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爷爷! “你也有今天。”(第2/4页)

现在的霍为君完全搞不清楚这两人状况了。

她严肃推理猜测,难道明茶和他太过以至于现在仍旧神游天外不辨东西精神溃散无法集中注意力?

还是因为沈少寒吃醋闹起别扭?

事实上,杜明茶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只有两个问题。

——不小心睡了二爷爷,她该怎么办?!

——二爷爷竟然假装成老师骗我谈恋爱!

她手相对而言较小,沈淮与能够轻而易举地一手掌控。前几天晚上他能够一只手按住她两只手腕,控制住她不要挣扎,而现在,就像像她捏团子一样,将她完整包裹住。

沈淮与掌心很热,他出了汗,死死捏着她的时候就像不慎从悬崖跌落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好不容易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喝完咖啡,杜明茶拒绝了沈淮与,自己主动出钱买单。

临走前,霍为君看着打出来的纸质单子,不悦地说:“沈少寒那小子走的快,还是他打碎了玻璃杯呢,结果还要你出赔偿费。”

好在这家店没有狮子大张口,要的价格并不高。

“……要不是他跑得快,不然现在我们还能看他大庭广众下裸奔……”说到这里,霍为君忍不住停顿一下,转移话题,“明茶,你今晚还回学校吗?”

“回。”

“不回。”

两声不约而同的回答让霍为君发愣,她下意识看向说回的杜明茶。

“我今晚得回去了,”杜明茶认真地和沈淮与说,“我要回去准备考试。”

沈淮与问:“回学校做什么?回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杜明茶说:“周一再回来。”

也不是一个很长的分别时间。

沈淮与说:“先回我那里,你的书包和衣服还在那边。”

霍为君老老实实地站着,一边哼着“小冤家”,一边看天看地看美女,假装没有听到这两人的对话。

她心知肚明,看杜明茶这一副小身板,大约已经被沈淮与给亲亲摸摸酱酱酿酿了。

杜明茶仍旧试图挣脱他的手:“先放在您哪儿吧,明天我看望白女士,您等那时候再给我也好。”

一提到白静吟,沈淮与心中一震,松开手。

他看到杜明茶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出清晰的红痕——那是他失控时掐出来的痕迹,印在洁净的肌肤上,十分惹眼。

杜明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但沈淮与与她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这样想。

杜明茶生气与旁人不同,她有着优秀的情绪控制能力,哪怕是在愤怒时,也会克制着自己言行,冷静思考,做一些最正确的行为或举动。

譬如现在。

她眼中明明没有笑,却还会微笑着和他讲,她需要回学校,明天再拿书包。

沈淮与说:“好,明天见。”

不能操之过急。

杜明茶柔和地笑笑,若无其事地和他告别,快走几步,挽住霍为君的胳膊,往地铁站的方向去。

沈淮与冷静地目送她离开。

隐忍。

不能再让父亲的悲剧再度重演。

沈淮与不曾见识过当年父亲的癫狂偏执,但听说过许多父母之间的细节。

譬如父亲前期对母亲的控制。

在沈从鹤如愿得到白静吟后,在白静吟被迫与沈从鹤同寝七个日夜后,沈从鹤拒绝了白静吟要回去上钢琴班的要求。

整整一个月,沈从鹤只带白静吟出去一次,还是领结婚证。

这一个月,消磨了白静吟对沈从鹤所有的希冀,彻底将他从“沈老师”视作“恶魔”。

沈淮与不愿如此。

每次想要强行违背她意愿时,他都会想起枯瘦如柴的白静吟,想起她瘦骨伶仃的手腕。

阳光炙热,慵懒散落。

杜明茶和霍为君并肩走了一阵,等过一个绿灯,穿行马路,顺着地铁口的楼梯往下走。

霍为君问:“你和沈淮与到底怎么回事?”

杜明茶说:“嗯……不瞒你说,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叫沈淮与。”

霍为君惊了。

两秒后,她说:“不会吧?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他装穷骗你?”

杜明茶:“那倒没有。”

下了楼梯,扫了引导牌子上的绿色通行码,人稍稍多了些,杜明茶和霍为君的交谈暂停,看着霍为君将她的包包随意放到传送带上,接受安检。

杜明茶张开胳膊,在提示下转了个身。

她冷静地想。

沈淮与的确没有骗她。

他只是选择性地隐瞒了部分真相。

譬如他默认了她称呼自己为“淮老师”,因为他名字中的确有个淮字;

沈淮与也的确说自己是乐乐的舅舅,设计师江玉棋也的确是他的好友;

顾乐乐说得也没错,沈淮与的确是个卖房子,不同的是他公司有数不胜数的房子在向外出售——

他爹的!

谁会管房地产大亨叫做“卖房子的”?

沈淮与习惯了奢侈生活,那是因为他本身就在那种奢侈环境中长大,那就是他的习性;他的确拥有权势金钱,并不是杜明茶情人眼中出滤镜;沈淮与本身就闪闪发光所以他的光芒也并不是杜明茶的爱赠予……

“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杜明茶忍不住了,咬牙,“二环内一套,国内好几套,海外说不定也有许多套……”

霍为君:“什么?”

杜明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她出生并生长于一个普通到甚至有些拮据的家庭,父母开水果店,辛苦工作,每月赚的钱也多用来杜明茶的教育以及全家人的旅行。

父亲邓扶林不喜骄奢,母亲杜婉玲只爱吃,杜明茶所处的环境顶多让她认识一些诸如LV、香奈儿的logo,却不会让杜明茶去分辨百达翡丽那几款有价无市的限量款豪表、也不会让杜明茶去研究劳斯莱斯定制车的区别,更想不到沈淮与每一件衬衫都出自于某一个古老的裁缝品牌店、至今仍旧有人每月上门为他量体裁衣……

这些都超过了杜明茶的日常认知。

她才会对沈淮与并未刻意隐藏的身份一无所知。

说不生气完全不可能。

沈淮与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沈淮与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不过现在去找他发脾气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沈淮与这一举动,反倒引起了杜明茶内心的好胜心。

她从来都不是愿意服输的人,即使被人打趴下,也一定会爬起来继续和对方较量。

杜明茶打起精神来,她冷静思考,该如何叫沈淮与认识到欺骗她这一件事情的严重性,如何正确地在不伤害到彼此感情的前提下,表达出她的愤怒。

愤怒和生气都应该为解决问题而服务,而不是将问题进一步催化。

杜明茶承认自己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