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突如其来的总攻(第2/3页)

蛇形流光绕着他手腕转了一圈,随即钻入铜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骑马上路,王七麟私下里问谢蛤蟆道:“道爷,钟大人刚才放入铜镜里的是什么?”

谢蛤蟆说道:“古镜妖,它如人一样有自己的名讳,但名讳是什么只有钟大人自己知道,谁能叫出它的名字,它便会与谁待在一起。”

王七麟大为好奇:“还有这样有趣的妖怪?它有什么本领?”

谢蛤蟆笑道:“它们这一族能在天地之间所有铜镜中自由转移,所以可以用来通信,它们身躯能幻化万千,这样当它们附着在一面铜镜上的时候,身躯拉长可以一笔写出许多字来,传达主人家的口信。”

“古镜妖在世间很活跃,有时候一个人去照镜子,忽然会觉得自己和镜子里的人不像了,那就是古镜妖出现了。”

“不过这时候不用怕,它们不是凶恶妖怪,《礼纬含文嘉》的精魅篇有确切记述,说它们状似蛇,见之宜修善,无令作恶主凶。”

王七麟赞叹:“开眼界了。”

大雪之后几天都是艳阳天,官路上的积雪消融的差不多了,骏马奔驰在上面方便许多。

新汉朝成立后为了壮大国力也为了发展民生,太祖时代做过两件大事,一是还民于田,将蒙元时期荒废的农田重新利用起来,二是修筑了前所未有的宽敞官路。

府城之间的官路宽阔且坚硬,许多路段有砂石铺垫,所以大雪融化后地面并没有很泥泞,这很方便骏马飞驰。

围布刑天祭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但去了之后便是一场硬仗,钟无期明白这点,路上他并没有一味的疯狂赶路,期间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安排了休息。

武景湛心思缜密、眼光看得远,他还在连线庄子的时候便撕碎了一张传音符,将刑天祭在上原府的巢穴位置传回了宗门。

刑天祭作恶多端,在江湖上名声很臭,天武门自诩名门正派,早就想剿灭他们了,只是他们势力受困于平阳府,一直没机会也没有能力跟刑天祭进行正面冲突。

如今得到刑天祭老巢位置后,天武门也是精锐尽出,大长老武懿德亲自带队,王七麟熟悉的三长老武夜阑和四长老武俊德全数出击。

他们抢在了前面,负责去降龙岭盯梢。

这次势不能让刑天祭给逃脱制裁!

王七麟没料到一场大战就在这么不经意间就发动了起来。

他们急行军两天之后终于赶到了降龙岭,这座山岭如今披盖着皑皑白雪,阳光照耀,通体闪耀着白金色光辉,像一座玉雕群山。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大雪后的山里很寂寥,鸟兽该冬眠的冬眠该南下的南下,没有冬眠也没有南下的差不多饿死了,于是他们踏入山里的铁蹄声,就成了唯一的响声。

但这不意味着山里没有活物。

天武门上下善于急行军,听天监这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围绕一口泉眼布下了战阵。

至少一百名精锐弟子披坚执锐,有长弓有大刀有刀斧手,形如军阵。

他们站在冰天雪地里,只有绵延悠长的气息流淌,人人无声,有的弟子一身白衣,站在雪里形如雪人。

听天监和武氏不太对付,可是钟无期看到天武门弟子的战阵后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不愧是从行伍中走出来的门派,这斗志、这纪律,除了山林猛军几个王道雄师,老子在其他军队里还真没怎么见过。”

不过双方会面,钟无期还是没个好脸色。

他冷笑道:“哟呵,武氏子弟里头有能耐的都来了?那咱听天监待会可得好好护住人家,这里的武氏子弟若是全军覆没,整个武平阳的天怕是要塌下一半,历经三朝的平阳武氏可就得进史书了。”

面如重枣的武懿德微微笑,他站在一棵树上踩着树梢遥望远方,不动如山。

武夜阑扛着一把不知道是门槛还是大剑的东西走来,他怪叫道:“哦豁,钟金将!钟金将的嘴巴还是这么毒,怎么了,去年被蝎子尾巴蛰到嘴唇,到现在还没治好?”

钟无期斜睨他道:“没治好,老子特意去金鉴医宗找过名医,名医说毒已经进入老子嘴唇深处了,得找个功力深厚的老姑娘亲嘴给我吸才能把毒吸出来。”

“你说说,这事不是难办了?老姑娘好找,功力深厚的女人也好找,可偏偏功力深厚的老姑娘就……”

“钟无期!”一声淡泊清雅的声音从旁边一座山巅响起。

山巅隔着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这声音凝而不散、清晰却不响亮,显然是以高深功力发声,聚声如线传来。

王七麟下意识扭头看去。

天外飞仙。

一个身穿素白道袍的女子从山巅飞掠而来,山风呼啸,衣袂飘飘,头戴莲花宝冠,气质干干净净,整个人像是这山上一团雪,一尘不染。

道姑落地,显露真容,她有两道狭长的娥眉,温婉的面容,王七麟近距离打量她才发现她不是这座山上的雪,而是山涧细流的水。

毫无疑问,道姑修为高深,王七麟只是快速打量了她两眼就被她发现了,但她没有生气,反而扭头冲他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回过头去面对钟无期,道姑的表情变了,她板着脸说道:“钟无期,你几次三番吃了嘴巴的亏,为何总是不长记性?”

钟无期做无赖架势,道:“老子只长肌肉不长记性,没有脑子。”

途经平阳府的时候他们汇合了马明和沉一等人,此时沉一正在旁边,他立马挺身而出说道:“阿弥陀佛,这点喷僧可以证明,钟大人跟喷僧一样都没有脑子。”

钟无期伸手扶住额头,刚才的话草率了。

道姑似乎不习惯板着脸,她很快又恢复春风拂柳的温和,柔声道:“钟无期,昨夜我梦见你了。”

这话一出,钟无期猛的呆住了。

道姑柔声说道:“我梦见你下十八层地狱了,最后被拔舌地狱给留下了,你当时吓哭了,向我伸手一个劲的要我拉你一把。”

钟无期顿时猛翻白眼:“老子就知道你这娘们没安好心思,绝不会向我说好话!”

道姑道:“可是我还是拉了你一把!”

她怜悯的看向钟无期,继续说道:“没办法,你当时哭的可惨了,还说自己吓得尿裤子了。”

这时候又有一条身材修长的中年壮汉挎着两把刀从山坡走下来,他沉声道:“行了,诸位,咱们人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干正事了?一把年纪了见面还要斗嘴,不怕在小辈面前丢人吗?”

王七麟看到中年壮汉又扭头看舒宇,两人从面容到气质再到腰上佩刀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并非是一模一样,只是给人感觉是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