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第2/4页)

不是她吹,虽然现在忙得还没来得及摸摸菜刀,但是根据凉王府原有的架构她做了些改动,又让人定制了一些自己设计的厨具和炊具。

等这阵忙完了,倒是可以跟周驸马以技会友。

周驸马被跟他一起出来的小宫人小心翼翼的扶回客房。

苏玥此时的神色有些复杂。

最后在用晚膳的时候,他忍不住问:“若是想冲二皇女发难,根本不用把妹夫带出来。”

“这反倒让你有理变成了无礼,若是让皇夫好生照料——”

裴凉没听完,便笑了笑:“哪有每件事都是算计的?”

她看了眼苏玥,漫不经心道:“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实际上我是个挺任性的人。”

苏玥心里一沉,她的回答没有让他因为此事动机明朗感到开心,反而更郁闷了。

这么一想仿佛也是,看她行事手腕老辣,算无遗策,很容忍让人觉得她是个有条理的人。

但实际上不是。

她的动机实际上非常的散漫,再梳理下去,就会震惊发现,全都是遵从自己高兴的任性之为。

因为她将自己的任性表现得太理所当然了,以至于很多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实际上她的动机,就真的如同她说的那么简单而已。

那她对周驸马的解救出头,也只是单纯的怜惜他?

今天晚上苏玥失眠了,当时的场景不断在自己脑海中回想。

这些细节,在清楚凉王的动机之下,明明已经毫无剖析的价值。

可那些画面还是不停的出现,一遍又一遍。

然后苏玥可耻的明白了,在凉王不惜扯下皇室的遮羞布也要维护周驸马的时候。

他心里是嫉妒的。

苏玥攥紧了被角,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眼睛里的光在夜晚明亮得有些吓人。

*

既然大皇女主动递了这样的把柄过来,藏在暗处的有心人自然要善加利用。

于是第二天关于大皇女和周驸马的不堪传闻便遍布京城,甚至以足以追上先前先落山‘谣言’的速度扩散出去。

试图将一池子水搅得更浑,让先落山之前的‘神旨’可信度提高了几分。

这样寡廉鲜耻,罔顾人伦的亲王,神仙下旨诛灭毫不奇怪。

下一次早朝的时候,果然在之前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人,又重振旗鼓,自信满满起来。

因为就连女帝都让事务官当朝斥责了大皇女,并勒令她今日内便把二王夫送回宫。

可大皇女却是把这当屁,甚至满脸不爽的看向仍然坚挺的上朝的二皇女。

直接开口道:“你咋还有逼脸坐这儿呢?”

二皇女脸上做了包扎,看起来有些滑稽,昔日温润皇女的印象此刻有点幻灭。

但她还是坚持上了朝,她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势力,就在今天把老大的气焰按下去。

如果周驸马再在凉王府多待几天,那么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被戴了绿帽,老公被亲姐强行霸占的瘸子。

没有人会追随一个这样滑稽窝囊的丑角,所以一时脸面有损,她也认了。

二皇女闻言,咬牙切齿道:“皇姐,昨日我怜你被剥夺亲王之尊,来我殿中撒野胡闹也就罢了。”

“一夜冷静之后,还请皇姐自重,莫要辜负母皇一片苦心。否则——”

话没说完,众人便听凉王毫不客气道:“苦什么心?苦心给你个打老公的废物擦屁股?”

“你——”

二皇女倒吸一口凉气,她早猜到老大会拿此事发难,但发难也是有讲究的。

搞她可以,但如果太搞皇室颜面,便是母皇也不会饶了她。

可没料到老大真的这么莽,直接就把话明明白白说开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丝毫不委婉的。

臣子想装听不见给皇家面子都不成。

女帝的事务官连忙道:“大殿下噤声。”

“幽王殿下只是与王夫稍有摩擦,大殿下已然成婚,不会不知道这夫妻相处之道,无非是磕磕绊绊。”

“便是幽王殿下再有过错,那也是陛下亲自责罚,大殿下所为属实不妥。”

“那这么久罚了吗?”裴凉道:“就莫说以往了,从昨天到现在,这玩意儿母皇罚了吗?”

“打跑了老公想求人回来,那就得做出负荆请罪的姿态,这是民间都知道的事。”

“这玩意儿不痛不痒就想让人回来,母皇还护着自己亲女儿冲亲家施压。怎么?是巴不得天下人不知道我裴家是那等磋磨男子,把人娶回来糟践的刻薄皇室?”

“那今后天下但凡有贤良明理的男子,谁愿意嫁与帝王家?嫁给你家挨打磋磨?嫁给你家受了委屈身为皇帝的婆婆还亲自施压?”

这一番输出猛如虎,就是想以此抨击她的人都一时半会儿不敢开口了。

懵在原地,怀疑他们这些攻击的人都是废物,论搞凉王,她自己才是最专业的。

眼看昨日皇上与她早有默契,合作愉快,今天这玩意儿就发疯,把女帝和整个皇室的面子撕下来扔地上踩。

若不是这玩意儿长着货真价实的凉王的脸,她们都得以为这是同伴了。

二皇女和女帝的事务官闻言,更是脸色煞白,冷汗如注。

事务官连忙让人飞奔去禀告女帝,实时禀报朝中状况。

看着样子,怕是大皇女要失控。

接着又连忙找补道:“对幽王殿下的惩戒,陛下自然早有安排,大殿下还是先把幽王夫——”

“没门儿。”裴凉道:“打跑老公容易,要想求人回来,那就得看妹夫了。”

“先画大饼和稀泥,哪儿来这么好的事呢?再说母皇她就以为自己不用付责任?”

“一国帝王,养出个这样刻薄蠢毒的玩意儿,亲王夫长期受虐过得生不如死,还有脸替自己女儿求情?”

“换我有这么个女儿,早摁死在马桶里了,还放出朝堂,丢人玩意儿。”

“够了!”二皇女这些年虽然自卑,但皇女之尊,别人的怜悯和鄙视自不会流于表面,更何况这般侮辱的粗鄙之语。

她以前觉得那些微妙的目光,或嘲讽或惋惜已经让她受不了了,可今日老大开口,她才发现以往的处境是多温和。

她气得胸膛起伏,颤抖着手指向老大:“你是什么好玩意儿?便是你说得有理,王夫也该是周家接回去。”

“该做何诚意,本王自然会与周家商量,轮得到你个大姨姐插手人房中事?”

“你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是如何评说皇室的?你不要脸,王夫还要脸。”

周家闻言,这会儿不得不站出来表态,为难道:“大殿下,我周家感激大殿下苦心,但为犬子名声计,还请大殿下——”

接着凉王就笑了,笑得好大声,看周围的人就跟看一圈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