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恍惚间江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深深的有种身份对调之感。

好像这会儿并不是他在上门找裴凉质问,而是被其他女人质问上门,然后自己懒洋洋满不在乎的用借口打发对方一样。

江逊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状况,男女情事之间,他从来都是辜负人的一方,何曾被人辜负?

即便知道裴凉对他没有其他女人那般的痴迷痴恋,可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就干得出卖自己干活,期间她反倒在家勾三搭四花天酒地的事。

这是女人能干出来的?

鉴于二人如今悬殊的武力值,江逊只能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挤出一个微笑。

冲裴凉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走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

裴凉这会儿正在哄着韩未流晚上变个人试试呢,那次虽然被她蒙混过关了,但这家伙本能里还是对自己有些警惕。

莫说大千世界风格各异的种种帅哥了,就是司徒琸的脸都还没被裴凉哄着试一试。

裴凉磨了这半个月,好不容易今天稍稍有了点松动,眼看晚上就能有好事了,谁知江逊这家伙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办事效率还真挺高,在他之前裴凉也不是没有暗中授意过其他男子意图勾引过胡夫人。

但对方的警惕都很高,且清心寡欲,再做试探恐怕会会暴露意图,让他们甚至望秋派的人警惕,所以裴凉收回了自己的人。

派了更加专业的江逊出场。

走之前对于江逊确实是抱了很大的期待的,当时跟他说了什么来着?

总之不过是一些场面话罢了,难道谁还会当真不成?

没想到江逊一副真当真了的表情,见裴凉回答不上来,一副被背叛的凄苦忧伤。

他一双桃花眼染上忧郁,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道:“你当初可是说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大计。”

“你不满足于如今斩月派的规模,还有江湖中潜藏暗手的拨动,想要称霸武林,势必就要把那些暗线一条一条的揪出来。”

“而这个任务,却是非我莫属的,所以即便我是你的未婚夫,也不得不牺牲出去。”

“斩月门的未来,就是你我二人的未来。在我严词拒绝,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你做事不要这么不择手段之时,你是如何跟我保证的?又是如何跟我说,仅此一次,今后必定不会辜负我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在外出卖色相甚至身体,你却在家招小白脸上门寻欢作乐。”

“如果我现在做的事,受的屈辱全都是为了斩月门的未来,为了咱俩的未来,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你是在拿我的努力挥霍,甚至用来养小白脸?”

裴凉虎躯一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对方。

江逊嘴里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不是真的,但细数起来又好像句句都没有什么毛病一样。

要不是她是当事人,裴凉都误以为江逊面前坐着的,是一个靠怀着孕的妻子出门上班赚钱养家,自己不但瘫在家里打游戏,还招小三上门。

或者是三流导演为了自己的电影梦,哄女朋友卖身支持自己的事业,自己却拿着钱包女学生之类。

让男默女泪,人神共愤的家伙了。

可还真别说,要仔细算起来,江逊也不算说得太错,毕竟他这会儿出去打探的消息,第一受益人确实是韩未流。

那照这么一算——

裴凉心肝一抖,连忙道:“你可莫要这么说。”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韩未流就憋不住了。

他这会儿在裴凉身边,身份本来就不清不楚。没有出斩月门的时候,还可以自我催眠一番。

好歹他们二人以前有过婚约,如今这档子荒唐关系,虽说有悖人伦,但好歹他们二人不像江逊爆出来的那些私情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可如今江逊找上门,他就是再如何荒唐,也是裴凉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他说出这种话,是最刺在韩未流心口上的。

尤其这家伙嘴里裴凉哄他做事之前的山盟海誓,虽说江逊这家伙生性狡猾撒谎成性,说的话必定不可信。

但这怎么就像是裴凉能干出来的事呢?她就真的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是不是这会儿哄他的话,也跟江逊说过?

韩未流郁闷,却发现自己连发脾气的立场都没有。因为他说到底如今还是不清不楚的跟了裴凉,人一开始说的就是把他当玩物而已。

于是不等裴凉反应,他便冷笑一声:“江公子辛苦了,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杯茶都没待喝,便如此怒急攻心,实在不好。”

“江公子,请——”

说着他将桌上的一个茶杯满上水,冲着江逊弹了过去。

江逊一见对方出招,下意识的去接,却只感觉一股霸道的真气撞来,震得手心都发麻。

这还是对方收着点到为止的结果,可想而知如今韩未流与三年前自不可同日而语。

江逊心中惊骇,脑子里更是匪夷所思。

不应该的,韩未流在三年前还只是连裴凉的哥哥那个草包都不如的三脚猫而已,何曾能与他玉面公子江逊的功力相比。

如今三年过去,仿佛他江逊确实在到处拈花惹草,疏于勤奋。

可少有人知道,江逊这几年通过女人得到了不少别的门派绝对不能外传的功法密术,便是峨眉这种顶级名门的心法,他也成功弄到了手。

天下武功搜罗于心,去粕存精,他如今的功力在这一辈已然是佼佼者,只不过为掩人耳目,在外一直留有几分余地罢了。

没料到一个裴凉闭关三年后功力大成,以匪夷所思的进度跻身四门八派掌门人的上游不说,就连这已经灭门的韩未流也如此。

这让江逊所受到的打击特别大。

那杯茶拿在手里,仿佛要将它捏碎。

就听韩未流道:“江公子之辛苦,我们都有目共睹,自不会忽略江公子的功劳。”

“可叹我从小便性子孤拐,不善与人打交道,更莫说面对女人,便是多看两眼都觉得难受,若不是对阿凉一见钟情,当初我都快以为自己会孤老终生。”

“我这般,哪里比得上江公子潇洒风流,舌灿莲花?江公子能耐大,应付女人的本事更是天下皆知,被阿凉委以重任,实属正常。”

“所谓能者多劳,江公子该为自己这般能干而得意的。”

“我区区韩未流有何要紧?不过是在内与她消遣排解罢了,江公子才是真正价值重大的人。”

说着还叹了口气:“所以为何江公子是阿凉的未婚夫,而我只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她?”

“我算是明白了,江公子你呢?”

江逊闻言,简直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