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5页)

有那原本就盼着二人解除婚约的女侠便趁机咄咄逼人道:“裴掌门这话毫无诚意,你自己小人之心,疑神疑鬼。”

“江公子都快将心剖下来放在你面前,却只得你轻飘飘一句‘勉强信他’,却转而诬赖江公子与曹小姐行那不耻之举。”

“裴掌门,江公子是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百般折辱?”

接着又对冲江家的长辈道:“江掌门,您江裴二家结两姓之好,确实与我等外人无关,可江公子行走江湖,一向仗义磊落,我等也受他恩惠颇多。”

“实在不忍江公子受此折辱,还请江掌门不要让人仗着处境,还有您江家顾全大局,一味步步紧逼,让江公子受了委屈。”

江掌门张了张嘴,想大义凌然的说几句客套话,如同往常一样把事情圆过去,又好将大度的名声揽过来。

却听裴凉不满的声音响起:“几位女侠这是何意?说我无理取闹也罢,一时眼拙瞎想也罢,如果要污蔑我捏造谎言呐?”

“难不成曹师姐胸前红痣,还有江师兄臀上胎记是我看错不成?”

吵吵嚷嚷这么久,吊足了所有人胃口,终于重锤又落了下来。

灵堂再次陷入安静,方才义愤填膺声讨裴凉替江逊伸冤的人,这会儿就跟不卡着脖子的鸭子一般。

倒是那些放任年轻人闹腾的晚辈,这会儿眉毛上挑,手里的茶杯停顿,剥瓜子的声音更大了。

身上的特征又骗不了人,曹卉身为女子,还能说裴凉与她或许共浴过,那么江逊呢?

事情都闹这份上了,一开始曹卉作势遭到羞辱还能躲过去,但江逊作为男子,此时又被他的拥趸振振有词推到浪尖。

岂能轻描淡写化解按捺?

江逊看向裴凉,见她脸上露出不妥的表情。

“我本不欲再追究,既然江师兄那般说,那不管我看到什么,也就信了。是你们自己咄咄逼人。”

这话也就哄哄那帮被她挑唆拱火起哄的傻子,若真想轻轻放下,又何必特意提起?

裴凉这是在彻底收拾江家,众人对原因猜测纷纭,但江家却明白。

是他们伸了手,所以要将他们整只手都齐根剁掉。

也是,连曹家这等只是冷眼旁观的,都被撕下大笔钱,还被逼着白搭一个女儿。

他们江家主动出手,不被打得半死,根本不符合这罪责分配。

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裴凉这年纪轻轻小丫头的狠辣。

江家父子咬牙,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江逊站出来,明知事态已经被裴凉牵着走,便断然承认道:“没错,我确实与曹师妹有过肌肤之亲。”

“嚯~”周围吃瓜群众心里直呼刺激。

一直为江逊摇旗呐喊的拥趸此时却是信仰崩塌一般不可置信。

但马上的,江逊就发了大招回击裴凉:“凉师妹,此事我本不欲再响起,也与曹师妹约定,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言论更是让周围吸气,一夜间仿佛江逊端方公子的形象崩塌。

但裴凉却知道没这么简单,都说了如果江逊放在现代,可能就是个难得的公关人才,只可惜在古达舆论环境单纯,限制了他的想象和成长罢了。

区区两句话听着仿佛他就是贪花凉薄还不负责任的淫贼,可都是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呢。

果然,下一句他便道:“原本逝者已矣,我也不愿裴兄带着满身狼藉的名声离开。”

“只是仅我一人受此冤屈便罢,事关我江家声誉,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日裴兄邀我等一行,游山玩水把酒言欢,好不快活。只是倒了下午,众人疲乏回房之际,裴兄支开下人,进入温泉池子,欲对曹师妹行不轨之事。”

“我从附近经过,听到呼声还以为是奸人贼子闯入,便顾不得失礼闯入,结果竟撞见裴兄欲淫辱曹师妹。”

“曹师妹虽与裴兄有婚约,却也不该任由裴兄折辱,我便与裴兄交手,将他打晕,扔出墙外。”

“欲离开之际,却发现池边香炉中早已被裴兄放置了情香,我与他交手之际动用内力,药效早已运行身体各处,回过神来,竟浑身绵软,不可自控。”

“确实我与曹师妹之事不可挽回,令人难堪,可事已至此,曹师妹也是受害者,要怪,便怪我与裴兄两个男子吧。”

“莫要再提及曹师妹,她一个弱质女流,不该遭受如此不幸后,还被诸位指点奚落。”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今天这事都反转几次了?不料里面还藏着这一层。

不过江逊的话一出,他的那些爱慕者便瞬间找回了支撑一般。

不但不觉得他与曹卉之事有多难堪,甚至对比之下,姓裴的对未婚妻下药试图淫辱,他本人也是受害者,却选择一力承担,将作为女流的曹卉推开。

莫说是他们,就连曹卉本人都感动得无以复加了。

众人见状,便更信了江逊的话几分。

毕竟裴少掌门贪花好色,江湖人尽皆知,也不是没有调戏女侠,仗势欺人的前科。

家中美妾无数,还未成亲庶子庶女都好几个了,为人和刻薄记仇,以他的德行,给未婚妻下药试图婚前淫辱,完全是他可能做出的事。

爱慕者们如同被注入了力量,又充满底气的看着裴凉——

奚落道:“裴掌门虽则亲见不假,女子目睹未婚夫婿与别的女人亲密确实心中难平,可身处自家庄子,多少还是先查查前因后果。”

“更何况自己有兄如此,难不成就毫无怀疑?便是直接私下问江公子,以江公子的坦诚担当,也不见得会隐瞒。”

“此时非得在灵堂之前大肆宣扬,你兄长本就臭不可闻的名声不干不净也就罢了,江公子和曹姑娘还得做人呢。”

江逊冲裴凉挑了挑眉,却见她丝毫没有被千夫所指的慌张。

反倒是将视线落在了曹家身上——

江逊心里一突,突然反应过来,裴凉为什么在裴业还活着的情况下,给裴家挖坑让他们白赔个女儿。

虽则出了口恶气,但说到底曹卉本人也是个放哪儿都家宅不宁的性子,便是带着怨气加入裴家,难道就对她有好处?

更不用说曹家也必定会做手脚想办法解除婚约。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裴凉这般逼迫。

果然,曹掌门见江逊原原本本的承认了与曹卉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顿时在此时的压力下向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叹口气:“贤侄,此等大事,你们为何不与我们长辈相商?”

“你,唉——你让我怎么说你的好?”

说着他回过头,对裴业做了一辑:“裴兄,您方才也看见了,我曹家是愿意履行婚约的。”

“只是裴世侄生前行径实在荒唐,错已酿成,我女儿与江世侄早有了夫妻之实,这事变得换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