说其他的,回过头安静吃自己的菜。

师夫人岂能让这木头浪费大好机会?便笑盈盈道:“飞羽觉得这菜怎么样?”

师飞羽此时正在吃一道宫保鸡丁,闻言点了点头:“尚可。”

师夫人笑意一僵,这让人怎么接话?一旁的魏映舒更是脸色一白。

缓了缓接着道:“我记得飞羽以前便赞过魏姑娘手艺,这些菜都是魏姑娘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可别辜负她一片心意。”

师飞羽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对师夫人道:“母亲,魏姑娘身为厨师,往日也就罢了,您和二弟喜欢招她入府做菜,她拿人钱财售卖技艺,这并无不妥。”

“可你既当众让管家递了请柬,邀她参宴,便以正经的待客之礼对待人家。”

“我们师家是差了厨子,还是魏姑娘不动手就没法开饭?为何反倒要让客人整治席面?”

这下又换师夫人的脸色发白,魏映舒却因心上人维护一下子又蹿上云端了。

其实她与师夫人相处,确实多有讨好之意。师夫人极讲究尊卑礼数,她便是有时心里委屈,也当这理所当然了。

却不料能得世子如此怜惜。

师夫人心里暗骂这还没凑一堆呢,便帮着修理她,以后真有了媳妇儿还得了?

只师飞羽如今强势,早不是当初好磋磨的小孩儿了,便讷讷道:“是,是我疏忽了,没注意礼数。”

师飞羽点点头:“下次注意便好。”

真就佛都能气出世。

师夫人今晚早有计划,便是碰了一鼻子灰,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便让人开了一坛酒,命丫鬟给各人倒上,又举杯:“来,我们先敬今日的寿星一杯。”

众人举杯,气氛仿佛其乐融融。

师飞羽酒量一般,这点师家人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喝酒很少一口饮尽。

师夫人自作聪明,以为内宅阴私手段师飞羽一个大男人防不胜防。

却不知道对方自小便记仇,从小见惯并亲身经历,岂会不长记性?且师夫人也远远低估了师飞羽这些年天南地北四处征战,见识过的世事与危险有多少。

这酒他方一入口就察觉了问题,只不过师夫人再蠢也不敢做那大的手脚而已,且为了事后好开脱,酒都取自一坛,所有喝的都是一样有问题的酒。

这样一来就能排出更多选项,直接确定了。里面加了鹿血。

在天寒地冻的北地征战,军中也有战前将动物的血加入酒中,不仅是暖身,还能刺激血性,让将士发挥勇武。

只不过这会儿是为了什么,加上魏映舒身上那南疆而来的异香,不言而喻。

师夫人自以为计,算盘打的很响。

师飞羽本就不胜酒力,加了这鹿血刺激,退席后必定浑身躁动。

她早吩咐留宿魏映舒,并安排紧邻师飞羽的院子。

师飞羽翅膀硬了之后,把自己院子封得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前几年有那被她授意想混进去的府中老人,竟也不顾情面乱棍打死。

清算起来一句军机重地,便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罚禁足整整半年。

只是他自己的院子再如何固若金汤,整个师府却是她的天下。

一会儿下席只管大方让师飞羽顺带送客人回房,同路同行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路上在安排事故支走其他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便是师飞羽自己榆木疙瘩,还有同样喝了酒又面对心上人的魏映舒在,以这女子的心思,自然会抓住机会。

届时都不需要真正发生什么,只让府内家丁抓住两人纠缠的场面,事情便成大半了。

非但能将魏映舒塞给师飞羽,这正经被邀请餐宴的客人被师飞羽轻薄,他名声也坏了。

且魏映舒那些裙下臣势必更加妒恨成仇,可谓一石三鸟。

于是师夫人不遗余力的劝酒,使师侯爷还有师二不断给他敬酒。

只是饮完一杯,师飞羽便放下酒杯了。

师夫人还笑:“今日是你的宴席,你可不能提前败兴,再跟你爹和二弟喝几杯,还有魏姑娘,她想必也是很多贺喜话要说的。”

魏映舒这个时候自不忸怩,她站了起来,对着师飞羽举杯道:“师公子,我敬你。”

师飞羽却不理会她,反倒又将视线落师夫人身上。

他嗤笑一声:“母亲,你方才刚保证注意礼数,宴席未散便又犯,这是何意?”

师夫人笑脸一僵,接着手帕捂脸,委屈的靠向师侯爷。

哽咽道:“飞羽便是嫌我碍眼,好歹看在自己的大好日子上担待则个。”

“是我讨嫌了,见宴席冷清一个人唱戏似的闹气氛,惹了飞羽不耐。你若嫌吵,直说便是。我一把年纪,何至于被小辈指着鼻子说不讲礼数?”

师侯爷也不喜欢师飞羽那孤拐的臭脾气,便皱眉不耐道:“行了,你母亲为你的生辰操持数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堂上的威风没刷够,回家里还要继续?”

师飞羽却不背这名,朗声道:“父亲此言差矣,母亲出身家族虽然寡廉鲜耻,投机钻营。但既已入我师家二十多年,放任行那无耻阴祟之举,便是我师家蒙羞。”

师夫人气得发抖,指着师飞羽道:“你,你说谁无耻?”

师飞羽毫无退意,直言道:“母亲又是给魏姑娘穿那南疆女子勾引外男用的情香熏蒸过的衣服,又是在酒里添那鹿血,打的竟是何等腌臜主意?”

师夫人脸都白了,万万没想到师飞羽居然如此敏锐,一个回合不到就将她识破,半点不怕不体面的直接捅出来。

正讷讷不知如何解释,便听师飞羽道——

“若真想替二弟求娶魏姑娘,遵循礼数上门提亲便是,为何要行那门风肮脏人家之举?”

“今日若真如母亲之意,让二弟轻薄了魏姑娘,您让我师家颜面何存?便是您不愿以妻礼聘之,才选择如此折辱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