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玩具房 有需要谨慎对待的东西。……(第2/5页)

沈淮与坐在枕边,他温和地与杜明茶沟通,揭开盖子,展示给她看那里面的东西:“挑两个你喜欢的。”

毛茸茸的尾巴,金质的胸链,细长、可伸展的教鞭,像小蘑菇一样可爱但功能绝非蘑菇这么简单的东西,一连串按照由小极大顺序串联在一起的珍珠。

都是漂亮灿烂的饰品。

杜明茶犹豫着选中了胸链:“这个吧。”

她先前跳舞时戴过类似的项链,可接受能力稍稍强一些。

毕竟这东西看上去的确就是个增加观赏度的饰品,应该不具备其他特殊功能。

“还有呢?”沈淮与淡声说,“再选一个。”

杜明茶试图萌混过关:“淮与,我年纪还小。”

“出国前一晚你自己要动的时候可没说自己年纪小,”沈淮与铁面无私,解开束缚在手腕上的领带,抓了她的手,要她自己去摸,“闭上眼睛,再选一个。”

这可比抓阄难多了。

杜明茶闭上眼睛,胡乱摸了一个。

手指触碰到一连串微凉,杜明茶受惊,睁开眼睛。她摸到了那一串珍珠,最小的珍珠只比绿豆稍大一些,最大的一颗如鹌鹑蛋,颗颗圆润,闪着优雅圣洁的光芒。

不过被沈淮与放进这盒子里,估计是圣洁不到哪里去了。

这一串漂亮的珍珠链让杜明茶有点退缩。

她下意识丢开手,想要重新选:“我改主意了,想换个。”

但沈淮与却按住她的手,将盒子径直合上:“开弓没有回头箭,明茶,这是你选的。”

杜明茶别无选择。

领带被他抽走,这条送他的生日礼物已经尽了两次不应该尽的任务,微微起皱,越是天然的材质越娇贵,杜明茶有些心疼地看着这领带。

花了她好多钱呢,怎么沈淮与也不爱惜?

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沈淮与便将领带展开,蒙住杜明茶的眼睛。

视野顿时陷入一片浓郁的昏暗。

杜明茶伸手要解领带,却感觉到沈淮与将一串冰凉的东西挂在她脖子上,同时,那绿豆般大小的珍珠贴在她嘴唇上,杜明茶听到沈淮与低声说:“先润些。”

视野受阻,杜明茶仍旧没有放弃和他沟通:“淮与,我饿了。”

“嗯,”沈淮与低声,“一会再说。”

杜明茶听到了他抽出纸巾的声音,嘶嘶啦啦,她看不到,但知道床边的小木桌上摆放着一盒纸巾,用的是胡桃木花纹的方盒子,上面绘制着一朵一朵正盛开的茶花。

这房间里很多东西都和山茶花有关,就像特意私人定制的。桌子和椅子上的软垫、窗帘底端,都有着小小山茶花的刺绣。皮带只解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仍旧系着他的皮带,松松垮垮被推到膝盖上方,腿抬起来,沈淮与垫了一层纸。

他握着珍珠链,从脚踝处一路往上细细掠过。

珍珠项链很衬她,金色也很衬她。

沈淮与瞧着她脖颈上的金灿灿项链和光华夺目的珍珠,忽而想赠予她更多的珠宝。

她合该佩戴如此多珍贵而美丽的东西,她原本就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如此劳碌奔波,打工,困倦到仿佛趴在桌子上就会立刻睡着。

沈淮与有能力让她过更好的生活,也想让她生活不再这样辛苦。

珍珠是凉的,没有体温,链条也是同样无生命的金属,杜明茶眼睛上系着领带,伸手去触碰沈淮与,却被他扯住手腕。

杜明茶叫他:“沈淮与。”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称呼他,她顿了顿,又说:“淮与,那你小心点。”

回应她的,是沈淮与淡淡的一声:“那要看几颗珠子了。”

他怜爱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如果五颗以内能透一张,我就听你的。”

杜明茶摸索着,捧住沈淮与的脸颊,感受到他脸上的体温。她尝试着去摸沈淮与的眼睛鼻子,感觉到他闭上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将她手心扰的发痒。

她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仍旧是她熟悉的温暖。

“淮与,”杜明茶撒娇般地又叫他,“你对我好一点嘛。”

她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要轻些,”沈淮与说,“那就努力点。”

沈淮与没有关窗户,这漂亮的小别墅坐落于安静整洁的富人区,外面清新树影随风摇,送入淡淡蔷薇花味道。

温暖柔和的阳光越过干净的玻璃跃进来,恰好落在填充着丰盈鹅绒、真丝质地的枕头上面。

这种枕头也出自于沈淮与所在的家族,由他另一个兄弟所继承的百货产业下制造。鹅绒只采取最软处的绒毛,丝也出自于最上等的蚕。

这些鹅和蚕,尚不知自己努力不过是谎言,仍旧兢兢业业地产绒、吐丝。全然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些最柔软的鹅绒蚕丝都会被抽丝剥茧,制作出价值高昂的枕头,供人们使用。

但这枕头也不过是富贵人家随意可用的物件,并不会因为材料的珍贵而被精心呵护。漫长时间过去之后,这只真丝枕头最终幸存下来,被毫不留情地被丢到地上。

沈淮与仍旧拥抱住杜明茶,他蜷缩着身体,像是小心翼翼的拥抱,又像是要困她在自己怀抱中。

只有拥抱能给予他些许真实感。

他声音带点哑,或许是方才呼吸过度。

“你走之后,我……”

沈淮与只说了这几个字,他没有继续下去,睫毛颤了颤,把那些话忍下来,只轻声叫她名字:“明茶。”

他的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了一下。

“明茶,”沈淮与又重复一遍,“小茶花。”

这里是个敞开心扉、谈话的好时机。

杜明茶知道男人都有传说中的贤者时刻,这一阶段的男性无欲无求,表现的比神还要圣洁。

这时候和他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到回应,沈淮与又是重允诺的性格。

早在开始前,杜明茶就打定主意,要等到这个时候和沈淮与好好谈一谈,谈一谈被信任的人欺骗有多难过,聊一聊被不受重视是什么感觉。

杜明茶猜想如今的沈淮与应该能体会得到。

只是她千算万算,遗漏一点。

那就是贤者时刻之前的沈淮与,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将她这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工人反复压榨。

饱受资本主义摧残后的杜明茶已经不想再动大脑了,如今的她饥累交迫,缩在他怀抱中,慢慢地睡着。

杜明茶做了一个梦。

一个往日重现的梦境。

在沈淮与温暖的拥抱中,她又梦到出国前、她和白静吟在车上的对话。

白静吟许久不出门,她那日穿了条雪青色的旗袍,优雅端庄,外面是一件白色的羊绒开衫,没有涂丝毫胭脂,只眼睛出奇的明亮。

白静吟拉着杜明茶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认真告诉她:“明茶,虽然淮与是我儿子,虽然我也很乐意看到你们在一起,但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