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4/5页)

但如今世道大乱,水混了自然就好摸鱼了,裴凉手里可是不少一些皇帝都没有的好物。

她道:“比如那千金难求的月白织锦,听闻八皇子裁制成袍后出席秋宴,显得人谪仙一般宛若月中人。”

“还有碧冰玉冠,选用大块通体净透,宛若碧波凝结的寒冰玉雕琢而成,上月三驸马戴着出行,更衬得人玉面俊美,貌若——”

话没说完,就见师飞羽脸上布满寒霜的盯着她:“你怎会知道那些男子的风姿?你看了?你不是说你忙?如此繁忙还有空专注其他男子的饰物?”

裴凉想打自己的嘴,怎么老在这种时候疏忽大意?哄人哄着哄着就把人哄得醋劲大发。

不过好在她处理经验也是丰富的。

便拉过他的手,笑道:“我为何打听这些你还不知?便是想将那好物找来,双手奉于你面前啊。”

“那八皇子和三驸马又如何?论长相风姿,如何比得上你一根手指头?华衣配美人,美玉赠君子,那些好物本就该在你身上才不枉来到世上一场。”

说着挠了挠他手心:“放心,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必已经准备好,到时候穿给我看。”

说着凑近耳边:“再脱给我看。”

“你,你——”师飞羽跟被踩着尾巴一样,整个脸红了起来,但心里却满是一股期待的痒意。

想起下属还在身后,便收起那窘态,强自作出傲慢不屑样:“说得我图你这些似的。”

裴凉自然笑眯眯道:“是是是,你当然不图,是我想给你。”

最后道:“记得要想我~”

师飞羽这才嘴角上扬,一脸受用得意的走了。

邱三响也应四季跟在后面,走的时候嘴巴的没法合上,两张脸都是懵的。

他们先看了看自家世子爷越发得意的身姿,又回头看了看冲他们挥手道别的裴姑娘。

只觉得自己跟了世子这么多年,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等走了老远,第一楼彻底不在视线之内后,应四季才硬着头皮对他们世子爷开了口——

“世子爷,您——觉不觉得,自己跟裴掌柜说话好像有点问题?”

师飞羽这会儿心里正得意,回忆方才哪儿都是甜蜜,岂能让人质疑?

他摇了摇头:“你们还小,不懂。”

“若一个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你,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除了爱惨了你,哪里还有别的可能。”

对啊,我们小孩子你莫诓我们,哪有女子屡次送贵重之物,男子拿得这么顺手的?

小时候娘亲都是指着这种人教他们不能吃软饭的。

不过这话到底不敢说出来。

而与此同时,天香楼里的魏映舒也是眼眶通红,绞碎了帕子。

今日天香楼不忙,大堂只零星几桌,二楼靠窗的包厢里倒是来了桌贵客。

魏映舒做好菜后,自是按照惯例要去招呼一番。

正说着话,便听到有人说:“对面楼下那是不是师世子?”

一桌人起身看过去,近日师家主母被休弃闹得很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师飞羽出的手,这会儿算是首次露面了,自然引得众人好奇。

魏映舒随着众人看下去,便看到心心念念的师世子与裴凉站在那里,两人说着话,眉目含情,有说有笑。

若初时第一楼开业那天,两人只算是熟稔的态度还能让魏映舒劝自己不多想的话,那么如今这场面,若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魏映舒便是瞎子了。

他从未在世子脸上见到过如此表情,平日里不论何时都是冷峻威严,不苟言笑。

如今却在裴凉面前,或喜或怒,或嗔或痴。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魏映舒眼泪流下来,旁边的人还觉得她不够心痛似的。

发出疑惑的声音:“师世子面前那女子是谁?”

“就对面楼那裴少当家咯。”

“他俩这是——”

“嗨,你是瞎了吗,这还用说?”

“原来那姓裴的有师世子做靠山,难怪成日里挑拨闹事,无所畏惧。”

“唉,以后咱也别想着找回场子了。”

“那能如何?人可是皇上都敬重三分的师世子。”

魏映舒直接捂着脸跑出了包厢,离开了天香楼,回到家大哭了一场。

待眼泪耗干后,痴痴的盯着房梁,一时间仿佛有什么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被生挖走一般,整个人生都晦暗无比,甚至觉得连活着都索然无味。

此时有之手伸过来,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魏映舒睁眼,是厉深。

厉深眼里满是心疼:“我听下面的人说,看到你哭着从天香楼跑回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一想到有人竟然敢害映舒流泪,眼里便是残虐的杀意:“告诉我是谁欺负你?”

魏映舒愣愣的看了他半晌,接着扑进厉深怀里:“裴凉,那个女人,我真的好恨她。”

“为什么她还要回来?当初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她当众辱我,让我这几年始终背负骂名,我都没有再计较,为何她还要步步紧逼?甚至夺走我最重视之人?”

厉深眼神一黯,但也心知自己污糟烂泥里的人,配不上映舒。

此生只默默守护她便满足了,于是沉声道:“既然你想她消失,那边让她消失吧。”

魏映舒眼神一闪,她知道厉深会不计代价的完成她任何所愿。

师公子那等杀伐果决之人,裴凉若骤然出事,他肯定掘地三尺也要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但如果完全与她不沾边,牺牲厉深一个的话——

却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厉深实在太方便了。

便担忧道:“你别犯傻赔上你自己,她如今得师公子亲睐,好像自己也有些家底,来往都是人保护,若冲动行事,怕是她没事,你先被牵连了。”

厉深却笑了笑:“你还是太单纯了,想要毁掉一个人,谁说非得自己出手?”

见魏映舒不解,厉深神秘道:“若是她自己犯下罪无可恕之事,陷入万夫所指之境呢?”

之后的话厉深便没有细说,而是直接回了去。

魏映舒一向信任厉深的手腕,有些事她光听个大概都觉得胆寒。

裴凉无非是嘴皮子利索,做事精细而已,不可能玩得过经验老辣的厉深。

几日准备后,一日午时第一楼正准备迎客。

结果一队人便抬着一块菜案,并上面无数食材调料,敲锣打鼓的来到第一楼面前。

目的很明确,踢馆!

这阵势很快引起了周围的主意,正准备来第一楼用饭的,还有周围商户路人,纷纷驻足下来。

踢馆队伍为首那人便冲里面喊道:“天下第一楼这块御赐招牌乃先皇赐予裴家,你们裴家用这匾额开酒楼咱没意见。”

“不过一个小辈,才回京数日,便占着匾额名头的便宜,以天下第一自居,咱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