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玫瑰 “……省点水。”(第2/4页)

沈淮与走回来,他那酷似沈从鹤的脸让白静吟恍惚片刻,才哑声说:“我今天才听邓老说,今年年夜饭,你将明茶请到你家里。”

沈淮与颔首:“没错。”

白静吟心中发颤,握住被子的手一紧:“所以你就趁着过年糟蹋了人家?”

沈淮与说:“没有。”

“你骗谁呢?!”白静吟气急败坏,“好好找个镜子看看你脖子上的草莓印和抓痕,再看看你耳朵上的牙印!你这明显是开了荤——”

她气一时没喘上来,咳了两声,难过极了:“明茶才多大?你就……她好歹叫你一声老师,还那么尊敬你,你竟然做这种事,你叫我脸面往哪里放?”

沈淮与为母亲倒了杯水,垂眼看着她喝下,才说:“我没欺负她,发乎情止于礼。”

“你个狗崽子还懂什么止于礼?”白静吟说,“恨不得拐人小姑娘住家里八百遍,我只看到发|情没看到止礼。”

沈淮与从容不迫坐在床旁侧,双手交握,放在腿上:“随您怎么想。”

白静吟要被他这种软硬不吃的性格给气到了。深深呼吸好几口,白静吟闭上眼睛,又说:“你叫我怎么向邓老交代?他还打算让我认明茶做干女儿,转眼间我的亲儿子把人孙女给欺负了……”

说到这里,白静吟面色一凌:“你们有没有做防护措施?”

沈淮与说:“我没动她。”

只动了不到三厘米,沈淮与被吸的腰眼发麻,差点失控。

小雨衣当然有,只拆了一个,就顶部沾了她的东西,连顶都没顶,就被扯下来。

白静吟手指关节发白,她说:“你不能学习你父亲,不能将她永远当金丝雀困在身边。她这样年轻,不能因为你或者孩子而浪费青春。”

她用了浪费这个词。

沈淮与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问:“对您来说,我是耻辱吗?”

白静吟尚陷在自我世界中,茫然问:“什么?”

“您认为我只是浪费您青春、束缚您人生的一个物品吗?”沈淮与安静地问,“您是不是很后悔生下我?”

白静吟没有说话。

“您好好休息,下次再想见我,不需要这样伤害自己,差刘姨打电话就好,”沈淮与站起来,“我向您保证,不会强留明茶在我身边。”

白静吟侧脸,问:“要是她想走呢?”

沈淮与轻描淡写:“我给她充分的自由。”

“哦,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白静吟轻叹,她慢慢地说,“你猜我今天和邓老先生打电话听到了什么?明茶准备申请前往巴黎高翻学院的交换生资格,等六月就会动身往法国——沈淮与你要往哪儿去!你不是说不强留的吗?”

白静吟差点挣开输液线,看着瞬间变脸的沈淮与:“你刚说过要给明茶充分自由,你现在要干什么?”

沈淮与沉着脸,拉开卧室门,朝母亲礼貌一笑:“我现在就充分给她。”

充分两个字咬重音节,令白静吟打了个哆嗦。

沈淮与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他面色沉沉,犹如阴霾天空。

他打电话给邓老先生,问清楚杜明茶的具体住址。

邓老先生如今正在锻炼身体,接到他的电话后,大为意外:“呀,明茶回J市了吗?”

“嗯,”沈淮与声线听不出异样,“我母亲准备让人给她送些东西过去,我刚好出差,顺路带给她。”

邓老先生在心中极力赞扬。

不愧是他看上的靠山,虽然身为义兄,但这一份出差也不忘探望明茶的心意,着实要比邓言深强许多。

邓老先生坐在器材旁,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由衷开口:“淮与啊,明茶有你这么个哥哥,真是她的福气哇。”

“嗯嗯福气福气,”沈淮与又问一遍,“您能给我地址么?”

邓老先生忙报了一遍,不忘提醒沈淮与:“你要是能多带点吃的,就麻烦多带些过去……明茶这孩子不肯用我的钱,我给她转过去的她都存起来,不花,说是以后再还回来……”

邓老先生越说越心酸。

杜明茶不肯改姓。

或许是起初邓老先生表现的过于强硬,以至于杜明茶不接受他的丝毫钱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杜明茶这是怕被他改了姓,才不肯花他的钱。

“也亏得有你陪明茶过春节,”邓老先生打起精神,“明茶今年的春节过的开心吗?”

“很开心,”沈淮与说,“都开心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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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坐了两个半小时的高铁,成功到了j市。

一开始接沈淮与电话时,她刚刚出了高铁站,在广场上站了会,环顾着熟悉的建筑,熟悉的蓝天白云,熟悉的李先生牛肉面、肯德基、银座佳驿酒店、超意兴快餐……

熟悉的老先生戴着黑色帽子,拄着拐杖走过来,对杜明茶说着熟悉的话:“老师,我钱包掉了,差两块钱路费……”

杜明茶笑着问:“我见您快20多回了,您怎么次次都差两块钱路费啊?”

老先生哦了一声,面不改色:“本地人啊。”

拄着拐着去找其他人“骗”钱了。

杜明茶这次回家没打算常住,只拎了个小巧的行李箱。以往出火车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排队等出租车,哪怕花上100多块的打车费也要舒舒服服回家。

但这次没有,她拉着行李箱步行近五百米到公交站牌下,和一群皆喜气洋洋着新衣的人挤上公交,站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小区附近。

杜明茶的腿都快站麻了。

j市的地铁开通线路实在太少,杜明茶家住在大学城里,父母的水果店原本就开在商业街上,现如今大学生放着寒假,连带着商业街也冷冷清清的,只有少数本地人带着孩子出来玩。

杜明茶家的房子在商业街边缘的小区,还是回迁房,总共6层,她们住在第6层。

没有电梯,杜明茶吃力地拖着行李箱上楼,行李箱很重,她拖一回就得休息。

楼道内很安静,她能听到自己呼吸声,还有行李箱与楼梯碰撞的沉闷声。

第四层的住户出来将装满垃圾的袋子放在门旁,还在回头叫:“妈,给我留点栗子……”

温暖的灯光和香味从半开的门中飘出来,站在三楼楼梯转角处的杜明茶累的额头全是汗水,她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深深吸气,努力提起行李箱,往上拎。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重啊……”杜明茶甩着手,自言自语,“原来爸爸力气这么大的吗?”

以前杜明茶高中住校,父母溺爱,她每周都会扛着和这个尺寸差不多的行李箱回来。

回家时行李箱装满要爸爸洗的衣服,需要刷的鞋子;返校时再装满妈妈买的零食、由爸爸洗干净后带着太阳味道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