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亵渎者(第2/4页)

“天命!?”泽拉图显然对这个概念有些不太以为然。

“当然,我相信如你这样经历丰富的存在,一定会不止一次的在事后回想时,有种这次过关十分侥幸的感慨。事实上我们对这类运气特别好,参与大事件总是能化险为夷,有惊无险的人,叫做命运之子。”

“比如说吉姆·雷诺,在原本的历史上,没有我,没有第一秩序,吉姆·雷诺和他的游骑兵,照样一路走到了最后,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也许没那么体面,但伤疤就是战士的勋章,有时候胜的艰难才更显胜利的宝贵。”

“而我和第一秩序,其实主要的作用是抑制干扰力的负面影响,毕竟吉姆·雷诺面对的境况本就已经很难,再继续加重担,哪怕不多,就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这时候就需要修正力量去抵消负面干扰。”

“那么具体是怎么判断干扰力的出现,以及派遣怎样的修正力的?”

“抱歉,我是执行者,这一切背后的运转逻辑,我并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事情在执行阶段,并不是那么特别紧密。这也就意味着,有可能干扰力量压过修正力量,也有可能反过来。第一秩序的建立,一定程度成上就是修正力量的持续延伸,所带来的结果。”

“而如果说这个结果一定就是好的,似乎也不尽然。比如这次的亵渎者登场,强大而又突兀,我事先也是没多少信心,才拉了你们做壮丁。至于最后貌似阶段性结果还不错。主要是我自己尚有战斗潜力可挖掘,如果按照早先的自我预期,我们将陷入苦战,甚至会有人当场阵亡。”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们能做的的确很有限,感觉就像棋子般任由某些伟力摆弄。”

“至少还是棋子,还能进行有限的表演,那些一炮成毁,或只是被波及而瞬间死亡的自由意志,如果能,怕是会羡慕我们这些有台词,也能反复登场的角色吧?”

“说的也是,但总觉得基调有些晦暗。”

“嗯,你不去尝试你的老板通过剥削你赚多少钱,过着怎样奢豪的生活,那么日子就似乎不是那么太难过,尤其是身后还有仰望你的目光,羡慕你有车有房。所以关键似乎就在于自我心理的一个自洽和平衡。意难平,就会搞事,也许成了,也许败了。谁都希望成,但大部分不会成。不过你也是被命运眷顾的,在完成历史使命前,你可以多进行一些常识,至少运气不会抛弃你。”

“那么我的历史使命是什么?”

“当然是为星灵文明度过最黑暗的时期保驾护航,具体就是在星灵最需要一个睿智的领袖的时候,对适格者进行培养,你虽然因一系列历史问题,本身已经不适合成为领袖,但在某些方面却有着足够的资格成为新领袖的老师,如何让新领袖从你身上吸取经验教训,不再重蹈你的覆辙,就是使命的具体内容。”

“明白了,感谢你的指点,你对星灵的帮助,我们会铭记在心。”

赵文睿点点头:“不客气,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诸神面前,我们皆是蝼蚁,但蝼蚁聚力,也能创造奇迹,希望我们都能有所作为。”

泽拉图颔首,然后消失在阴影中。

赵文睿笑了笑,泽拉图的技艺不错,但他还是能窥破,他有一种感觉,对于阴影,他其实是格外熟稔的,信手拈来的那种熟稔。

“也是挺有意思,原本的我,到底掌握着怎样繁复而又强大的力量?”

虽然这么想了,但赵文睿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打算,血质就挺好,而且他也只是初窥门径,他希望在这条路上精深专一,达到一个比较极致的高度。

高能警报又拉响了。

赵文睿觉得可能是之前的一段时间,干扰者的力量憋坏了,就像呲尿般像一次倾泻个痛快,可技术上又不允许,所以只能通过频繁的间歇性释放来发泄。

正好,他的状态还没有消退,能够接茬了解血质的玩法。

空间扭曲,黑色的发光裂缝中,挤出亵渎者。

又是三位。

只不过这次它们有些不爽,因为刚一出现,就见猩红之光迎面扑来。

它们本能的就想瞬移规避,然后发现不行。

一如既往的,这个发现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它们现在状态都正好,所有招数都处于蓄势待发状态。所以立刻给自己加能量盾防护,同时毫不犹豫的发招,黑洞、念力拘束,能放啥放啥,总之是不能让对手好过。

然后它们发现这些招数竟然无效!?

事实再一次证明,发现是需要代价的。

它们的反击没能成功,猩红血光却是扑了个正着。

等它们搞清怎么回事,才发现它们的对手不再正面,而在天上。

虽然它们也是能飞行的,但浮游才是常态,对于真正的飞行,还是有点不适,这是物种的本能,源自基因,进而形成习惯。

对手不仅在天上,而且离的还挺远,怎么也有近千米的距离,难怪它们之前的攻击做了无用功,原来它们攻击的目标是个假身。

对手离着它们很远,但对手的攻击伤害却格外的真实,那是一种蛛网缠身的效果,大量的血色丝线,仿佛同时绑缚了它们身体中的各处血脉,然后这些丝线汇聚成粗束,一直延伸到对手那边。

亵渎者们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随着血色丝线的拉扯要被拉出体外,一种特殊的抽离感,令它们意识恍惚,同时身体迅速变得虚弱。

“他在吸取我们的力量!”亵渎者差不多第一时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它们挥臂如挥剑,试图以光刃来斩断血色粗束。

但突兀的,拉扯之力不再是向斜前方,而是变成了斜后方,赵文睿瞬移出现在它们背后的天空中,血色的撕扯也跟着换个方向。

“这我去尼玛的,刀舞!”

刀舞说白了就是双臂围绕身体有计划有秩序的挥动,从而斩断一切自身与外部的连接。

斩断了么?

貌似斩断了,又貌似没有。

血色粗束是没有了,但并不是因为亵渎者们乱斩斩没的,而是赵文睿主动放弃的。

就像是带有伸缩性的胶皮糖,赵文睿一放弃,拉扯的力出现反弹。然后BIU的一下子,全部缩回亵渎者身体内部了。

然后就出现了血色脉动。就像心脏起搏,噗通!噗通!节奏感清晰,而每一次起搏,都是一次壮大,每一次壮大,都让亵渎者眼前发黑,眩晕的想要摔倒。

甚至很快,它们就发现对肢体的控制力接近于零了。就是能感觉的到肢体的存在,但无法指挥,并且意识出现了一般来说濒死时才会有的坠落感,现实的一切感知都变得遥远和模糊,意识仿佛在深渊中坠落般,距离代表清醒的那处光亮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