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5页)

“你莫吹牛,我自己的功夫自己清楚。”韩未流道:“直接上去单打独斗,莫说江曹两家,但是江逊一个人便能将我拿下。”

【韩未流】:“……杀人可不一定得正面武斗。”

“若是用毒,先不说如何确定他们会做哪个位置,饮哪壶茶水。便是能成功,那些人死得不明不白,反倒全了他们身后名声,这是我绝不愿看到的。我要让他们的罪行公之于天下,受天下人唾骂而死。”

【韩未流】耻笑他:“所以裴家那三个,如今还是体面而死,风光大葬?”

“你是被那女人给哄傻了。”【韩未流】嘲讽道:“天下人如何评说,与你何干?你我如今身负血海深仇,杀尽仇人才是要紧之事,至于如何死,死后又如何,自去地下与韩家祖宗们掰扯。”

“我只要用仇人鲜血,来洗去韩家灭门之耻。”

韩未流觉得自己跟对方谈不拢,若真不管不顾,那么韩家先人苦苦经营百年的名望又算什么?

韩家已经遭遇过一次无妄之灾了,至少得在这世上留下点什么,不能无辜死去,最后还落得无数骂名。

但对方的想法自己也不是全然无法理解,因为最初得知满门被灭之时,不顾一切的疯狂还有父祖从小所训的理智也拉扯着他。

可在裴凉杀掉裴家父子,执掌裴家,在灵堂之上以弱势轻描淡写的将江曹两家扇得头晕目眩,尤其一点代价不用付出,却使得江家家宅不宁,数十年经营的虚伪名声毁于一旦,沦为江湖笑柄的时候。

在复仇路上孤立无援的韩未流,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些原本实力上遥不可及的仇人,撕开表象,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只要手腕得当,掌握足够的情报,利用得恰到好处,就可以想让他们生则生,让他们死则死。

可以说裴凉替他推开了一扇原本挡在自己面前,密不透风的绝望大门。

这让韩未流变得理智清醒,疯狂和理智当然渐行渐远,但那已经被割裂出来的存在,却是塞不回去了。

韩未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这家伙纠缠,便转移话题道:“你方才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韩未流】玩味的笑了,语气颇有些洋洋得意:“对那女人稍作震慑而已。”

“那女人太过不可一世了,你在她面前的样子蠢得我都没眼睛看。是时候得教她明白,谁才是可以掌控生死的那个。”

韩未流奚落他:“所以你震慑住她没有?”

【韩未流】:“……定,定是反响良好的。”

韩未流:“那是,她捏着我的脸夸我可爱。”

【韩未流】:“岂有此理,我韩未流岂能受此奇耻大辱,方才若不是你贸然出来,我早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了。”

“现在你就把身体让给我,我这便回去,与她再论个高下。”

这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发生的丢人反应自己一清二楚,韩未流就真的信了。

他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丢人了,要不是我及时抢回了身体,都差点——”

“总归你也算才降生于人世,很多事不明白不懂也正常,只是你记住,以后切不可撕女人的衣服。”

“为何?”【韩未流】不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时候母亲耳提面命的话,你知道的我也记得。”

“可我为何要遵守这伦理纲常?像你这废物一般瞻前顾后,一事无成。你不让我做,我偏要做。”

说着甚至刻意激怒主人格道:“我明白了,你对那女人尚且余情未了?”

“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你越是如此,我便越要将那女人反复调教,欺压凌辱,让你这废物无计可施。”

这是没法拉出来,否则韩未流已经将这人拽出来毒打一顿了。

等韩未流彻底压制住副人格下山之时,天色已经晚了。

他直接来到裴凉的卧房,此时裴凉正打算睡觉。

韩未流突然出现,她也没多惊讶,便问:“打算离开了?”

韩未流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单是面对曹江两家已然不支,更不可能撼动这背后策划一切的黑手。”

“我,我太弱了。”

裴凉也点头道:“我也是。”

如果不是裴大伯,裴凉这会儿的日子绝计不可能如此舒心的。她这会儿或许已经跑远,隐姓埋名,暗地里重新白手起家。

虽然更崎岖的道路也不妨碍,可裴凉对武功很感兴趣,不论什么时候,强大的武力值都是受益无穷的优势,所以这一世并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在赚钱上。

她将望秋派扔出来,将江曹两家搅得不得安宁,无暇顾及裴家,最终目的也是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时间。

原着中韩未流差不多也是裴家父子死后不久,被人追杀逼至绝境,在绝境内心无旁骛的苦练数年。

他本就只是对武功不感兴趣,并不是于此一道天赋平庸,正相反,他虽然经常偷懒,但基础扎实。

当他摒弃一切杂念,抛开对外界的向往,收回倾注在兴趣上的专注,将一切付诸于武学之上,进益岂止是一日千里?

原着中待他重新出现之时,已经算是一流高手了。

韩未流看着裴凉:“裴家父子这般结局,并不能让我满意,他们不配躺在气派的墓穴中,每年受人祭典。”

裴凉想起什么般道:“哦这个啊,这倒不用担心,他们祖孙三人已经被我烧了骨灰撒粪坑里,棺材里埋的是几头死猪而已。”

韩未流:“……”

“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三年为约,三年后你再出现,尽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那时候裴凉也无所谓了。

韩未流点了点头,再深深的看了裴凉一眼,接着没有多话打算转身离开。

裴凉却叫住了他:“那时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韩未流回过头,迟疑的看着裴凉,神色复杂道:“你不必如此,纵使你并不算全然无辜,但你做的,已经——”

裴凉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我当然知道。”

“你此次一去,少说得三年。你韩家如今已有人走茶凉之势,三年后多少人还记得你都是一回事。”

“想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与那幕后或许权势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凶手对抗,即便你学成归来,有了保命资本,但复仇之路注定崎岖无比。”

“可我不同,显然你也深有体会,我最善抽丝剥茧,阴谋诡计,且坐拥裴家百年基业,给我三年时间经营,甚至可以将它们壮大数倍。”

“你有复仇之心,我有改变江湖之意,方向一致,你能带给我出手理由,我能给你情报,钱财,人马,你复仇所需的一切。”

韩未流听了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但他看着裴凉,皱眉道:“这交易对你而言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