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王玄之强撑着坐起来,查看自己的情况,身体里没有剩下一丝一毫灵力,整个经脉都透露着灵力枯竭的刺痛,然而下界的灵气,少的就像没有一样,根本无从恢复。

此前带的那一堆仙宝,在飞升通道里自爆了七七八八,唯一剩下的几件,也因为没有催动它们的灵力,变成了摆设,就连须弥空间都打不开了。

王玄之捡起一根树枝,当拐杖拄着走,想要先离开这片荒野。

藏在暗处的系统嘿嘿直笑,王玄之果然没发现她们。

宋如:【咱们开了隐匿阵法,他现在灵力枯竭,根本就无法使用探查阵法。】

系统调出那本书的情节,【这一下咱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字眼,全对照着剧情来,一定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啦!】

王玄之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只梅花鹿欢快地向他跑来。月光下的小鹿,像是夜色的精灵,它围着王玄之转了几圈,就弯下前肢,在他面前伏下身子,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背上来。

“我可没有什么灵兽亲和力,天庭的神鹿见了我,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你这小东西怎么……”王玄之摸了摸它的鹿角,本来是想亲近它,动作却忽然顿了一顿。

他抬眸望向一个方向,双眸如同鹰隼一般锁定。那件制作华美的黄袍,早就被炸的衣衫破烂,却半点不影响他潇洒矜贵的气度。

王玄之勾起唇角,笑了一笑,爬上梅花鹿的后背。

绿团子样的系统,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王玄之看着咱们这里干嘛?我差点就以为他发现我们了!看来是我做贼心虚,自己想太多了。宿主,你这个女娲后人的血脉真好用啊,居然可以号令所有灵兽。】

宋如:【听从我的指令,它们自身也会获益,对修炼大有好处,乃是来自女娲后人血脉的自然反馈。】

宋如给梅花鹿下指令,让它把王玄之送到最近的人类城市。

梅花鹿速度并不慢,不过这里距离人类城池,实在有一些远。等王玄之到达江台城,淡金色的晨光都落满了大地。

梅花鹿放下他,转身跑远了。

王玄之走进城门。

这里和仙界真的很不一样,仙界到处都冷冰冰的,只能听到天兵天将训练时的呼喊声,江台城却是一派人间烟火的气息。

街边的小摊,摆着一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地滚着浓汤,时不时就有食客落座,“老板,来碗牛肉粉!”

嫩而滑的白色粉条被下进锅里,烫熟了捞出来,淋上碎肉组成的浇头,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走街串巷的卖货郎,摇着拨浪鼓,吸引孩童的注意。

早市的商贩放开嗓子吆喝:“新鲜打捞的鱼虾便宜卖咯!”

整个城市都显得生机勃勃。

不过看到王玄之后,那些摊主变了神色,一脸嫌弃地说:“小乞丐,一边去,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王玄之贵为太子,从前在天庭的时候多威风啊,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拱月。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当成乞丐驱赶,这种体验还挺新奇的。

他在街上晃晃悠悠闲逛了大半天,忽然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冲,“城南的花楼里新来了一个漂亮姑娘,今天要抛绣球,谁抢中绣球,就能免费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王玄之被迫被人群推着往前走。

这里叫江台城,是因为临着清江水,城南就是江水环绕的那一面。

临江修建的小竹楼,顶层四面开阔,挂着淡色的帷幔,江风吹过时,白纱随着江上的白雾一同轻舞,犹如人间仙境。

有一白衣女子站在阁楼里,戴着幕篱,看不清面容,只觉身段袅娜,气质清雅若仙,似乎要乘风而去,羽化登仙。

她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素手一扬,扔下一个绣球。袖口处露出的那截皓腕,白如霜雪。

所有人都抢疯了,还有文人士子痴迷地为她赋诗,称她为临江仙。

绣球在人群中被抢来抢去,最终落进王玄之怀里。

众人又气又嫉妒:“这种天大的美事,怎么就落在一个小乞丐身上?这次不算,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享得了这种艳福!”

花楼的管事带人迎了上来:“小公子,随我走吧,仙子正等着您呢。”

王玄之把绣球还给他,拒绝道:“不行,我家中已有妻室,你们换个人吧。”

管事:“家中有妻室,又不妨碍和我家仙子春风一度。”

王玄之:“她善妒。”

眼见怎么说他都不听,管事直接动手抢人。

管事扑了过来,王玄之藏在背后的手正要结印,却闻到了他身上一丝极淡的药香,绣球上也有这样的味道,那是他很熟悉的灵药味。王玄之的动作停了下来,任由他们把自己架走。

这间花楼名为春风楼,是江台城出了名的销金窟,只有达官显贵才能消费得起。在一群富家公子里,王玄之这个小乞丐显得格外扎眼。

王玄之:“你家姑娘呢?叫她出来见我。”

管事:“请随我来。”

天字第一号雅间,华贵的紫檀木桌上摆着珍馐美酒,水红色的窗幔增添了一丝旖旎风情,雕刻着瑞兽的香炉里熏香袅袅升起。

“公子,念奴娇在这里有礼了。”花楼的头牌抱着琵琶,唱起柔嫚的曲调。

那姑娘生的十分貌美,即便是心性最冷硬的男子,都得溺死在这处温柔乡里。

王玄之却拿起香炉,向她砸过去,“难听死了。”

念奴娇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个乞丐懂什么?知不知道多少权贵一掷千金,就为了听我一曲!”

王玄之:“谁砸绣球把爷请过来的,谁就来伺候爷。”

念奴娇没想到一个小乞丐,竟然有这种威势,连她都被他发怒的那一瞬间吓住了。回过神来以后,她更生气了,我干嘛怕一个乞丐?“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吗?还不是——”

听到里面的争吵,老鸨推门进来:“这是怎么了?”

念奴娇扑到她怀里,撒娇诉苦:“那些穷酸书生还为她赋诗,什么临江仙?既没有露过脸,也不会唱曲,才来第一天,就把我当小丫鬟使唤,让我伺候一个乞丐,我看她就是为了羞辱我!妈妈,春风楼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您让临江仙当您的花魁吧。”

老鸨上前对王玄之欠了欠身,“公子,是我们招待不周,您不想听曲,要去看戏吗?我们也养着一个戏班子,戏园子就在后面。”

王玄之原本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坐没个坐相,却在看到老鸨头上做工精美的玉钗时,一张脸变得阴沉如水。

老鸨只觉一个冰冷的利器抵住她的脖颈,少年的声音阴冷的像是来自地底深渊,“临江仙在哪里?不说,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